咻!
包子臉頓時緋紅一片。
念容默不作聲脫下褲子。
沉默地穿好。
“兒子!”
念容不給南飛煙調侃的機會,理直氣壯道:“阿孃,不是要出去嗎?”
南飛煙下了牀。
瞧小傢伙的衣領子不平順,道:“兒子,來,阿孃給你整一下衣領子。”
南飛煙手還沒碰上念容,這小子身子靈活地閃開:“我是大孩子了,我自己來。”
當然不敢給阿孃弄衣領,不然要是發現衣領裡容叔叔昨晚又給帶上的玉佩,那他肯定慘了!
容叔叔可說了,要保密!
南飛煙愕然,隨即噗嗤一聲笑:“拉倒吧。還大孩子呢!成成成,你自個兒整理。”一邊兒說,一邊兒讓鳳竹喊小二的送水來。
不一會兒,小二的便是進了來。鳳竹接過,朝屋裡喊了一聲,念容頓時就跑了過去。
南飛煙瞧着包子又恢復了往昔神采,看着小傢伙的背影,南飛煙笑着搖搖頭,一邊兒嘴裡吩咐:“慢點兒走,小心燙着,別摔着了。”
她臉上終於露出往日的笑容來。大大的笑容扯得臉頰上一痛,這纔想到,她臉上昨天個可留下了好大一個血口子。沒包紮,剛纔還不覺得疼,這會兒卻疼了。
說到這…好似真的不怎麼疼?
說着,南飛煙立刻洗乾淨手掌,鑽進了屋子裡。
她屋子裡有一個小梳妝檯,梳妝檯上也簡陋,但好歹有個銅鏡子,可以方便梳頭。
一下子衝進屋子去,又湊向梳妝檯的銅鏡子前看了看…
“咦?怎麼好的這麼快?”
銅鏡子中是她的臉沒錯兒,那傷口子沒有完全癒合,但和昨日相比,真是好太多了!
但昨日只是簡單處理過,並沒有上藥啊…難道是她體質與常人有異,這纔好的特別快?
想不通,南飛煙也不多想。好的快是好事兒,反正她就長着模樣,還指望這麼深的傷口不留疤?
沒一會兒,其他人也都起了來。
一行人一起吃了早飯,等到吃完早飯之後,南飛煙就說:“今天個報名兒,我就帶念容去,你們都不用跟過來來!”
“啊!夫人,屬下得負責保護你和小公子。”影六第一個冷着臉說,程錦書扇子一打開,瀟灑極了:“本公子隨意逛逛,大路不是你家開的。”
南飛煙無語,半晌道:“隨你。”
說着,就帶了念容出門。
“聽說沒有,汝南王家的刁蠻郡主被關了禁閉。”剛剛出來,街上人羣擁擠,恰巧有人從他們身旁經過。
南飛煙就聽到了關於高陽郡主的消息。
“是那個高陽郡主?…是該管一管了。一個姑娘家家,養成那樣跋扈的性子。”
“噓!”另一個人趕緊示意:“這大街上的別胡說啊,高陽郡主可是曾經救過太子殿下性命的,皇后娘娘可看重她了。說不得將來就點她做太子妃!”
太子妃呀,那將來太子殿下繼位,那可就是皇后啊!
那人似乎還有高見:“我看倒是未必,京城裡誰不知道,高陽郡主傾心的是容將軍?”
南飛煙對路人所說的八卦沒什麼興趣,臉上神色淡淡,好似他們談論的是與自己無關之人。
“三司坊就在前頭,阿孃,我們走吧。”念容立刻道。
他瞅着身旁他阿孃的臉色,趕緊抓着阿孃就轉移目標。
三司坊前好多人!
“怎麼會選在三司坊報名?”南飛煙問道。
旁邊有人聽了回答說:“聽說這回是皇上親自任命三司督辦此事,所以一應事物都是三司決定。就連報名也是。”
“都有哪些食肆坊參賽?”
南飛煙又道。
“此次參加鬥賽的當然都是咱們大週數一數二的!”那人一臉期待的說。
“喂喂,前頭的,你們走是不走?哪有人靠在大門口擋路的!”身後有人不耐煩催促。
南飛煙一回頭,後頭已經跟了一大羣人。
剛纔他們跟着隊伍排隊,不知不覺,一邊兒聊着天一邊兒就排到了隊伍中央了,後頭可跟着一大堆後來的。
而…南飛煙瞅着前頭,又看後頭,心知是他們不對。
趕緊滴賠禮道歉:“這位小哥,真是不好意思啊。對不住對不住。”一手抱住念容立刻往前走。
那身後一羣人,好似都是一夥兒的。
人家就是不客氣了些,倒也沒有說胡攪蠻纏,領頭那人冷哼哼兩聲,此事就算揭過。
奇的是,這身後一羣人中也有個婦人打扮的。
但說她婦人打扮,又有些不對。
她身上的襦裙是經過改良的,袖子處縫補地特別服帖,衣裳款式也簡單,頭髮紮成一個簡單的髮髻,一個頭飾都沒有!
南飛煙掃了一眼那婦人的手,那手很是纖細,但有老繭,而且骨節處略大,尤其是拇指的骨節。說它是一雙幹活兒的手那又不對,但說它是閨閣小姐的手,也不對。
骨節有些大,手上有老繭,但皮膚極好。一看就是生活中十分注重手部保養的人。
而且手上也沒有任何一件飾飾。
那婦人許是瞅見南飛煙定在她雙手上的視線,笑着擡頭。向着南飛煙投去一個善意的目光,隨即被南飛煙手中的小子吸引了目光。
那婦人目露驚奇:“妹子,這小子是你家的?”
南飛煙微微發愕,隨即恢復正常,彬彬有禮地回答道:“是的。夫人也是來爲此次的美食比賽報名的嗎?”
那婦人也一驚,脫口問:“也?…難道妹子也是來報名的?”
問完之後,兩人相視一笑。
那婦人身後的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煩了。
“阿梅,和這種人囉嗦什麼。”
後頭一個年輕的人也嘀咕開:“要不是梅姐姐你堅持排隊,咱們可以不用排隊的,省的還要在這曬大太陽。”
年輕人滿臉不爽。
叫做阿梅的女子微微蹙眉,她是個美人,蹙眉也美。
回頭向着南飛煙道歉:“妹子,不好意思,家裡管教不嚴,寵慣得這小子無法無天。”
南飛煙笑着搖了搖頭,對此並不在意。
“哎喲!這不是聽雪樓的東家兼掌廚嘛!”三司坊裡突然迎來一紅衣小吏,腆着臉笑:“梅娘子,聽雪樓連着前兩年奪冠,若是今年再奪冠,那可就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