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亦宗帶着流錦在後,卻忿忿的看了薛景睿一眼,揚鞭策馬越過他,一個勁兒的往前行去。在林中說是巧遇也就算了,聽說他們要去星決城,那薛景睿也竟然說他正好也要去,所以他們才一路同行,昨日的救命之恩他定然會銘感五內,可是薛景睿那廝分明就是衝着流錦而來的。他對流錦溫柔儒雅的笑容,讓歐陽亦宗越看越氣,看着他也越的礙眼。
“宗,我們等一等薛大哥吧!”行到一處茶舍,離星決城已經很近了,可薛景睿還是沒有追上了。流錦回望瞭望一路緘默不語的歐陽亦宗。薛大哥的坐驥,哪裡趕得上如此神的追風啊。
歐陽亦宗仍舊默不作聲,面無表情看着一臉疲憊的流錦,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兩人剛進茶舍,裡面的小二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兩位客官裡面請,小店清茶香醇甘甜,保證解渴又消乏。”
茶舍裡並無幾個客人,秋鳥啾啾之下也頗爲安靜祥和。待兩人坐定,飄着茶香的大碗兒茶就端了上來。
“錦兒,你先坐。我過去一下。”歐陽亦宗說着就起身往後屋走去。
“屬下叩見主子。”小二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一同跪在了歐陽亦宗的面前。
“起來回話。”
“主子,屬下該死,屬下護駕不周,害的主子受傷,請主子責罰。”
“不管你們的事,是本王派你們先行查探的。”歐陽亦宗撩了撩長袍,坐了下去。
“回主子,我們的人在星決城四處尋找探訪,那阮皓星卻一直避而不見,明顯沒有退讓的跡象。”
“哼!他阮皓星還想玩兒真的是嗎!”皎目微轉,輕蔑的勾脣一笑。
“去查查薛景睿的底細。”歐陽亦宗胸有成竹的站起身,含笑向外走去。
“是,主子。”
薛景睿手執茶壺,爲流錦續了一杯茶。噙着一抹溫暖的笑意,寵溺的看着微笑的她。
歐陽亦宗臉色一沉,無聲的坐到了兩人之間的座位上。
“宗,你回來了,薛大哥趕上我們了呢,想不到他的馬兒也很不錯呢。”流錦欣喜的抱住歐陽亦宗的胳膊,看上去很是開心。
“嗯,薛兄,我們此去星決城有要事要辦,不知你意欲何往啊?”歐陽亦宗淡淡的開口,執起茶盞觸脣淺飲。
“我準備去洛涌灣看望一位老前輩,不如我們進了星決城再行分開吧。”薛景睿微笑着向歐陽亦宗舉了舉杯,他沒想到世人口中賢明多謀的茗王,竟有些小家子氣,他一路上一直不待見自己,他豈能感覺不出?許是他對流錦是真心的吧!淡淡的失落卻沒有淹沒臉上的笑意。
“薛大哥不與我們同行了嗎?我們纔剛剛見面……”流錦蹙眉看向依舊滿臉笑意的薛景睿。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趕路吧!”歐陽亦宗有些不耐的拉過流錦的手,把還在嘀咕的她拉出了茶舍。
三人過了一個小城,渡過了寬廣的恆星河,便進了爍星朝繁華的都城星決城。人頭攢動,喧鬧而又井井有序。各色海產應有盡有,海蔘,魷魚,珊瑚,特別是那五顏六色的貝殼,立刻就吸引住了流錦的目光。片刻之後,流錦和薛景睿依依惜別,情緒不免有些低落,摸不着頭腦的跟着歐陽亦宗在星決城一直的亂逛。
“宗,我們要怎樣去找阮皓星啊?這樣一個勁兒的盲目的遊蕩也不是辦法啊!”流錦看着氣定神閒,似乎心情變好的歐陽亦宗,心中越的疑惑。
“無妨,他阮皓星既然不理我的人,我們便也不理他,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過段時間他定然會主動來找我們。”歐陽亦宗揚了揚與流錦十指相扣的手,心情愉悅的朗聲回答着,嘴角暈染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錦兒,來看這條絲帕怎麼樣?”拿起小攤上那個月牙白鑲嵌朵朵淡粉色小花的絲巾,歐陽亦宗玩味的向流錦問道。
“嗯,素雅婉約,很美。”流錦報以甜美的微笑,凝視着低笑開懷的男子。
劍眉微挑,深若潭淵的瞳眸,若一泓深情的源泉,映射着流錦秀美的身影。薄脣輕勾,彎起優美的弧度,似乎一直困擾他的難題都已經解決了一樣,輕鬆慵閒的笑着。
“伸手!”
“啊?”流錦詫異的伸手去接那條絲巾。
“那隻手!”男子微帶壞笑的眸光緊鎖着疑惑不解的女子。
流錦依言茫然的伸出右手,歐陽亦宗一把拉了過來,輕撩起寬鬆的衣袖,一條淡煙色的錦帕便露了出來。
“宗!”流錦不安的喚了一聲。
“乖!別動!”男子笑意漸濃,深邃的星目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抓緊流錦欲抽回的手腕,兩下就把那條錦帕結了下來。挑了挑眉,睨了一眼愕然無語的流錦,迅的把手中月牙白的絲巾繫了上去。
“你,喂,你幹嘛啊!那是薛大哥……”流錦不滿的瞥了下歐陽亦宗,嗔怪的話還沒說完,男子便嫌惡的抓着淡煙色的錦帕,悠然轉身,頭都不回一下快步向前走去。
“喂,宗!你把手帕還給我。”流錦連忙緊踱蓮步追了上去。
“宗!你等等我。”“喂,你真是不講道理,霸道的男人!”流錦邊追邊埋怨的喊着。
歐陽亦宗暮然回,那泓優雅俊逸的笑容,就像一汪膩死人不償命的蜜糖。得意的揮了揮手中的錦帕,駐足等着嬌喘連連的流錦。
“啊。”流錦正大跨步疾奔着,右邊小道中突然竄出一個肥胖的身影,一下就把流錦撞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