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不是什麼所謂的公主了,那麼那些漂亮的衣服,包包,首飾,你留着也是沒什麼用的,我剛好認識一個人,收這些二手的奢侈品,你把你的那些東西拿出來。”楊欣然理所當然地將這些話給說了出來,根本就不去看尚禹希的臉色,徑自重新坐回來沙發上。
尚禹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無疑是地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回來。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就是這麼的自私,這麼的無恥,但是她卻也是沒有想到,有人可以自私無恥到現在這個地步,讓她覺得自己長到這麼大以來所樹立的世界觀幾乎都破碎了。
尚禹希的嘴角抽了抽,儘量平靜地道:“那些衣服包包什麼的多少錢,楊阿姨也是知道的,哪裡就能值得了那麼多錢了,就算是變賣了,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尚禹希不相信父親剛剛出事的時候楊欣然母女沒有想過關於邊貿奢侈品的問題,只是因爲她們的生活不能離開這些非必須的奢靡而已。
對於尚禹希自己而言,她在國外那麼多年,奢侈品什麼的,大部分也只是相對國內而言的,她的那些特別昂貴的服飾,基本上都是自己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備至的,家中出事以後,已經請出了一部分了。所以,這些東西對於尚禹希而言,的確不是必要的。
但是,自己主動地將這些東西變賣,那是自己感覺自己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同別人要求你變賣這些東西,哪怕同樣也不是很需要的物品,都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聽見楊欣然這麼說,尚禹希只覺得渾身冰冷,感覺自己現在居住的這個地方,連個旅館都不如,彷彿只是一個旅店,甚至連有的旅店都比這個地方要來得溫馨可愛得多了。
楊欣然當然不可能因爲尚禹希的心酸而心軟,相反還更加地變本加厲起來。
她冷笑了一聲道:“蚊子再小難道就不是肉了嗎?”
聽到楊欣然這樣恬不知恥的話,尚禹希從一開頭的傷心難過,竟然漸漸覺得好笑起來。
如果這就是家人的話,那她尚禹希還不如就是沒有家人了吧?
想到這裡,尚禹希終於是懶得再和楊欣然說什麼了,根本不去理會她在自己身後的叫囂,直接回到了自己那個小而破舊的房間裡。
客廳外面的楊欣然靜靜地看着尚禹希離開的背影,她臉上那膚淺而貪得無厭的表情慢慢地褪去,變成了更爲深沉複雜的東西,似乎剛纔那個貪婪自私的女人只是一張可笑的面具,沒有人知道她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麼,
楊欣然施施然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手機裡面還有剛纔的,她不久前纔看過的短信,短信上面寫的就是尚禹望的哭訴。
尚禹望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哭粗了她是怎樣努力想要進入所謂的“圈子”最後卻被無情地拒之門外,當然,不僅僅是被拒之門外了,而且還誒尚禹希給羞辱了。
沒錯,那樣的行爲對於尚禹望來說,尚禹希就是
無情地羞辱了自己。
對於很多人而言他們是永遠不會思考自己有沒有做得正確的,因爲自己永遠都是正確的那一方。
剛剛楊欣然之所以做出要求尚禹希變賣自己的服飾的事情,也不外呼是因爲她看見了尚禹望的哭訴。
自己的女兒那自然什麼都是頂頂好的,如果有什麼問題,那肯定都是別人的問題,絕對不是自己的女兒的問題。
這些都是尚禹希故意的。
如果尚禹希失去了那些外在的東西,當她沒有了符合身份的昂貴的衣服,包包,飾品,那麼,她還有什麼臉面出席在那樣的場合當中呢?
所以,楊欣然纔會毫不猶豫地說出那樣的話來。
只是,在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楊欣然卻已經是忘記了,她讓尚禹希交出這些符合自己身份的配飾,在無意識中就已經承認了,她覺得這些配飾都是尚禹希的,那些優雅精緻的上流生活頁是屬於尚禹希的。
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心虛了。
當然,他的心虛對於尚禹希而言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的尚禹希,很快就開始決定要先找到了一份工作。
她雖然沒有拿到畢業11111111111證書,但是其實畢業11111111111111前的所有的內容,什麼文論啊,答辯啊,這些都是已經完成了得,就差最後一個辦法證書的關鍵,因爲他自己的個人原因,國內這樣的情況,讓尚禹希沒有男發安心在國外等待自己證書的辦法,只能提前回國。
因爲自己本人沒有辦法去領取證書,加上後來如果要發國際快遞的話,路途遙遠,這個證書再要到尚禹希受傷的時間,那就很長了。
之前的尚禹希是並不在乎這個證書的事情的,因爲她覺得自己回國以後明顯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當時父親出事的時候,自己還在國外,遙遠的歐洲大陸上,並不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只是被簡單粗暴地告知:你的父親失蹤了,尚家的醫院發生了重大事故,連累了尚家的產業,最後留下了巨大的債務。
但是,到底是什麼重大事故?爲什麼一個事故就能讓這麼大的一個尚家連半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就這樣銷聲匿跡?
整個事情裡面充滿了讓人無法相信的一點,每個一環節裡面的每一個細節似乎都另有隱情。
尚禹希每次想起這件事,她就覺得自己彷彿是在一團怎麼都散不去迷霧的森林中行走,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虛妄,沒有方向,也沒有盡頭。
所以,她感覺到恐慌,茫然若失,不敢相信任何人,無論如何,都必須要通過自己的辦法去找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也只有這些蛛絲馬跡,才能夠讓尚禹希在那不着邊際的迷霧森林裡面找到一丁點兒可憐的慰藉。
所以,尚禹希剛開始對於自己回國以後的計劃,其實還並沒有找工作這個部分。
畢竟,尚禹希也覺得,她連畢業發反反覆覆證書都沒有拿到,就這麼提前跑回來,去找個工作也不容易,不如就乘着這段時間,她可以去查探一下父親和尚家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問題,然後好好地將這個問題處理清楚。
在尚禹希看來,尚家和父親雖然對自己沒有多麼地寵愛,但畢竟也是護着自己長大的地方了,是自己的家,自己幼年時期的整個世界,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相信,這麼大的,這麼好的,這麼厲害的尚家,會因爲一個小小的“事故”就這麼消失了?
中間一定有什麼無法表述的問題!
一定的!
尚禹希一度都是這樣堅定地認爲地,甚至覺得,這個問題要被自己找出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
畢竟,陰謀嘛,在人不知道的時候,它悄沒聲息地潛伏在你身邊的黑暗中,當然是不容易被發現的。但是,一旦當人們知道了它就在自己的身邊,身邊的那些黑暗的角落瞬間就會被點亮,到了這個時候,所謂的陰謀,就再也沒有了躲藏的角落。
因此,尚禹希一開始對於調查這個事情,還是充滿了信心的,並沒有想到,她的調查還沒有半點兒的進展,身邊的親人就毫不猶豫地捅過來一刀。
尚禹希對於“圈子”也是清楚的。這是她從小就生活的環境。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離開了這個“圈子”,那就更別想知道什麼關於自己父親和尚家的消息了。而且,尚禹希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那些奢華的衣服,包包,雖然款式已經有些過時了,但卻也依然是自己進入這個“圈子”的,不可或缺的入場券。
沒有了這些浮華的外物,她連進都進不去,那還怎麼去調查自己的父親已經尚家的事情呢?
況且,就算不是因爲這個,楊欣然不是千方百計,處心積慮地想要將自己給“賣”入豪門嗎?
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拿不出來的自己,要怎麼能夠心無芥蒂站在所謂的“豪門”中間呢?
捫心自問,反正尚禹希自己是做不到的。
此刻,尚禹希還不知道,楊欣然之所以會這樣做,一方面是已經看上了她的那些漂亮昂貴的衣服。另一方面,就是因爲尚禹望充滿了慾望的嫉妒哭訴的醜惡嘴臉了。
如果尚禹希這個小賤人沒了這些東西,那麼她以後應該就不會蓋過尚禹望的風頭了吧?
楊欣然的心中打着美美的算盤,就這麼想着,想着,冷不丁地一下就看見剛剛進去的尚禹希,竟然出來了。
她不僅僅是出來了,而且身後還拖着一個箱子,很大的,笨重得讓尚禹希幾乎都有些拿不動的樣子。
尚禹希回國的時候,便帶了一個這樣的箱子,裡面是她的全部家當,這些天,她也沒有置辦過什麼,怎樣用一個箱子來的,似乎也可以怎樣用一個箱子走,彷彿只是去旅遊,倒是半點兒沒有什麼狼狽的跡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