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死丫頭,敢親他的十一
老人一驚,一瞬間仿若時空轉變,看到這個男子騎着白色的戰馬,手拿千斤巨劍戰場馳騁的雄姿英發,這樣幽冷的聲喉正是擁有叱吒風雲氣度的男子纔會擁有的。
“去不了……”老爺爺猛咳了一聲似乎是被煙嗆到了,偏頭望向戰傾塵沉鬱的眸子,他有些不忍地說,“或許只是還沒有找到辦法而已,世界之大總有能人……”
“罷了……”他低聲說道,死與不死不是他所能決定的,爲什麼要在乎那麼多呢?
他如今憂心的是那日的蠱人是誰派來的,西南軒氏若是操縱於楚國皇室手中(楚帝掌握着戰傾塵的解藥,所以戰傾塵纔會這麼想)那麼夜郎一戰西南軒氏又如何沒有絲毫動作?是軒氏人藏得太好了,還是楚帝把他們保護的太好了?
只是他不信,夜郎已滅,又是誰能派出蠱人來半路劫殺他?難道真是他那個僞善虛僞的大哥,戰煜天?
這些疑點交織於腦海,壓迫着他的神經讓他喘息不得。
戰煜天於先皇陵前立誓他活一天絕不除他與九弟,爲何還會動手殺他?不是戰煜天這世間又有誰能兜這麼大一圈,設計於他?
除了夜郎、巴蜀、南越這世間仇恨他之人雖說無數,可是他完全想不起來還有哪一個人會讓他如今想起都發寒。是誰設計了這麼一場又一場的陰謀?爲何一定要治他於死地不可?
“塵哥哥!”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十一端着一大碗湯走進屋內,望着榻上披散着髮髻躺着的戰傾塵羞赧的笑着。
“軒十三宰了他家的雞,給塵哥哥養身子。”小十一說道。
“原來他是你哥哥啊,我還以爲他是你阿爹呢!”
軒十三從身後冒出來說道,也不怪他會這麼想,除了一張年輕的臉,戰傾塵拿一頭漸漸灰白的發就會讓人以爲將他的年齡往三十歲上想。
十一白了軒十三一計。
“還端着我的雞呢,這就埋怨起我來了?”軒十三哼哼道。
“……”吃人的嘴軟,十一也不說了。
軒十三偷偷的笑,“好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去看阿巫有沒有幫忙的,你們慢聊,一會兒阿麗兒也該回來了。”
阿麗兒是誰?
十一還在嘀咕的時候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女就出現在門前,她有着甜甜的笑容,像初夏的石榴花一般惹人喜愛。
“哇唬,好漂亮的小阿郎!”那少女跑進屋內說道,說着在十一臉上吧唧一口。
十一完全僵在那裡,手中的湯碗抖啊抖最後灑在牀榻上,連向來處變不驚的戰傾塵也愣在那裡了。
那驚愕在戰傾塵絕美的鳳眸裡只存在了一瞬,隨即就換成了不悅!就好像一把他十分喜愛的兵器不再屬於他自己了一般,這種感受他從未有過,就算前幾日與他佩戴了十幾年的巨劍“血魄”分離也沒有這麼傷心過!
這個死丫頭,竟敢親他的十一!
“再來一口!”少女眨巴着大眼睛,掘起紅嘟嘟的脣再貼向十一。
“放開他——”
“住口——”(十一)
“阿麗兒你幹嘛——”(軒十三)
三人似乎是同時開口制止。
少女大眼眨巴了兩下,錯愕地望向三人。
一瞬間,軒十三就奪門而入,將阿麗兒拉到一旁。
“十一你沒事吧?”兩個男人竟是同時問道。
小十一眼裡沾滿水汽,望着戰傾塵再望望軒十三,顯然是被嚇到了。從小到大沒被女人強吻過……
阿麗兒也嚇到了,顫聲問十一:“你沒事吧?”
十一搖搖頭,拿起落在牀榻上的碗,被子上還滲着一股雞湯的味道,知道此人輕微潔癖,忙將他扶下坐到榻旁的椅子上。
“我去再盛碗雞湯。”軒十三撓頭道,拽着阿麗兒就往外走。
“誒誒,我還要看小阿郎,我還沒看夠呢!”阿麗兒嘟嘴兒說道。
“看什麼,還不快去拿被子換上,一回來就鬧事,再鬧就要把小十一嚇着了!”軒十三氣得不輕,小臉鼓鼓的。
待十一給戰傾塵餵了雞湯,吃了點米糕油茶,就打來熱水替戰傾塵沐浴,換了一身當地的衣服,藍布青衫,戰傾塵的頭髮用靛青色的發繩高束在腦後,看着較之前精神許多。
十一將他的那件緋衣用溫水沾着皁角洗淨。順帶着洗了個大澡,換上了軒十三小時候穿過的衣服。
——
洛陽戰王府
“王八羔子的,找不到我哥和十一你們都陪葬吧!”戰寒湮大吼着,一頭披散的發全是水珠兒,不知是被剛剛扔到地上的茶水給濺的還是剛剛沐浴的。臭十一、壞十一,真真是可惡!竟然一個人跑去會他哥,還雙雙搞個生死無卜!氣死他了!
戰寒湮衣衫半敞開,或者說不整,對着腳邊跪着的一羣侍衛拳打腳踢。
“你們能回來我哥就回不來了?小十一也跟着丟了?格老子的!一羣王八蛋!都他孃的只知道當逃兵了?”頓了頓,鳳爺喘了一口氣又吼道:“去把崔琰、劉權、何遠還有鳳無涯給老子叫來!”
那侍衛發抖道:“回,回鳳王爺,鳳將軍和劉將軍都在尋王爺和十一公子,只有崔將軍是護送着重傷的趙將軍回來的。”
“那就給孤把姓崔的給拎過來!”戰寒湮站在椅子上說道。
半響,有人來報。
“回,回鳳爺,崔將軍將趙將軍送回來後又帶人去劍閣找王爺和十一公子了,他說找不到他就不回來了!”
“去你妹的!滾!”戰寒煙一腳踹在那侍衛身上。
鳳王爺前腳踹出一個侍衛,後腳管家都不敢進去報了,管家是個省事的,硬生生站外面報了。
“皇上派人來請鳳王爺入宮!”
戰寒湮一聽從椅子上下來,心裡怒火焚燒,只差將那一句:兔死狗烹,他半路殺了老子老哥就要來殺孤了嗎?
壓下怒火,戰寒湮理了理衣袍,露出個魅惑衆生的微笑道:“走,進宮!”
寒湮進宮原沒有別的事,只是聽說鳳王於醉風樓停留數日,楚帝便從江南請來幾個戲班子。
前些日子太子回都,卻因戰王生死無卜沒有大宴羣臣,眼下楚帝也正等着找到戰王,慶功宴只得另作打算。
十多天後,自從帝皇蠱蠱性被內力所封后,戰傾塵腿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阿巫,這裡離壎城有多遠。”十一望着躺在石頭上曬着陽光的老爺爺問道,已經是四月中旬了,過了這麼多天他們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情況,楚軍如何?崔琰如何?
“老夫十三年前去過一趟壎城,早已不記得有多遠了,只知道那時候身體還好揹着足足三日的糧食卻走了五天,到了壎城的時候早已餓的沒有一絲力氣了,呵呵呵……”老人突然大笑起來,似是回憶起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