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孤的女人(三) 加精
“戰傾塵,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已無計可施?還有什麼卑劣的手段儘管使出來吧!我不會怕你!”
除了用無盡的唾沫來淹死這個殘暴的君王,十一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她心內恐懼,她不願意去承認,只能這樣來麻痹自己。
她擡眼對上男子森幽陰蟄的黑眸,身與心頓時變得冰涼,那不可言喻的煞氣將她吞噬。
她本以爲他會反手送她一個巴掌,將她打的頭昏眼花。
戰傾塵卻是眯著眼凝視著她說:“孤真想知道你還能咒罵多久……”
“不過,孤決定暫時不再給你這個機會……”他幽冷的聲喉,高揚的脣角,讓阿宿頓時寒毛直豎。只是無論他接下來會如何折磨她,她都不會求饒的!
未及片刻一個黑影閃入殿內,那人微微擡首看了手腳被束縛在榻上的她一眼,眼裡滿是震驚。只是那震驚神色沒有停留多久,那人便微微低垂下頭,一雙原本溫柔的鳳眸浮上冰冷與疏離。
十一怔怔的望着那人,有一絲熟悉感。只是他周身難以消散的寒氣迫使十一不敢多看,她的目光落在男人手中高舉着一個黑色的案盤上。他就這麼靜靜的立在榻前,低垂着頭,有些低眉順首的溫柔。
接着就有兩名高大的下人的侍衛端着一個火爐進殿。
火爐之上是燒焦的赤鐵——
對,是赤鐵!燒的火紅的赤鐵!
這個惡魔又要如何羞辱她?十一鮮紅的目燃起悲憤,她瘋狂地掙扎着,榻上的鐵索錚錚作響。
“惡魔,你有種就折磨死我,我若活着一日,終要將你碎屍萬段!”
腕部、足踝部的鐵索發出猙獰刺耳的聲響。
戰傾塵身子一僵,那雙森幽陰蟄的目變得鮮紅,他伸手扼住君簌的下巴,勾脣道:“沒忘記就好,將孤銘記了八年之久,沈宿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孤一日日折磨着你的心智,成爲你的夢魘,孤是否該感激你這份專情?還有對孤的念念不忘?”
“惡魔你身性扭曲!哪個告訴你我對你念念不忘了?!”十一厲聲說道。
他面帶笑意,手卻是猛地將君簌的下巴甩開,錐心的疼痛,十一似乎感受下頜移位。
他一拂素白的衣袖,走向那燃燒得正旺的火爐。
他一邊伸手拿起烙鐵的把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高傲的下巴微低下,火光映襯着他絕美的側臉,彷彿他便是那地獄裡來的魂侍,他一邊用手中的鐵板攪動着爐裡的黑炭,一邊說道:“孤那時就是用這烙鐵對待楚國的戰俘,不是麼,沒有君王的庇護,你的子民只能像奴隸一樣活着……你說孤要不要讓你大周殘存的貴族還有那些奴隸知道,他們的太子正在孤的牀笫之間……”
“夠了!”十一咆哮着,貝齒已將朱脣咬出血來。
“哦,不想聽嗎?”爐火映襯着的絕美容顏,讓人覺得更加鬼魅。十一苦笑,他是夢魘,她一生之夢魘。
戰傾塵放下那些燒紅的烙鐵,他再度走向牀榻。
“十年之前,孤是真心……”
他停頓片刻,幽冷的目一掃十一慘白喪失血色的面頰,“十年之後的今天,你又讓我拿出一點真心了。沈宿你知道的我可很少會對什麼事認真,但現在……我真的很想看到你屈服於我的那一刻,在我身下婉轉承歡。”
“你無恥!”榻上女子咬牙道,想起昨夜的屈辱她就想將他碎屍萬段。被鐵索纏住手腕,十一的手只能掙扎着捏握住身下的錦被。
那一瞬連恭敬地站立在榻前的趙賢都顫抖了,這些年,主子真得變了太多。
戰傾塵,袖中的手,骨節已握得咯吱作響。
他走向鳳無涯,拿起趙賢舉在手中黑色案盤上的一隻金色耳墜。
他的目光有些遊離的望着那耳墜,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目裡竟是無盡的溫柔……
殿中片刻的安靜讓沈宿擡眼望向戰傾塵。
那金燦燦的東西刺痛了十一的眼,那是什麼?隱隱間有些熟悉之感……
“你怎麼會有這個?”終於她開口問道。
傾塵猛然低頭望向十一,他鷹勵的眸更加深沉,他說:“你認得?”
“不,我只是覺得這東西該是我的。”十一搖搖頭,努力想去回憶,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的?”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眸光頓改,那雙森幽陰蟄的黑色瞳孔死死地鎖定在女人的臉上。
“也許是……”十一突然低下頭。
良久腦海裡閃過一絲清明,她肯定道:“這個耳環是我的。”
傾塵頓然閃身至榻前猛地抓起十一的衣領,氣息如此紊亂,道:“你記起來了?記起你做太子時巡視周南遇到我是事?”
他的“血孤鷹”便是因這對耳璫而來,並不是傳聞之中那隻年少時候被他拋棄在雪地裡的玩寵孤鷹。而是因爲他九年前在大周邂逅私服巡視周南的周太子,那時的阿宿見他病重,將此物換了銀兩給他治病,後來他命人將這耳璫贖了回來,還命人以此圖騰製成他麾下部將們的令箭。
“你說什麼?”沈宿凝眉望着耶律傾塵,殘暴的惡魔,你又在發什麼瘋了?
“荒唐!我做太子的時候與你從未有過交集,更不可能救過你!”沈宿掙扎着說道。
見過?真的嗎?只是真的不記得了……
“你……真的不記得了?”戰傾塵鬆開她淡淡地問道。
突然他笑了,“不記得也罷,本來就是不該有的記憶……”
那一刻,十一盯着他的背影,竟徒生一股落寞。
她看着他將那隻耳環的孤鷹取下來,一根鐵環穿過孤鷹。他將那孤鷹置於火爐之中……
他要做什麼?
“出去!”她聽到他對趙賢招手,示意他退下後又緩緩朝她走來。
傾塵突然在榻邊坐下,沈宿看不懂他此刻的神情。
突然他伸出手撫上她的腰封,輕輕一拽那腰封便落地。
“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他勾脣,手依舊往她衣衫裡探去,毫不溫柔,直至將她上半身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裡。
他玩味地勾脣,指尖滑過她晶瑩如玉的肌膚。
“印在哪裡好呢?”
“你、你這惡魔!”
突然他在那枚紅櫻處停下,“這裡下一寸,該是很好的風景,你選左還是右呢?”
“禽獸!”
“算了就左吧!我是你的主人,一切由我決定!”戰傾塵笑道,從火爐裡取出那“孤鷹”。
“這‘雪孤鷹’將跟隨你一生一世直至死去。提示你,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這樣的位置,孤不相信,你還有臉面去跟隨其他男人!”他說道目下一片赤紅。
他一手按住鐵環,一手拿起一旁冰水裡的毛巾往那“雪孤鷹”處按下。
刺骨的疼痛,阿宿再也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戰傾塵撫摸着他印下的傑作,嘴角上揚。卻在目光落在女子倔強的小臉上時,徒生一股傷感。
他捧着她昏睡過去的小臉,勾脣道:“這血孤鷹會隨你一生一世,提示你是孤的女人!”
男子炙熱的氣息落在女子的小臉,他伸手拂過她耳鬢一縷青絲,露出她蒼白的小臉,他本來不想,不想這樣對她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變得這般複雜了?除了仇恨沒有一絲多餘的牽連。
恨也好,如果她真的有一天離開自己,她自少不會忘記他……
他甚至有些滿足於她能恨着他。
男子灼灼的目光的落在女人殷紅的脣上,腹內陡生一股火熱,來不及多想,薄脣就覆了上去。
這一吻與前昨夜,如果昨夜是狂風驟雨,今晨就是細雨清風。
他難得溫柔的在十一的脣上廝磨着,甚至微微探出舌舔弄。他喜歡她睡覺時溫柔無害的樣子,這樣的她溫順的像只小貓咪,斂起鋒芒與爪牙,嫺靜淡泊美麗,這樣的她纔像那個記憶里仁厚愛民的周太子。終究是他毀掉了她……
大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他拿出懷中的鑰匙,解開束縛着她的鎖鏈,將她紅腫的手腕揉了揉,又敷了藥。連十一的腳踝也得到這麼溫柔的對待了……
半響,他的手又撫上女子的小腹,如果這裡因爲昨夜的瘋狂而正在孕育出一個“小怪物”,或許也不會是一件不好的事,又或許他會因爲這個孩子,將她留下,如此名正言順,不是麼?
“來人。”他將牀榻前的簾帳放下,又對着殿外喚一聲,方纔的兩個彪型大漢又進殿將那火爐搬了出去,卻不敢多看殿內的人一眼。
接着又有兩個婢子端着女子的服飾和水盆進殿。
兩位婢子走進牀榻似要給十一換衣服,卻被戰王阻攔住。
“給孤。”
兩個婢子詫異的相視一望,識相的將案盤裡整齊的女裝放在榻上,又將銅盆放在牀頭的矮榻上,急急忙忙地退出殿外。
二人都很詫異不知戰王爲何要親自動手,幾年來她們從未見過戰王這般對待女子。
想到那姑娘脖頸部還有手腕部的傷痕,二人才意識到戰王不會是寵幸了那位姑娘吧?那她們可得把人伺候好了,說不定這阿宿姑娘能成爲將來戰王府的主母。
戰傾塵將毛巾浸入熱水裡,擰乾水,覆於女子光潔的額頭。
再伸手挑開女子半遮半掩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