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周渺渺開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訴:“你知道嗎,爲了查這件事,我把私房錢都花了,差點給人家磕頭人才答應幫我們查的。蹲在大樹上將近一個月啊,鳥蛋都孵出一窩了,你不去你對的起誰呀。你知道嗎,剛纔見了那個私家偵探,臥槽……”
嚴曼曼擡眼:“咋啦?”
周渺渺一抹大鼻涕,仰天長嘆,抒情的吟了句詩:“啊!那氤氳的臭氣,飄逸的長髮……”
周渺渺說,你今兒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說完拖着嚴曼曼上了車。
典禮儀式已經開始,安悅急的直跺腳,咋還不來!
“柏少陽,你是否願意娶林心儀爲妻,不論貧窮還是富貴,疾病還是殘疾,都將不離不棄。”
周渺渺和嚴曼曼在教堂大門外撕扯的熱火朝天,一個說你去不去,你他媽的再不進去我踹你啦。
另個說,我不去,沒用了,他不會離開她的。
周渺渺說,放屁!而後聽見牧師的話,扯着嗓子吼了聲:“我不願意!”說完一腳把嚴曼曼揣進大門裡。
很美,即便新娘是坐着的,絲毫不影響這對俊男美女的帶給人的視覺衝擊。
柏少陽一身銀灰色西裝,白襯衫黑領結,清新俊逸風度翩翩。此時,正驚愣的看着緩緩走向他的嚴曼曼。
“曼曼……”柏少陽輕輕喊了聲他的名字,心頭猝然一鈍,而後便是翻江倒海的疼痛。
“曼曼,你……來啦……”林心儀也喊她,聲音微微的顫抖。
盯着柏少陽的目光有怨有恨,還有些無法掩飾的痛楚:“恭喜。”嚴曼曼說,隨後目光看向林心儀:“也應該恭喜你,新娘子。”既然來了,那就別客氣了,拆穿這個女人,讓大家都看看,她是怎樣一個歹毒的女人。
“曼曼,”柏少陽走到她面前,雙手不由自主的拉起她的手,歉意而又難過:“我知道……”他想說,我知道你很傷心,甚至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是曼曼,我不想你和我一起痛苦,你明白嗎。然,他的話沒說出來,嚴曼曼已經打斷了他。
“你知道什麼?”嚴曼曼問,輕輕甩掉他握着自己的手,走到林心儀面前,看着她說:“你知道她騙了你嗎?”一使勁把林心儀從輪椅上拉下來。
坐在地上,林心儀腦子嗡的一聲亂了,跟着眼淚就掉下來。她慌了,也明白她即將被拆穿,恐懼和絕望讓她的身體不停的發抖。只差一點點,一點點啊,她夢寐以求的婚禮啊,老天爲什麼不幫她。
柏少陽有些慍怒,拉了把嚴曼曼,壓低聲音喝斥:“不要鬧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這話讓嚴曼曼猝然笑了,很悲傷很淒涼地笑:“我知道我們結束了,不用你提醒,我來也不是還對你有什麼企圖,我只是不甘心被她騙而已。”把手裡的信封拍在柏少陽胸口,嚴曼曼說:“柏少陽,你太擡舉自己了,以爲你是什麼?我離開你活不下去了?笑話,我對你早就死心了!自己看吧!”
一張張看着手裡的照片,柏少陽又想哭又想笑,而後緩緩回身,睨着眼睛看坐在地上的林心儀,聲音如數九寒天:“還不站起來。”
“少陽,”林心儀慢慢站了起來,淚如泉涌:“對不起,我不是誠心騙你,我是今天才……”
“閉嘴!”惡狠狠說完這句,柏少陽把那些照片狠狠摔在她臉上,而後瘋了一樣往外跑:“曼曼……”
靠着教堂大門的周渺渺和安悅,不約而同的舉起手,擊掌:“合作愉快!”
柏少陽追了兩條街才追上嚴曼曼,一把扯住她緊緊摟在懷裡:“寶貝……”無法言語,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柏少陽哽咽着唯有不停的吻着她。熟悉的清香熟悉的味道,他最寶貝的女人此刻就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用力掙脫開,嚴曼曼揚手賞給他個嘴巴子:“柏先生,請自重,你我早已結束。”
愕然看着嚴曼曼,柏少陽有點轉不過彎來,反反覆覆就一句話:“沒事了,我們沒事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在一起?”嚴曼曼冷笑:“你好天真吶,以爲我去你婚禮是爲了搶你回來?柏少陽,你太自以爲是了吧,你一次又一次傷害我,我還會和你在一起嗎?是你愚蠢還是我太下賤?”
“不是的,曼曼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就這一次,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再也不離開你了。”柏少陽急的語無倫次,他害怕極了,拉着嚴曼曼的手不停的打自己的臉:“你打我吧,曼曼我求你,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眼淚驟然而落,柏少陽哭的無法自制,悔恨交加的站在嚴曼曼面前,哭的像個小孩子。
“晚了,沒用了,我不愛你了,我現在愛的是路之恆,我很快就會和他去美國,再也不會回來,而你,我看你還是繼續回去愛你的林心儀好了,反正你們已經是夫妻了,管她騙沒騙你,給她個機會嘍。”
“我不信!你騙我,你還愛我的,不然不會去婚禮的是吧,曼曼我錯了,你原諒我。”柏少陽拉着她不停的道歉,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我爲什麼要原諒你給你機會,柏少陽,你愛的是我嗎?”嚴曼曼問,而後繼續說:“第一次,你媽媽有病,你爲了讓她安心答應娶林心儀,行,爲人子女理應孝順父母,我不怪你,甚至下定決心哪怕沒名沒分跟着你我也願意。然後呢?你又是怎麼做的?爲了癱瘓的林心儀你又不要我了。柏少陽,我受夠了,也明白了,我在你心裡根本就不重要!給你機會?開玩笑,我怎麼知道下一次你又因爲誰不要我了!”
“不會了,我發誓,再也不會仍下你,曼曼……”身體一晃,柏少陽幾乎站立不住,用力晃了晃腦袋,柏少陽強忍心中悸痛,拉着她的手想要再次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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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柏少陽,嚴曼曼說:“別再起誓了,因爲你的諾言屁都不是!”說完上了路邊的計程車,幾張粉色大票拍給司機師傅:“快開車!”
周渺渺和安悅早嚴曼曼一步回到家,所以路之恆已經
知道了柏少陽婚禮泡湯的事。
坐在沙發上,路之恆不免苦笑,他和嚴曼曼怕是要玩完了。
“恆恆……”嚴曼曼回到家一沒找周渺渺二沒找安悅,直通通奔着路之恆去了。
一下下拍着懷裡的人,路之恆勉力裂開嘴:“不哭不哭……”路少爺沒詞了。
忐忑不安的看着路之恆悽然的臉,周渺渺有些過意不去:“恆恆,你不會怪我的哈,那個,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曼曼或許……”
擺了擺手,路之恆示意她別說了,而後苦澀一笑:“我會給曼曼時間的……不論她怎樣決定,我都會尊重,會祝福……”眼睛有點熱,路之恆別過頭,忍了會還是沒忍住,一點淚滑下後,便再也控制不住了,簌簌而落。
“幹嘛幹嘛,我也沒說離開你呀,哭屁哭,把眼淚擦了!”嚴曼曼呵斥他,不停的給他擦眼淚:“丟人,沒出息。”說完嘴一扁,嚶嚶哭。
安悅衝周渺渺招招手,二人悄悄退出去。
坐在樓下的花壇,周渺渺一聲連着一聲嘆氣:“完了,我有點後悔了,路之恆太可憐了,他是我朋友啊,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安悅倒不這麼認爲:“我覺得咱們沒錯,因爲不論曼曼怎麼選擇對路之恆來說都是好事,選擇他,證明曼曼已經徹底忘了柏少陽,他可以安心了。沒選他,證明不愛,他更應該趁早抽離這段單戀。”
“可是,”周渺渺撅着嘴嘟噥:“也許他寧願一個人付出呢。”
嘆了口氣,安悅說,單戀是件很痛苦的事,那種只有付出卻接收不到任何迴應的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與其那樣,都不如找個愛自己的人,那樣,至少可以感覺到幸福。
周渺渺皺眉,很奇怪:“說的頭頭是道,你單戀過誰呀。”
苦笑一下,安悅並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望着天空,默默說了句,柏少陽,我只能爲你做這麼多了,祝你幸福。
婚禮取消,新郎臨陣逃脫,甩下一衆來賓和新娘子奔赴另個女人的懷抱,這讓柏少陽又一次登上新聞頭條。
看着手中的報紙,馮美琳都不知道該氣還是樂:“不省心的臭小子,這回你該高興了吧。”
鑑於兒子天天蹲在嚴曼曼家樓下等着求和,沒時間處理他那剛登記沒兩週的新媳婦,馮美琳一琢磨,得,閒着也是閒着,幫兒子收拾下爛攤子吧。
白色小樓失去了往日的生氣,似乎知道主人已是明日黃花,一派蕭條景色。
馮美琳摘下眼鏡,看了看眼前的別墅,不免感嘆,聰明反被聰明誤,心儀,你是太聰明瞭,可惜,天看不過眼,怨不得誰。
“媽,您來了。”幾日時間,林心儀已憔悴的不成樣子,眼窩深陷,臉頰也瘦的凹了進去,見婆婆來了,急忙跑進廚房倒了杯茶端出了:“媽,您喝茶。”
瞥了眼茶水,馮美琳並沒有接過來。媳婦敬茶按理說她應該喝的,可這個媳婦,她認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