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大雁南飛,秋葉紛繁,天氣由悶熱潮溼一點一點的轉變爲秋季的涼爽,八月十五的中秋也悄無聲息的逼近了。
這天夏國皇宮之中燈火通明,宮人宮女們來來往往,處處花燈錦簇,觥籌交錯間,無數官員交頭接耳,從天文地理談到坊間趣聞不一而同。
夏銘遠帶着柳宜鑲於主位下首處堪堪落座,低聲交談着。
“也不知皇表哥和晴姐姐他們回到燁國沒有?”柳宜鑲看着熱鬧非凡的人羣,不由得想起不久之前離開京城的夏雨晴等人。
“如果路上沒出什麼意外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家了。小皇妹跟你不都有隻機關鳥互通書信嗎?不用擔心,他們到家一定會給你報平安的。你若真不放心,回去的時候給他們送個信問問也是一樣。”夏銘遠藉着桌椅的遮擋伸手握住了柳宜鑲的手低聲寬慰道。
柳宜鑲點了點頭,環視了四周一眼似是發現了什麼,訝異道:“怎麼沒見到二皇弟?難不成最近還臥病在牀?你上次不是說他的病早好了?今兒個家宴,難不成他還想龜縮在他那個皇子府裡面不出來?”
夏銘遠的臉色僵了僵,乾笑了兩聲道:“他……他呀,離家出走了。”
“啥?!”夏銘遠後面的那句話說得實在小聲,柳宜鑲只聽了個大概,不甚確定的驚呼道。
“噓噓噓……”夏銘遠慌忙拉住她的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柳宜鑲這次想起這會子是在公共場合,自己這一喊可把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慌忙捂住嘴巴,低問了一句:“你剛剛說?”
夏銘遠無奈的點了點頭:“前幾日他府中的丫頭不是偷偷來找過本殿一次……”
柳宜鑲愣了愣,恍然大悟:“這麼說來他那個時候就已經……”
夏銘遠輕嘆一聲:“聽他府中的丫頭說,是小皇妹攛掇着他離家出走,用以逃離父皇的……逼婚。”
“……”晴姐姐,你還真是走了還丟下一堆的爛攤子啊!
柳宜鑲嘴角微微抽了下,沉思片刻卻又覺得這事也不能全怪夏雨晴。
夏明熙那小子的那張臉實在頗具欺騙性,接觸他之前,柳宜鑲一直以爲那就是個與夏銘遠完全不同的翩翩佳公子,結果接觸了之後才知道,這丫的就是個披着高貴冷豔皮的極品二貨!跟夏雨晴根本就是同一個牌子的!
到底還是她太過天真了,竟然期望着歹竹出好筍!在這和世界基因變異啥的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見的!每次這般想着,柳宜鑲就分外擔心她家的兩個熊孩子以後會不會變成和這一窩二貨相似的生物!
柳宜鑲在心中幽幽一長嘆:“這事,父皇知道嗎?”
“興許知道,興許不知道,反正現在知道口風的就只有我們幾個,隨他折騰去吧。”
夏銘遠這話的意思,不管夏昊天知不知道,至少現在這事不曾聲張出去,他們就當做不知道吧。
“嗯。”柳宜鑲點了點頭,再一次森森的覺得這一家子都不太靠譜。
兩人正聊着,忽聽得邊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皇兄和皇嫂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這等鶼鰈情深,還真是羨煞旁人。”
柳宜鑲與夏銘遠同時回過頭去,正對上夏銘軒似笑非笑的俊臉,臉上的表情微微收斂。
夏銘遠的臉上亦快速掛起了禮貌而疏離的笑容道:“四皇弟也來了。”
“今日中秋家宴,皇弟怎能不來,倒是怎麼不見二皇兄?說起來,皇弟可是許久都不曾見到二皇兄了啊。”夏銘軒環視了四面一眼,輕笑道,“皇兄平日與二皇兄走得最近,可知道二皇兄最近在忙什麼,竟然連這家宴都抽不出空來參加?”
夏銘遠與柳宜鑲臉色俱是一變,卻又在須臾之間恢復,不動聲色的淡笑道:“二皇弟啊,他進來總是身體不適,很少出門,一直在府中宅着。四皇弟你也知道,自從二皇弟幾年前那次墜馬之後,身子可就大不如前了。這次夜宴前夕,二皇弟又偶感不適,爲免帶病入席,掃了大家的興致。這一次二皇弟就不一塊來了。”
夏銘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莞爾一笑道:“二皇兄身子底子這樣薄,是該好好調養纔是。二皇兄病了這麼久,皇弟都不曾過府探望,實在是心懷愧疚。這樣吧,過兩日,等皇弟閒了便親自登門拜會二皇兄一番。”
“這……”
夏銘軒看出了夏銘遠眼中的爲難,微微一笑道:“怎麼了皇兄?有什麼不方便的嗎?還是說二皇兄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銘遠心下一突,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改變:“皇弟多想了,你二皇兄的病,大夫說了要靜養,靜養,我們沒事還是少過去打擾他爲好。你有這個心就行了,相信二皇弟也不會在乎這麼一點點虛禮的。”
“靜養?”夏銘軒笑了笑,“若真是如此,皇弟倒確實不宜過去探望了。”
還不等夏銘遠二人鬆下了一口氣,卻又聽得他補了一句道:“不過,若事實並非如此,待會父皇要是問起,皇兄你也這樣答覆的話,可就是欺君的大罪。欺君……”
夏銘軒湊近夏銘遠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可是要殺頭的啊,皇兄!”
夏銘遠雙眸微微收緊,來不及反應,夏銘軒已經嗖的一下往後退去,轉而將視線挪到了柳宜鑲的身上,淡笑道:“皇嫂,今兒個家宴怎麼沒把兩個小皇侄一併帶來啊?父皇要是瞧見他倆定然高興。”
柳宜鑲聽夏銘軒問起兩個孩子,臉上的表情微僵,勉強笑道:“他們兩個啊,剛剛要出門之前覺得有些不舒服,就沒帶着他們一塊來。而且今兒個的宴席之上都是大人,兩個孩子就算來了也沒什麼好玩的,反倒礙手礙腳。”
“身體不舒服啊?這麼不湊巧,二皇兄身體不舒服,小皇侄身體也不舒服?”夏銘軒眉峰微擰,做出一副擔憂的模樣,“兩位小皇侄可是父皇皇兄的心肝寶貝,夏國未來的繼承人,皇嫂可要好好照顧着纔是,可別讓他們生了什麼閃失,否則可沒人擔得起這個責任啊!”
柳宜鑲聽着夏銘軒若有所指的話語,臉色丕變。
夏銘軒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準備繼續在此逗留,嫣然一笑道:“那邊還有幾位大人等着皇弟過去,皇弟就先過去了,皇兄皇嫂慢用。”
夏銘軒一走,柳宜鑲默默將手伸到了夏銘遠的身上,用力一擰。
夏銘遠猝不及防,險些尖叫出聲,一張俊臉微微扭曲,連帶着雙眸也瞪得老大,咬牙切齒道:“刁……刁……刁婦,你幹什麼呢?”
“沒事,我有點胸悶,出出氣。”
“……”媳婦兒,你出氣能不能掐點別的,不要總拿我動手啊!老子又不是出氣筒,任你搓圓捏扁!而且,你不知道你的手勁特別大嗎?這麼一掐,本殿又得青上好幾天了,這麼家暴,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夫妻了?!
夏銘遠內心無比苦悶憋屈,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的顯露,還是一副二十四孝好丈夫的狗腿模樣,體貼道:“生什麼氣呢?說出來給本殿聽聽,本殿給你出氣。誰敢惹我們家刁婦生氣,簡直不要命了。”
柳宜鑲嫌棄的睨了他一眼,想起剛剛夏銘軒的那些話禁不住又嘆了一聲道:“沒什麼,就是聽他剛剛說起兩個孩子,我忽然覺得不太放心,想回去看看。”
夏銘遠微微一愣,思量着夏銘軒剛纔意有所指的話語,臉色也有些難看:“沒事的,太子府的守備素來森嚴,出來之前本殿還特意調了幾個暗衛保護兩個孩子,不會出事的,你別自己嚇自己。”
柳宜鑲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知道以現在的情況,她就是想走也沒法子,只得暫時按耐住性子,看着四面熱鬧的景緻。
與此同時,太子府中,幾道身影快速的掠過錯綜複雜的屋子,準確的尋到了兩包子的房間,於窗口處瞧了一眼屋內的場景。
寬大的軟牀之上,兩個孩子面對面的坐着,正百無聊賴的聊着天,邊上還站着一個看管他們的乳孃。
“父王和母妃去參加宴席了,竟然不帶上我們,哼,等我們長大了,就自己去。”夏鈺澤一臉義憤填膺的抱怨着。
呆萌的二包子懨懨的應了一句:“唔,自己去。”
小姐姐都不在了,他纔不稀罕去那個什麼宴席呢,他只想小姐姐回來了。夏鈺涵扁着嘴巴,一副“我很不開心,不要理我,讓我靜一靜”的表情。
“額……”不愧是雙胞胎,夏鈺涵一撅嘴,夏鈺澤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當即恨鐵不成鋼的板起了臉,坐到夏鈺涵的面前道,“我說你,出息一點行不行?小姐姐都走了多久了,你還是這麼要死不活的模樣,實在是……”
夏鈺澤話一出口,夏鈺涵小嘴一癟,兩眼微紅,眼淚嘩嘩的就在眼框裡面翻滾了。
“……”
就在夏鈺澤以爲夏鈺涵要被自己惹哭了之際,忽聽得嗖的一聲,一片綠葉快速掠過,直逼那照顧着孩子的奶孃。
那照看着孩子的奶孃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響,便倒在了地上。
坐在小牀上的兩孩子被這一變故嚇到,小身板一下子僵住了。還不等他們從驚嚇之中回過神來,便又見嗖嗖的幾道黑影從自己的頭頂之上落了下來,一下子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嚴陣以待。
“嘖嘖嘖,看樣子,夏銘遠還不算太傻,知道留幾個厲害角色在家看着孩子呢。”伴隨着一道戲謔的男聲,窗外另外埋伏的一路黑衣人好像被獵槍擊中的烏鴉般稀里嘩啦的從樹上掉了下來,在地上疊羅漢一般疊成了高高的一座寶塔,而寶塔的正上方處,一道英姿煞爽的黑影迎風而立,頗爲招人眼球。
“這麼快就幹掉了?沒想到三師弟你還有點用處嘛!”
“……二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花弄影聞言眉峰一抖,目露不善的看向下方意有所指的雲中越。
“沒什麼意思,只是感嘆一下而已,師兄我還道師弟你這幾年身陷女人堆中,色令智昏,早把武功什麼的丟到九霄雲外去了。”雲中越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
花弄影雙眸微凜,冷冷一笑道:“說到色令智昏,本座哪比得上二師兄你啊,丟下諾大的六王府不待,偏偏跑到人小師妹那蹭吃蹭喝,還想勾搭人家宮裡的小宮女,這也就算了,人小宮女還不樂意搭理你。嘖嘖嘖,想想也真是可憐啊!”
“你……”花弄影這話明顯戳到了雲中越的痛腳,雲中越臉色微沉。
“怎麼,還想打一場不成?”花弄影站在人堆之上,趾高氣揚的問道。
“哎,我還就這暴脾氣,打就打,今天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跪地求饒,我還真是枉爲你師兄了。”
“師兄了不起啊?拳頭底下見真章,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來呀!“
“來呀!”
“……”擋在兩包子面前的暗衛們呆了呆,一臉不明就裡的看着還沒開戰便已經窩裡反了的兩人。
“夠了,你們兩個是來搞笑的嗎?再吵全都給我滾!”原本躲在下面抱着小寶寶不準備說話的夏暮雲實在忍無可忍,低喝一聲,成功讓兩個男人閉了嘴。
本來自己因着剛生完沒多久,身體未恢復而被留下來已經夠讓她惱火的了,這兩個男人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在這個時候來撩撥她的火氣。
“……小皇叔,你們能別這麼丟人嗎?”被留下來看管兩個小包子的雲曦也實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剛剛還戰鬥力爆表,氣勢洶洶的雲中越聞言當場碎成了一片片,默默蹲牆角畫圈圈去了:“小曦竟然嫌棄小皇叔,小曦竟然嫌我丟臉,小曦小曦,以前那麼可愛懂事的小曦究竟哪去了?
“……”小皇叔,你跟在晴姐姐身邊太久,果然也被同化了嗎?雲曦默默向天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暗吐槽,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
“哎呀,小姐姐,小姐姐,小姐姐回來了!”兩包子短暫的驚愕過後,夏鈺涵一眼便看到了被雲曦抱在懷裡的二寶寶,瞬間就地滿血復活,一下子從牀上滑了下來,快步朝着二寶寶的方向撲了過去。
被留下來的暗衛怔了怔,也認出了這些人是之前在府中住過一段日子的那些人,眼中也浮上了幾分訝異。
二寶寶一見夏鈺涵撲過來,小臉一扭,兩手死死的扒着雲曦的脖子,怎麼也不肯下來。
“小姐姐……”夏鈺涵一擡頭便見二寶寶扭着小屁屁背對着自己,一點也不願意搭理他的傲嬌模樣,當場石化了。
反應過來之後,小嘴一癟,眼淚汪汪,一副隨時準備水漫金山的表情。
“……”現在是腫麼回事?這種男追女隔座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狗血愛情劇的橋段是想鬧哪樣?這年頭的孩子都這麼早熟嗎?真是……夠了!
邊上一羣大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包子之間的互動,僵化當場。
唯有一旁被賀文忠牽着手的大寶寶,看着夏家二包子那苦逼樣,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高貴冷豔的吐出了兩個字來:“白癡。”
至於夏鈺澤則早在自家弟弟主動貼過去之前便已經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視。
“咳咳……”夏暮雲率先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道:“好了,別鬧了,現在太子府外面都已經被包圍了,我們還是先想想辦法把這兩個孩子給弄到安全的地方去吧。你們幾個是皇兄留下來給保護兩個孩子的暗衛吧,過來幫我們的忙。”
被留下的暗衛們聞言卻是一驚,看了一眼夏暮雲,對視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們從後院走吧,前院都被夏銘軒的人包圍了,再過一會,就該往這過來了。”花弄影思索片刻,低聲說道。
“夏銘軒也夠謹慎的,先讓殺手進來暗殺,再讓他的隊伍衝進來,是想撇清關係嗎?”雲中越看了一眼被花弄影踩在腳下的那些個黑衣殺手,微眯了眯眼。
冷若楓護着夏暮雲和孩子,環視了四面一眼,看向那兩個暗衛問道:“後院現在守着的人多嗎?”
暗衛怔了怔,回道:“殿下與太子妃都進宮了,這會子後院應該沒什麼人。”
夏暮雲點了點頭:“嗯,我們現在就過去。”
一行人抓緊時間,帶着幾個孩子往後院跑,豈料還沒走到後院門口,便聽得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該死的,怎麼來得這麼快?”雲中越低咒了一聲,抱着夏鈺澤往邊上一躲。
被賀文忠拉着大寶寶看着不遠處的漸行漸近的篝火簇簇,再看一眼別丟在後院小廚房前方那好似漁網一般的東西,兩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劃過一抹微閃的亮光。
雲中越懷中的夏鈺澤剛一轉頭便見自己的死對頭難得賞了自己一枚眼神,順着他使眼色的方向望去,正對上地上的那些東西。又見大寶寶指了下自家蠢萌弟弟,轉手又指了下他自己,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兩隻智商爆表的包子在一瞬之間的對視中,達成了共識。
“把我們放下來。”
雲中越等人正苦惱着,忽聽着懷裡的包子出聲,愣了愣,低頭看了一眼兩包子。還來不及問點什麼,便見兩包子湊近了他們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幾人都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低呼了一聲:“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想要駁斥已經來不及了,兩包子直接從大人的懷裡滑了下去,手拉着手跑了出去。大人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豆丁衝到了外面去,自己暴露了目標。
“搜,快搜,上頭的人有令,找到人重重有賞!”從前院蜂擁而來的兵士們很快的趕到衆人的面前,火把上的火種好似一簇簇的苗子,映照着那些護衛們的面容,直把整個院子都照的亮堂堂的好似白晝。
“你們幾個去那邊搜,你們幾個去那邊,還有的去前面,剩下的全都跟着我守着門口。”
伴隨着帶頭之人一聲令下,一羣兵將正準備四散分開,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小孩子嗚嗚嗚的哭聲。
所有人的動作一頓,一下子全都看向了聲源處。
位於不遠處的一座草叢之中,兩個衣着華麗的小豆丁正掩面掉着金豆子,似是發現了自己已經成爲了衆人的關注點,兩個小豆丁怯生生的擡起頭來,正與那些個護衛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一陣死寂過後,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抓住他們!”
所有人如夢初醒,大寶寶拉着夏鈺澤直接往外跑,那些將士們窮追不捨,高聲喊道:“別跑,別跑,在那邊在那邊!”
“唉?不是說太子殿下家裡的兩個孩子是個雙胞胎嗎?怎麼瞧着其中一個這麼大,一個那麼小呢?”緊追在兩個小包子屁月殳 後宮小說網 後面,忽的有一兵士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疑惑的問了一句。
“!”被大寶寶揪着跑的夏鈺澤頭上頃刻間冒出一個感嘆號來,小?那個人是在說自己小?夏鈺澤看了一眼前面跑着的大寶寶,發現他確實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大自己十個月了不起啊!比自己高了不起啊!以後自己一定比所有人都高,讓誰也不敢說他比別人小!
“你管誰大誰小,先把孩子抓到再說!”邊上另外一個兵士聽到那人的話語,白了他一眼。
兩孩子小胳膊小腿,跟着一羣大人自然是不能比的,沒一會就被那羣將士給追上了。
然而,在那羣將士快要碰到兩孩子之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兩孩子竟然先一步的停下了腳步。
追趕之人見狀慌忙來了個急剎車,回過神來之際,便見兩孩子同時轉過頭來,揚起一抹好似天使般的笑容問道:“叔叔,你們是來抓我們的嗎?”
所有人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竟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哦,這樣啊!”兩孩子含了含自己的手指,一臉無辜道,“這年頭抓小孩子的怪蜀黍可是會遭報應的哦。”
“……”
等不及那些人回味過來兩孩子這話中的含義,伴隨着一陣咧咧的風聲,一張寬大的漁網兜頭便將所有人給網在了裡面,捲成了一團。
雲中越與冷若楓一人一邊將漁網一丟,拍了拍手道:“搞定!”
“看吧,我就說了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還不信。”大寶寶看着被網在漁網裡面滿地打滾的衆人,攤手無奈道。
“……”這年頭的孩子果然一點都不能小看啊!
“我說,你們兩個膽子也太肥了吧,竟然用自己做誘餌!這要是……”雲中越話音未落,便見夏鈺澤快步衝上了那被網成一團的將士們的上方,邁着他的小短腿用力的踹道:“讓你說我小,讓你說我小,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小子,你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嗎?雲中越抽了抽嘴角,無奈不已。
夏鈺涵含着自己的小手指頭,看着不遠處的夏鈺澤,好奇的問道:“哥哥在幹什麼?”
夏暮雲忙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道:“乖,好孩子不要模仿。”
“……”
“你們有什麼事情還是出去再說吧,外面的人好像要過來了。”花弄影的一句話提醒了衆人。
雲中越快速拎起人堆上的夏鈺澤,跟着衆人快速離去。
另外一邊,夏國皇宮之中,在柳宜鑲略顯不耐的等候之下,夏昊天與柔嘉皇貴妃姍姍來遲。
夏銘遠一見到夏昊天便想起夏銘軒的那些話,禁不住也有些擔心。不過,好在夏昊天只是看了夏銘遠幾人一眼,並沒有問起夏明熙的下落,這讓夏銘遠微鬆了口氣。
禮儀性的問候之後,晚宴正式開始。重新恢復喧鬧的夜宴之上,誰都沒有發現在邊上一處奉酒的角落,幾道身影正盯着夏銘遠二人的方向雙眼發亮。
“唉,大皇兄怎麼就不往我們這瞧一眼呢?”夏雨晴時不時就趁着邊上的人不注意,朝着夏銘遠的方向揮舞着手臂,怎奈夏銘遠二人的注意力左轉右轉就是不往她的這邊轉,讓她失落不已。
直至今日夜幕降臨之際,夏雨晴等人才算是堪堪趕在了城門落鎖之前趕回了夏國京城,剛一下車便馬不停蹄的朝太子府奔了過去,豈料還沒趕到太子府便得到了夏銘遠等人已經入宮的消息。
無法之下,幾人只得兵分兩路,一路前往太子府,以防夏銘軒對太子府不利,一路則直奔皇宮,試圖提早告知夏銘遠,夏銘軒的計劃。
這會子,風霆燁等人忙着注意邊上御林軍們的狀態,隨機應變,根本無暇顧及她們幾個,遂乾脆將夏雨晴交給了翠兒與晏庭芳代爲看管,等到他們迴轉過身想要找人之際,已經來不及了。
夏雨晴正因着自己的新一輪招手沒能得到夏銘遠二人的關注而喪氣,忽聽得邊上傳來一聲責罵:“你們幾個……”
夏雨晴三人愣了一下,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見一個打扮得妖里妖氣的女子從後面走了過來,有些訝異的指了指自己。
“對,別四處瞧了,就是你們幾個。”那人見三人呆怔的模樣,橫眉倒豎,低喝道,“還杵在這裡做什麼?想跟那些個丫頭一樣藉着倒酒的空子,勾引達官貴人嗎?得了得了,你們待會要是幹得好,哪用得着擔心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快跟我走!”
夏雨晴囧囧有神的看着那位大媽指着不遠處一位被某色狼調戲得含羞帶怯的小姑娘,無語了一下,大媽,你真想多了!
“好了好了,別使小性子了。快跟我走,快走快走,再不上臺,上頭的人該怪罪了。”
“上臺?”三人又是一愣,這才發現她們身上穿着的雖然是宮女的服飾,卻與不遠處奉酒的那些個宮女不盡相同。
簡而言之就是她們剛纔太過着急,隨隨便便敲暈了個從自己面前走過的宮女,扒了人家的衣服,壓根沒有發現這身衣服竟是……樂坊女官的服飾。
這倒黴催的rp,也是醉了好嗎?!知道真相的夏雨晴瞬間一把眼淚掉下來了。
拜這身衣服所賜,三個人好似趕鴨子上架般,被人匆匆忙忙的送上了宴席不遠處用於歌舞表演的高臺。
夏銘遠抿着杯中的美酒,隨性的往高臺上一瞥,在看清上方愣頭愣腦,抱着一把古琴,一臉不在狀態的夏雨晴後,口中的酒一下子噴了出來:“噗……”
“死弱雞,你幹什麼呢?髒死了!”柳宜鑲聽到動靜,慌忙往邊上一躲,一臉嫌棄的說道。
“不……不是,是……”
“什麼是不是啊?你這是怎麼了?抽風了?”柳宜鑲看着夏銘遠好似抽風的兩爪子,一臉無語的問道。
“不是,你看那邊!”夏銘遠艱難的嚥了口口水,低聲指着不遠處說道。
柳宜鑲一臉疑惑的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在看清檯上的三人以及某人手中的樂器後,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我勒個擦,晴姐姐怎麼在上面?這下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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