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功了！
胤禩從康熙爺的嘴裡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滿滿的都是激動。
曾幾何時，他的皇阿瑪還對他有着諸多猜忌。若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令他的皇阿瑪對他有所改觀，那麼他終於也算是心願得償了。
“皇阿瑪。”胤禩此時，臉上和言語中已經多了幾分慷慨的神色，說道：“能夠幫皇阿瑪分憂，兒臣倍感榮幸。”
康熙爺點點頭，看着胤禩的時候，眼裡多了幾分欣慰。
之前的事情不管如何，也不管胤禩是不是真的有野心。他將海東青尋回來這件事情，是不可磨滅的功勞。
“這段時日，你對朝廷的貢獻，朕也是看在眼裡的。工部尚書對你也算是讚許有加，對你的政績也予以了肯定。”
康熙爺想了想，或許還是應該給予胤禩一些表彰。順便提醒他，作爲臣子應該謹守的本分到底是什麼。
若是他真的能夠領悟，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皇阿瑪言重了。在工部，兒臣抱着學習的態度向尚書請教，尚書不吝賜教纔有了兒臣今日的成果。”
胤禩道：“說起來，尚書給予兒臣的教導也是頗多的。”
聽到這裡，旁人或許還不會覺得有什麼。佟佳習梨和胤禛互望一眼的時候，卻已經將胤禩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了。
誰不知道這工部尚書現在已經歸順了胤禩，幾乎是他的人了？
現在康熙爺提起這一茬，胤禩這話明顯是想要幫工部尚書臉上貼金。同時，也能顯得自己十分謙虛。
唉。佟佳習梨想着，這胤禩慣會做的，便是這麼一套了。
“嗯。”康熙爺聽了胤禩的話，果真就是點了點頭，進而道：“他在工部尚書這個位置上也許久了，算是有幾分的才能。”
剛剛這樣說着，似乎康熙爺對此也頗有幾分的認同。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十七阿哥胤禮卻傳來了一陣疑惑的聲音。
“皇阿瑪，此鳥真的是海東青麼？傳聞中海東青兇猛異常，眼裡還能閃着青色的光芒。可是爲什麼…”
胤禮看着那海東青，總覺得那海東青兇則兇矣。眼神當中的光彩…卻似乎總是少了幾分，甚至於可以說是…連普通的鷹都有所不如。
但胤禮看着那海東青的軀體和動作卻是如此兇猛，所以心中的疑惑才更深了幾分。
都說以眼關心。胤禮總覺得這海東青的眼睛看上去不那麼地有神采的話，那麼它真的能匹配得了海東青那樣兇猛的名頭麼？
這麼一個疑問提了出來，康熙爺的注意力似乎也被吸引了過去。
只見那海東青仍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撲騰着翅膀想要飛出來，但卻似乎總是有一種無處使力的感覺。
之前，衆人還以爲是這籠子太小，才導致了這海東青無處使力。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因爲這海東青本就沒什麼力氣。
爲什麼會這樣？
康熙爺十分疑惑，剛想要叫人過來仔細看看，就見那原本還生龍活虎的海東青竟是忽然之間開始抽搐。
“這…怎會如此？”康熙爺大驚失色。他好容易才得了這麼一隻海東青，卻不料竟是遭逢這樣的變故。
“這…”胤禩也是疑惑不已。這海東青只在廉郡王府待了不過小半夜的工夫，爲了防止遲則生變，胤禩幾乎是立即就將這海東青給送到了宮裡頭來。
在府中時，胤禩還特意找來了一些鴿子餵食海東青。彼時海東青進食也算正常，絲毫沒有頹然的樣子。
“胤禩，怎會如此？”康熙爺看出苗頭不對，但又不知這海東青爲何會如此，不免心中焦急了幾分，就問起身邊的胤禩。
“兒臣…”胤禩此時也是心亂如麻。他對海東青沒什麼瞭解，書本上看到的那些東西現在也完全用不上。此時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知該作何解釋。
“許是這海東青初來京城，略微有些水土不服吧。”胤禩想了想，硬着頭皮就道：“或是威懾於皇阿瑪的龍氣，所以纔有所頹然。”
…
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也就這種時候胤禩能夠說得出口了。不管怎麼樣，能夠挽回現在的局面就已經足夠了。
康熙爺聽了胤禩的話，也皺着眉頭，剛想要吩咐人去找了馴獸師過來瞧瞧，卻已經見到那神色懨懨的海東青竟是趔趄了幾下，一下子就栽倒在了一旁。
變故發生得如此之快，在場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許多人此時也紛紛上前圍了上來，想要瞧一瞧動靜。康熙爺更是氣血上涌，忙就吩咐胤禩道：“快將籠子打開瞧瞧！”
“是。”
胤禩再也顧不上別的。這海東青若是真的死了，他這獻寶的功勞非但沒有，還會因此惹上彌天大禍。
籠子，是胤禩特意命人打造的，堅固無比。此時要打開，胤禩也早已預備好了會有這樣的事情。但萬萬沒想到，要打開籠子，卻是因爲這樣的一個原因。
約莫一炷香的時辰，籠子便被胤禩帶來的鐵匠給打開了。與此同時，宮中御用的馴獸師也到了這大殿當中，等待着康熙爺的吩咐。
“你們幾個快去看看，這隻海東青到底怎麼樣了？”康熙爺心急如焚，急忙地就催促着。
三個馴獸師互望了一眼。這海東青它們是沒有見過的，按照着往日裡馴獸和獸醫的一些經驗，這個時候也只能硬着頭皮死馬當活馬醫了。
然而…
即使是馴獸師們抱着這樣的心態上前了，他們還是很快地發現，這一隻海東青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了。
它，已經死了。
三個馴獸師在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以後，就互望了一眼。他們看着康熙爺盛怒的樣子，不知道該要如何上前去稟報。
“怎麼樣了？”
康熙爺繼續催促着，問道：“這海東青如何了？”
直到此時，馴獸師們也心知躲是躲不過去的了。其中有一個經驗較爲豐富的，就只能上前跪地稟報道：“奴才無能。”
奴才無能？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康熙爺稍稍懵了一下，只覺得整個人的意識都緊接着迷離了幾分。一下子眼前黑了黑，身子往後軟倒，不省人事。
PS：根據歷史上的情節呢，是胤禩送了兩隻海東青給康熙，然後兩隻海東青幾乎是剛剛送到就奄奄一息要死了。
康熙當時本身年紀也有點大了，加上有些病痛，就覺得胤禩是拿這兩隻海東青來嘲笑自己，說是自己也像這兩隻海東青一樣快要死了。
後來麼，據說康熙口吐鮮血，因爲這件事以後就再也不願意搭理胤禩，並且說自己沒有胤禩這個孩子，說他出身低賤是辛者庫賤婢生的。（後面這半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