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此事上的煜禎卻不知怎麼回答,如今戰事在即,能夠讓睿卿儘快回朝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但他同時也明白,當那個男人回來之時,便也是天下大亂之刻,織善的消失與他們衆人的隱瞞,定會讓睿卿瘋狂。
就好似現在的他自己一般…正爲了某個女人瘋狂着,徹夜的宿醉讓他下巴長出了虯髯一片,佈滿血絲的眼睛使他看上去如一隻即將發狂的野獸。
正在兩人談話之際,遠遠便傳來了一陣倉促而雜亂的腳步聲,還未等煜禎出聲相問,一個年約五旬左右的男子便連滾帶爬得從門外進來,一個匍匐趴在煜禎腳邊,他聲音甚至有些顫抖的說道“貝…貝勒爺…溪格格她…她,不見了!!”
話音落,敞亮的廳堂頓時傳來一聲響亮的瓷器破碎之聲,拍案而起,是震怒的煜禎最後忍耐的瓦解,“念溪,你若如此,便休怪我無情!”帶着咆哮,這個從來以嬉笑之顏示人的男子竟頭一次出現了讓人感到恐懼的暴戾之氣…
不顧尚在一旁不知所以的弘爾祁,此刻的煜禎是狂亂的,只見他大步衝出了會客的廳堂,朝着馬廄一路狂奔而去,“想逃離我是嗎?你休想!”口中唸唸有詞,但他腳下的步子卻一步快似一步…
(欲知煜禎與念溪的故事,請關注【淺醉弄君心】系列第二部《獨飲相思淚》)
若離的,是相愛之人的永世纏綿,遺忘的,是將終身不憶的悲苦。茫茫的大雪淹沒了世間的一切,
卻也同時掩蓋了一對男女隔世也不再得以相見的真情。
三日之後,榮郡王果真按照計劃啓程,朝着準格爾東北方向的紫禁城出發了。
在此之前準格爾客套性的大宴了兩天,每晚都笙歌豔舞到通宵達旦,睿卿表面雖是一一接受,應酬不止,但內心的思量卻沒有停止過半分。
三日來,蘇子與策零的關係可謂有了更加緩和的態度,自那日從溫泉歸來,便是少了三分謹慎與抗拒,多了一絲信任與大膽。
穩坐在馬背之上,身後跟着大小三輛馬車,睿卿遙遙前行,卻是不理身後所在之人的獨自進發着,速度之快,卻從未在乎過其行中的女子是否適應。
一身白色素裙坐在牀邊,蘇子百無聊奈的吃着策零命人從遙遠關內尋來的雪梨,這是生長在蒙古草原上人,可能一輩子也沒有嘗過的食物,但那個男人爲了她,卻不遠萬里的區尋來…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命運交織的兩人,是否從此便再也不得已相見,擦肩而過的一剎竟是無言的不識,相守的數月是矜持的淡漠,還是爲此後一生悲痛所埋下的伏筆…蜿蜒雪路,睿卿離開的,到底又是什麼…
(此爲分割線)
一口一口細細的咬着那個頭並不大的雪梨,畢竟已是寒冬時節,即便是從關內尋來,也不見得有多麼香甜,但女子知道,這都是男人的一片心,吃着稍顯粗瑟的梨肉,她卻是
更加百無聊奈起來。
自那日在雪地的激吻後,接下來的這幾日葛爾丹策零幾乎都不曾過面,蘇子從圖朵兒口中得知原來是遙遠清廷派來的駐蒙大臣榮郡王睿卿,近來要趕往紫禁城的緣故,作爲準格爾部之王的策零不得不抽出更多時間去處理這類政事。
“榮郡王睿卿?”皺着眉,蘇子喃喃自語着,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雖然她從不曾離開這座斡爾朵,但從每日進來伺候自己的丫鬟們談起他時的表情上,蘇子總是能看出愛慕之意。
是雪夜相遇的那個男人嗎?蘇子的思緒回到那日的相見,卻確實是美男子,那神情,竟也是少有能與策零相抗衡的霸道…
“在想什麼?”正在蘇子神遊之際,忽然一道霸道而帶着親暱的聲音傳入,就在蘇子尚未反應過來之際,溫柔的吻便隨之覆上,“嗯…看來這梨兒不太合我們蘇妃的心意,改明兒我吩咐弄些其他的來,想吃什麼,你只管吩咐下面人便是。”
一連串的話,說的充滿了佔有性,蘇子擡頭迎上的是一雙閃爍着尋常人所沒的紫光冰眸,“事情都辦妥了?”不回答男子的話,蘇子只是低低的詢問,對於政事,她從來無心過問,但現下着實無話,她不想始終將話題侷限在“食物”之上。
“嗯?辦妥了?你有什麼想問的?”走至一旁,策零有些敏感的發問,畢竟對於那個男人的事,他不想讓眼前這個女子多知曉半分,哪怕只是一個字,他也不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