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擁在懷裡,蘇子卻是掙扎不得,原來方纔葛爾丹策零一把抱起蘇子,徑直便上了坐騎,一路朝着草原而去。
“小東西,還在慪氣?看看外面如何?”一陣飛馳之後,策零勒住馬繮,讓一直窩在自己懷中的女人舒展開來,卻不想女子卻只已冷漠的臉對上他。
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女人又在爲那娃子和自己鬥氣了,自從生下那個孩子後,這女人脾氣可是見漲,而且一貫清高冷漠的她不知從哪學來了撒嬌的手段,特別是在涉及到恩和的問題,她總有辦法讓自己臣服。
無奈,策零值得伸出修長的手指將蘇子一直低垂的臻首擡起,強迫她看向前方…
三月的草原,雖還非常的寒冷,但經過一個冬季的蟄伏,有些長勢較快的草芽已經從枯黃的地裡冒出了頭。綠綠黃黃間竟也泛起了一絲絲春意。
被迫看向那一片草原,不由的,蘇子卻是有些淡淡的欣喜,“這是…”
“是距離準格爾部最近的草原——克諾亞,現在雖還只是三月,但草芽已開始長出來了,待到五、六月之時,這裡的草會長得茂盛非常,大批的人們會把自己家的牛羊趕到這裡覓食。”將女子擁在懷中,策零細細的一一介紹着。
克諾亞,準格爾最美的草原之一,距離準格爾部不到十里路,這裡曾是少年葛爾丹策零最愛來玩的地方,今日帶了蘇子來,便是履行那夜在雪地中的承諾—
—帶她看遍準格爾的所有風景。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是嗎?到時一定會很美。”回答着策零的話,蘇子水靈的眸子裡有了一絲暗淡,她還是放不下自己那是去的記憶,她總是很努力的想要回憶去曾經,但卻總是走進迷宮,找不到出路…
“是的,每到五,六月,不止這裡,整個部盟的草都會長得非常美,綠油油的一片,到時你一定會喜歡,讓我帶你去看好嗎?”低低的問着,是最溫柔的討好。
一語讓蘇子擡起了頭,對上的是策零泛着淡淡紫光的瞳。
而此時的睿卿,卻在見過樑棟哲的三日後,被強行“遷質”於京郊附近的一座寺廟中,而所得到的理由則是,宮中閒人過多,榮王府又位於紫禁城最爲繁華之處,皆不是療養傷病的最佳去處,而這德泉寺則成了他“最爲合適”的養病之地。
心中冷笑,睿卿當然明白這都是誰的主意,而他能做得,也只有乖乖順從。
躺在寺廟和尚安排的炕上,睿卿只覺得有些冷,這地界只怕在郊區也沒什麼人煙吧,隨行跟來的有一名小太監名喚“小安子”,是那黃袍男子得以派遣過來“伺候”他的人。而其真正目的,即使不說,試問聰明如睿卿,又怎會不知。
來到德泉寺的三日,睿卿很快便發現了一個狀況——這個寺廟很明顯是與外界隔離的,因爲就在他來到此地的三日,根本沒有聽聞過任何來廟裡燒香
火的人聲,雖處於郊區,但作爲一座寺廟,不管再如何偏僻,也應該有一定的人氣與香火存在,而這裡,每日除了能聽見上早晚課的和尚們唸經外,便再也不能聞見其他任何聲音。
而他,自然也是無法解除到外界一分的,就連煜禎與弘爾祁,他也不能再見,至於其他人,更是連聞,都不得聞見一聲。
他明白是那個黃袍男人對自己的有意隔離。
躺在牀上,睿卿心中的頹廢可想而知,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中龍鳳,如今被軟禁在寺廟中的戰敗瞎子,不由的,連他自己都笑出了聲,那在寂靜到有些過分的房間傳出的笑聲,任誰聽了都覺得淒涼…
而這時推門的聲音漸響,睿卿沒有任何動作,靜靜躺在牀上的他早已在人聲靠近之前便察覺,來者腳步極輕,一聽便是練家子的步子,絕非是做慣了粗活的小安子。
“是誰!”出聲質問,暗中睿卿已在手心升起一股內力,只要來者有侵犯,即使他現在雙目失明,但憑着多年的功底,也不定會吃虧。
來者見他這般,便是笑出了聲,“榮郡王還是如此的機敏過人,即便如今雙目不能視人,但對外界的感應,還是絲毫不遜色當年呢。”伴着笑聲,說話的人是樑棟哲,睿卿已經知曉。
看來,自己若是不“交代”清楚“通敵”一事,這個男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個黃袍男子也不會輕易“放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