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天殺的葛爾丹策零,竟是這般狡詐,居然提前在此做好準備,只待我軍一到…”
“軍中有奸細。”再次打斷阿吉朗的話,睿卿睜開眼,從馬車之上坐了起來,“軍中有奸細,若非如此,葛爾丹策零又怎會知道我們的計劃與行走路線。”低聲沉吟,他肩上的傷因爲坐起的動作而再次撕裂。
“奸細?您是說,在咱們軍中有人是細作?!”聽着睿卿的話,阿吉朗壓低了聲音的詢問。
“不,不一定就在我們軍中,但我軍出征準格爾的信息爲什麼會走露,你想想,若無人通報,來人又怎會知曉我們的行程。”一面說話,睿卿一面脫下甲冑,讓整個上身赤裸在外,傷口一被冷空氣侵襲反而更加覺得疼痛。
“王爺,我幫您處理。”“今日回京,只怕不出一月皇上會再次派兵討伐準格爾,這傷,只怕要快些處理好才行。”喃喃的說,睿卿卻是一心無法放下那個敵營中的女子…
她…還好嗎?
“大膽圖朵兒,竟然膽敢阻止我去見自己的孩兒!”氣極中蘇子指責出口,爲什麼,爲什麼不讓她見自己的孩子,對於策零臨走那日的拒絕,她以爲那只是對她身體的擔心,卻不想已過三日,卻依然不得見自己的孩子。
這讓蘇子懷疑起來,爲什麼,是有什麼原因嗎?她回憶去,在自己初誕下那孩兒之時,策零便以她身體虛弱爲藉口,將孩子從她身邊抱離,如今離自己
生產已過去數日,自己,自己竟還未見過孩子一面!
“蘇妃息怒,圖朵兒沒有那麼大得膽子,一切,一切都可汗交代的,可汗吩咐蘇妃您身體虛弱,產後應該多做修養,而奶孩子這般勞累的工作便應該教與下人去做…”一邊解釋,圖朵兒卻也在心中納悶,爲什麼可汗會在蘇妃剛一產下皇子便將其抱走?
雖說那理由也有一定的道理,但讓蘇妃一直不見自己骨肉的做法,確實挺讓人費解…
“一切都是可汗的命令,圖朵兒不敢擅自做主,但是請蘇妃放心,王已經找來準格爾最好的奶媽,一共三人,晝夜輪流着伺候小王子,可汗還說,等此次從納日鬆回來,便賜與小王子名號,待到那時,蘇妃您便會見到小王子,還會成爲準格爾唯一的王妃!”
圖朵兒試圖解開蘇子的心結,卻不想自己竟是越說越開心起來。
“我…我什麼也不需要,我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我只要求能夠見見自己的孩子!”不聽侍女的安慰,蘇子如此執着,卻是隻爲見的自己的孩子一面…
“若是想見,便就見吧…”聲音由斡爾朵外傳來,緊接着便是聞見鎮守在外將士的齊聲問安,“見過可汗!”
一聽男子回來,蘇子與圖朵兒都有些吃驚的趕往帳外,見到的,卻是一個血染全身的憔悴男人…
“快傳大夫,圖朵兒去準備熱水和乾淨的衣裳來。”接住男人慾倒下的身體蘇子回首吩咐
,卻是突然看見此刻也正從後方緩緩行來的另一名男子——白音。
“便是如此,如今可汗雖是受了重傷,卻也算大勝而歸,蘇妃您無需過於擔心。”簡單處理過傷口,白音半跪在蘇子面前回答着她的詢問。
原來兩日前葛爾丹策零在納日鬆遭遇睿卿的急行軍,竟是在當夜便決定出擊,黑暗中,一場殘酷的廝殺之後,準格爾已大勝的姿態班師回朝,卻不想戰鬥中一心想奪下睿卿首級的策零單刀赴會,卻是被清軍火繩槍所傷…
聽着白音的解釋,蘇子握緊了牀上沉睡男子的手,卻不知他這離開的數日竟經歷了這麼多。
“如此,白音大人便請先退下吧,務必安頓好帳外衆將士。”初次學會下令,蘇子卻是面不改色的吩咐下去,對於那些戰場受傷的人,她…或許是有同情的。
接到蘇子的話,白音無言,只是按照吩咐退了出去。
轉頭,女子望向此時躺在牀上的男人,是誰將你傷得這麼重?莫名中,她竟有一絲心疼…
“看來…我的蘇子越來越有大妃的風範了。”安靜中,一道雖是虛弱卻依然充滿力量的男聲響起。
一聞男子出聲,蘇子迅速回神,“你醒了?”
“我不僅醒了,而且還聽見了你與白音的對話,看得出,你越來越有我葛爾丹策零之妃的架勢了。”躺在牀上喃喃回答,口氣中卻是充滿了疼愛,他的小貓兒,堅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