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而來,睿卿自然有話要說,“策零可汗,對於一個女人你又如何心狠到於焉呢?”揚聲發問,睿卿帶着冷笑,試問自己已一個“敵對”外族人的身份,又如何方便過於干涉這類問題?但巧思如他,自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看着那個在地上哭泣的女子,他勾眉,葛爾丹策零,如此,你便是將她推向我了纔是啊。
看着男子向自己走來,策零聞着來者之言面上寒意更甚。確實,對於烏蘭娜他的確給了過於嚴酷的懲罰。只有他才明白,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做出過任何“勾三搭四”之事,自己給她的,不過只有無枉的妄加之罪,這個女人並沒有反抗,有的,之是默默承受,甚至在這一刻她還在極力的配合着自己的戲碼。而他所作的到底又是爲什麼?那個斡兒朵中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是永遠無法得到…
“哦?那在榮郡王看來,我豈不是對於‘自己的女人’過於嚴厲了?”冷脣咧笑,內中帶滿邪氣,是的,縱然自己的決定如何欠妥,但也輪不到一個外人來干涉,自然更輪不到眼前這男人!
穩穩站定,睿卿一臉輕鬆的與策零對立而站,兩個同樣風流倜儻的男子就那次在草原上的“初遇”後第二次如此劍拔弩張相對,旁人看去,氣勢更是一者強過一者,靜立在一旁的衆人皆被兩人身上升騰的怒氣與殺意震驚,本就寂靜的天地,此刻更是連最細微的落地針聲都可聞見……
“非也,睿卿可從不認爲策零可汗過於‘嚴厲’了。”只見方纔緩步而出的旖旎男子薄脣微啓,幽幽開口“在睿卿看來,策零可汗不過是在做最爲得當之事,但……睿卿以爲諸事不管再如何得當,但對於一個女子而言,說要押送挪納塔是否太過苛刻
?”
他輕聲之語,卻更像是質問與指責,好一句“但對於一個女子而言,說要押送挪納塔是否太過苛刻”,如此而言,那又要如何纔不爲苛刻?
聽見男子話語中明顯的諷刺與質問,葛爾丹策零不免更是心生歹意,眼前這個男人,他遲早會將他手刃與自己的鋒劍之下,在那個女人的面前!
“如此一言,那我倒不妨請榮郡王說說看,應該如何處置這個刁婦纔是?”冷淡開口而問,只見對立而站的堅毅五官上沒有絲毫表情,高昂的頭顱顯示着他無可比擬的尊貴與王者之氣,即便是這個有着金瓶摯籤權力的重臣面前,他葛爾丹策零也是一樣的不馴,小小一個郡王,他又如何掛齒?試問那茫茫大清河山,有朝一日不也將臣服與自己腳下?
但見紫眸男子開口反問,睿卿當然明白他話中的含義,略一笑,他不答,反倒是話鋒平偏轉“如何處置,這便要看其人所犯何罪了。”冰瞳看向了腳下那個半身匍匐的女子,卻見那個女子此刻也正擡頭看着自己,面上淚珠未乾,表情似求似願。也罷,救了她,並不止不單單有利於自己在對準格爾各方勢力上的打點,如今說來倒也算是幫了她吧。
“依照睿卿來看,不妨先讓烏蘭娜姑娘說說自己到底何罪之有吧。”眸光從女子身上收回,睿卿再度對上面前你男子,面上微笑未減,卻是無不刁難的開口。對,讓這個他昔日寵愛的女人自己開口訴說自己的罪過,自然會眼前男子怒斥的效果更好。
劍眉驟然皺起,葛爾丹策零並不明白這個俊美男子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不置可否,他暗紫沉眸睨向地面女子“刁婦,你便照着榮郡王之言,說出自己何罪之有。”
冷冷下達命令,地上女子卻是一怔的緩緩擡起頭,因爲疼痛而顫抖的身體竟是讓她看起來如那秋風中即將凋殘的芍藥花一般,此刻的她雖是悽美
,卻少了往日如牡丹的貴氣。“可汗……”叩脣相喚,她又如何得以開口?這一切罪責,不過是他的枉加,爲了那個女人的枉加啊,教她如何能夠自述?
見女子並不開口,睿卿是無奈搖頭“烏蘭娜姑娘,你且將你所犯之錯一一說出。若無大過我也好替你向策零可汗求情不是?”曼聲相告,他似在誘惑女子開口,明眼如他,又怎會猜不得整個事件的始末?
若說此女有罪,依他睿卿而看,卻不竟然,試問一個得以在君王“出關”期間“鎮守”一個部族的女子,又如何會那麼輕易的犯錯,且此錯一犯竟會是重到押往挪納塔的地步,就眼前這個女人而言,他自然是不相信,三個多月來他雖是與她接觸不多,但其心思的縝密他自是能察覺,再不濟,即便再是蠢頓的人也會想到,一個女子得以在眼前這個已殘暴陰冷著稱的男人身邊呆上三年時間,若沒上幾分手段,又如何能自保到今日?
而今次之罪,或許不過是個藉口,他要的是整個事件的全部真相,是這“罰妾”事件背後的真實故事!
而地上女子卻就在這一刻終於放下了一切,看着面前的絨靴,這個是她終身相愛的男人啊,她願意爲了他付出一切……“烏蘭娜自知有罪,不該在可汗外出之事四處散佈流言,胡亂爲自己安加‘貴妃’稱號…”垂頭噗淚,女子低聲而語,她是在提醒這個男人曾經的諾言…
對於這被妄加的罪責,她認了,只要是他讓做的,她都會做,會認…
“哦?那豈是說來…策零可汗單單就因爲侍妾因爲虛榮而‘撒的小謊’,便要狠心將她押送挪納塔?”瞳光睨向紫眸男子,睿卿臉上盡是譏笑。他諷刺,眼前這個男人找的藉口過於簡陋,他根本不屑於去拆除與捅破。
“那在榮郡王看來又要如何爲之才叫作‘不心狠’?”眉心瞬驟,葛爾丹策零揚聲而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