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冷呀,你們昨夜沒睡覺嗎?”紅楓脣角勾起曖昧的淺笑,看着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冷莫離甩了甩頭,讓自己保持清醒,而後勾了紅楓的手轉身上了馬車。
藍清影面色微紅,沉默的跟隨在二人身後。
原本昨日是打算讓她好好休息休息的,看她如此累,真的是自己昨夜讓她累壞了嗎?
如此想着,原本就紅的臉頰,又更加的紅了幾分。
“唔,上次忘記問了,楓體內的毒解了嗎?”冷莫離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直接詢問,只要不將那玉若修牽扯出來應該就行了。
“上次因爲給紫寒歌解毒而牽連上的毒已經解除了。”紅楓原本就不打算瞞着她們。
冷莫離一聽臉色就沉了下去:“連大師也沒辦法嗎?”
“嗯,大師也不是萬能的不是嗎?”紅楓淺笑着,原本自己就對能去掉那毒沒抱多少希望,所以並不知道他們會將自己說的毒解了,理解成爲體內的毒全解了。
“真的不會有危險嗎?”冷莫離一顆心再度懸了起來。
“嗯,沒事兒的,我一直都有在服藥的哦。”紅楓勾脣笑笑,而後儘快的將話題轉移了:“影那邊有詢問過嗎?什麼時候能動身。”
藍清影起身:“我這就去跟父皇說,你們等我片刻。”
紅楓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目送他離去。
“昨夜沒發生別的事嗎?”
冷莫離只點了一下頭敷衍過去,來這裡之前,自己可是聞過的,確定身上沒留下任何玉若修的氣息纔過來的,應該是不會被他察覺到的。
紅楓也不再追問,神色淡淡的看向窗外。
經過一番商議,一行人決定隔日啓程,夜裡,玉若修又如期而至,只是聽完冷莫離說的話之後,就一直悶悶的。
“話說,今夜你怎麼沒將我擄走?”冷莫離靠坐在牀上,看着身旁還在熟睡中的藍清影,臉色便沉了幾分:“我說,你出現的時候能不下毒嗎?”
“莫非你期待着我再次將你擄走來着?”玉若修靠在柱子上,笑着看過去。
“誒,還有事兒嗎?沒事兒就走吧,不要打擾我們睡覺。”原本今夜冷莫離是要在紅楓的馬車上睡覺的,但是想到這貨可能會來找她,就乖乖的跑回來了。
玉若修靜默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啓口:“若我說,我有解毒之法,你要跟我走嗎?”
冷莫離心中一動,但是隨即又冷靜了下來,若是他有解毒之法,爲何會不去解了自己的毒呢?如此這般來跟自己說,或許是沒安好心的。
“不相信我,我可就走咯?”玉若修擡腳轉身,只是邁出去的步子卻是極小的,他在等,直覺告訴他,她會妥協跟自己走的。
“跟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說好了,不許點穴。”冷莫離即便是疑惑,卻也還是想要去嘗試一下,能解毒這個誘餌對她來說,太過誘人了。
“行。”玉若修這才加大了步伐,走了出去。
冷莫離轉身看了一眼藍清影,才使着輕功跟上他的步伐,雖然他叫自己跟他走,但是要去哪呢?去多少時間呢?
走出來之後,冷莫離才發現自己沒有詢問這些關鍵性的問題。
只是剛想詢問一番的時候,人就整個暈了過去。
玉若修接住她的身子,神色認真的低語:“不要輕易相信他人呀你。”
知道冷莫離失蹤的消息之後,藍清影與冷莫陽兩人幾乎方寸大亂,但是紅楓卻是很冷靜的坐在那,毫無反應。
“楓?”藍清影走過去,擡手搖了搖他的肩。
“啓程去歷城與他們會合吧。”紅楓無聲的嘆息了一下,而後起身準備走出去。
“你知道妹妹去哪了嗎?”冷莫陽覺得他冷靜的很詭異,而且絲毫都不擔心,這種情況只能將它理解成爲他知道妹妹的行蹤了。
紅楓擰眉:“雖然不知道她去哪了,卻知道她是跟誰走了,不會有危險的。”
藍清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但不可思議了,自己居然晚上能睡的那麼的安穩,爲何會有點感覺都沒有呢?
“別煩惱了,走吧。”紅楓對着衆人笑了笑,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馬車內,冷莫陽擰眉再度詢問:“你確定妹妹沒事兒嗎?”
“嗯,要說有什麼事兒的話,頂多就是再多一個男人罷了。”紅楓眉心緊蹙,之前皇兄一直掛在嘴邊的要離兒收了他,自己原以爲他不過是說着玩的,沒成想是動真格的?
年幼的時候,因爲皇兄他必須長時間的待在那個地下,父皇對他就格外的上心,也格外的縱容,只要他喜歡的東西,他想要的東西,不管對與不對,父皇都一定會滿足他的要求,將他的願望達成,所以會不會是因爲那樣造成了他如今對於想要的東西都會不擇手段去得到的性格?
“你皇兄?”藍清影試探着詢問,那玉若修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要離兒收了他,自己也聽到過那麼一兩次。
紅楓沉默的點了一下頭。
“那個……這樣好嗎?”藍清影低垂下頭,眸間的猶豫之色不斷的聚攏了起來。
“有何不好的?”紅楓眸中噙着戲謔的輕笑,看向藍清影的目光中夾帶了一絲戲弄,從以前開始每每只要看到影一臉爲難的樣子,自己就會覺得很好,影彆彆扭扭時的樣子着實像極了一個女子啊。
“畢竟你們是兄弟。”藍清影微擡頭,對上他慣有的笑意,幽怨的瞪了其一眼。
紅楓從桌上拿起一個橘子,緩緩的剝了起來:“如果離兒喜歡的話我就會接受,但是,如果他耍陰招強迫了離兒,我跟他沒完,即便他是我皇兄。”
無情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白皙修長的指尖,捏着一瓣橘子,笑意灩斂的將橘子放入口中,然後笑着摞下狠話,這樣根本就沒有說服力好不好,原本就生的極美了,還那樣曖昧不明的笑着,即便是真有殺意也毫無威力了。
“楓當時那樣算耍陰招嗎?”藍清影皺着眉,神色認真的詢問。
“額……”紅楓語塞,總覺得方纔含入口中的橘子似乎特別的酸,一路酸到了自己心底深處,而後頗爲無奈的低語:“但願皇兄不要如我一般纔好。”
“俗話說,有其弟必有其兄。”
紅楓擡眼無言的看着藍清影,明明是在揶揄自己的話,但是他卻用着極爲嚴肅的神情說了出來,讓自己無從反駁。
冷莫陽沉默的看着兩人,又不好插話,即便是自己此刻依舊很擔心妹妹的安危,但是眼前的兩人都這般冷靜了,自己也只能等了,而且若是有什麼事,他們的擔心應該不會比自己少纔對。
歷城的行宮內。
墨染神色淡漠的坐在窗前,斜眼睨着書桌那正在討論着什麼的紫寒歌與黎諾。
“你爲何不跟他們一起商量去?”林念音近日一直都很無聊的跟在黎諾的身後往返與行宮與那個黑月國的皇城之間,雖然每天在一起的時間頗多,但是兩個人卻是很少說話,基本上一出門就在奔波之中。
“他們若是有了結論,自會說與我聽。”墨染收回視線,看向窗外,這幾日總有些奇怪的念頭滋生出來,不知道她與紅楓那邊如今怎樣了。
紫寒歌雖然脣角掛着笑意,眸子中卻是異常的嚴肅,雖然來了許多時日了,卻依舊如前一次一般的毫無頭緒,即便是自己親自的再去那個皇城內查看了幾次,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那個城安靜的就好似真的有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一般,但是偏偏又四處飄散着輕微奇怪的氣味,讓人無法輕易放下防備,總覺得在那蕭條的景色背後隱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啊,好累,狗尾巴草好久沒有去弄了都。”黎諾砸吧了幾下嘴,習慣了叼着草的日子,這忽然沒有還真讓自己不習慣。
“我去幫你找。”林念音自告奮勇的說完,不待他回話,便已經衝了出去。
紫寒歌斂去眸底的嚴肅之色,換上了些許的笑意,看向林念音的背影,輕聲說:“其實她挺好的,你爲何不接受她?”
黎諾眸子轉了幾圈,而後略顯無奈的回:“我也知道她挺好的,但是總覺得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少點什麼,至於到底少點什麼,我也還不是很清楚。”
“感覺什麼的都是可以慢慢培養的。”紫寒歌說完之後,默默的在心中補道,大概……
“你跟那冷莫離之間的感情是慢慢培養出來的?”黎諾挑眉問,感情這種事,自己就算不是很懂,卻也知道,這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能勉強在一起呀,即便是因爲她的好接受了,日後若是一直無法喜歡上呢?
那不是害了人家嗎?
紫寒歌凝眉,對於離兒,那或許算是一見鍾情吧,是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開始的,對上她那俏皮的模樣時,自己就淪陷了。
“有人來了。”墨染將頭探出窗外,雖然還沒有看到人,隱約的感覺到了無情的氣息,但是卻沒有在同行的人中感覺到她的氣息。
“教主,無情回來了。”無心笑着從外走過來,在他之後,無情幾人也緊接着而來。
“離兒呢?”
紅楓對上急切詢問的紫寒歌,眸色閃了閃,把玩着髮絲,退到了一邊。
“不對,先不說離兒,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兒?”紫寒歌起身走了過去,若不是看到了他此刻那玩着髮絲的雙手,自己都會有一股想要抓一縷起來細看一番的衝動。
“無礙,日後就會恢復了。”紅楓認真的細看了幾下,又說:“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紅了,估計快變回去了吧。”
紫寒歌轉眸看向一旁低垂着頭的藍清影,而後又纔看向冷莫陽。
冷莫陽反覆的思考了片刻纔將冷莫離的情況大致的跟他們敘述了一遍。
紫寒歌聽完之後,擰緊了眉峰:“你皇兄會不會是其中之一?”
“不是。”紅楓想也未想就肯定的說出了口,就算沒有試過皇兄他究竟是與不是,但是自己希望他不是。
“能確定他不會傷害離兒嗎?”紫寒歌更爲關心的是冷莫離的安危,總覺得隨着她身邊的人不斷的加多,自己的承受能力也漸漸的變強了,看到藍清影的那一刻,就隱約的有察覺到,或許他如今也是其中之一了。
“不會。”關於這點,紅楓還是很肯定的,就算皇兄爲了得到她而不擇手段,也會顧念自己而不至於傷她性命。
紫寒歌略微減輕了一些擔心,而後將這段日子這邊的情況給他們做了個簡單的說明,說完之後,就將紅楓帶到了擺放那些昏睡士兵的房間內。
紅楓擰着眉在衆士兵之間遊走了一遍,而後又逐一看了看他們的瞳仁,最後用銀針試了一下:“看起來的確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銀針也未試出來毒,但是若依瞳孔來看的話,卻是中毒的徵兆。”
“可是之前請來了諸多有名的大夫,皆聲稱他們沒有中毒,只是查不清昏迷的真相,那個……我也是毫無頭緒,無論怎麼看,他們都不像中毒了。”無憂略微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自己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始終查探不出任何的問題,爲何他僅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肯定他們是中毒呢?
莫不是自己的醫術與他之間相差真就如此的懸殊?
“不要拿我與那些庸醫相比較,那是對我的侮辱。”紅楓不滿的擡手將胸前的髮絲順道腦後:“不過,就算是我,此刻雖然能斷定他們是中毒,卻也無法確定究竟是什麼毒。”
紅楓嘆息了一聲,而後懶洋洋的靠坐到了椅子上,無盡感概的出聲:“大千世界真真是無奇不有啊,原本以爲這世間早就沒有我解不了的毒了說。”
藍清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楓自己的毒你不就解不了嗎。”
紅楓無言的瞪了他一眼,爲何他總是能堵得自己找不到話反駁他。
“你的毒還未解嗎?”紫寒歌溫潤的面容上浮現愧色,原本還以爲他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就是已經解掉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