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嶽嬤嬤就領着一身穿淡綠色華麗宮裝的女子進了壽安宮。
“臣妾見過太后娘娘。”來人是數年前跟瑤妃一同進宮的常在季筱愛,雖然跟瑤妃同時進宮,卻時至今日都沒有被皇上臨幸過,一直默默無名的待在這後宮之中。
“關於上次的事……”慕容沛芹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觀察着她的反應。
“太后娘娘,您查清楚了嗎?”季筱愛面上隱過一絲得意之色,若是自己幫太后清理了那想要冒充皇室子孫的孽種,自己的出頭之日說不定就到了。
慕容沛芹斂眉,輕聲說:“昨日哀家宣徐御醫來爲離兒診斷過,其腹中的孩子倒如今也不過才三月,如果你所言是真,那麼應該是四月纔對吧。”
季筱愛驚愕的擡眸,對上慕容沛芹略帶狠厲的雙眸,情不自禁的全身戰慄起來,不可能啊,她給自己的情報從來就沒有出過錯。
“太后娘娘請務必相信臣妾,臣妾所言都是真的。”季筱愛慌亂不已。
“那麼限你三日內拿出真憑實據來,如若不然……”慕容沛芹眼底的狠絕嚇破了季筱愛的膽。
“是,臣妾定當全力爲之。”季筱愛很清楚,若是自己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不但自己項上的人頭不保,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家人。
畢竟那是誣害皇室子孫的罪名,何況對方還是謙王爺,那個皇上跟太后娘娘都寵入骨髓的三皇子殿下。
“下去吧。”慕容沛芹無奈的瞌上了眸子,再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是污了自己的眼,當時怎麼就沒有調查清楚纔出手呢?
“是。”季筱愛顫抖着雙腳,魂不守舍的走出了壽安宮,三天,自己還有三天的機會,若是拿不到確鑿的證據,自己的人生就只剩下三天,而且還順帶着搭上了父母兄弟家中上百名人口,看來得抓緊時間將那人接進宮才行,或許她的話太后娘娘會信的。
“嶽嬤嬤,派人去謙王府探探情況,順便跟皇上說一聲近日的聯誼會我都不參加了。”慕容沛芹揉着太陽穴站起身,一夜沒睡好,眼下人着實累了。
“是,老奴扶太后去休息。”嶽嬤嬤笑着湊過去。
慕容沛芹微微擺手:“不了,你去辦事吧,別的人我不放心。”
嶽嬤嬤心裡樂滋滋的離開了,主子的行人對於自己來說,比賞賜那些金銀珠寶還要讓人覺得興奮。
謙王府新居
冷莫離從昨日回來之後,便睡到了現在,一醒來就聞到了撲鼻的食物香味兒。
動作麻利的翻身下牀,披個外衣,就往香味的來源處走去。
用餐的屋子內,紫寒歌與文雨墨悠哉的坐在桌前。
“我就知道被這香味兒一薰,你絕對會立馬醒過來的。”文雨墨噙着淺笑,轉頭望去,許是昨日吸入腹中的那些麝香對她的影響,導致她覺得異常的疲憊,加上昨晚自己在房中的香爐里加入了一味香,能讓她更好的休息。
“過來。”紫寒歌伸手,將她帶到自己身邊坐下,就開始忙碌的爲她裝了一碗湯“先喝點東西,墊墊底。”
“嗯。”冷莫離狂風捲落葉一般的掃蕩着桌上的飯菜,許是真真餓極了。
紫寒歌與文雨墨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
紫寒歌歉意的磚頭對他一笑:“一會兒再重新命人給你做。”
“無礙,還未餓。”文雨墨釋然一笑。
吃飽喝足後,冷莫離才一邊擦拭着脣角,一邊問:“今日你們怎沒有去宮中?‘
”今日的宴會場所設在宮外。“紫寒歌淺淺的回。
”是嗎?你們怎麼沒去。“冷莫離雖然很好奇昨日在那宴會現場寒歌究竟因何會中了春藥,卻也並不打算問出口,有時候男人有些秘密才比較帥氣?
只不過爲毛自己身邊的男人從來都是喜歡什麼事兒都瞞着自己的呢?
從前的曦是如此,如今陪在自己身邊的寒歌亦是如此。
”散佈了消息出去說離兒你身子不適,往後近日我都在府中陪你。“紫寒歌攬起冷莫陽的腰,三人就出了飯廳,走到院中曬太陽。
”嗯,如此甚好,免得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盯住。“冷莫離展顏一笑。
”不三不四?“文雨墨挑眉,就算那些人手段激烈了些也不能說人家不三不四呀,畢竟人家也算是公主一枚。
冷莫離靠在樹幹上,覺得渾身都懶洋洋的,或許是睡太久的緣故:”自然,正經的女子何故會給男子下春藥?“
”呵呵……“紫寒歌抿脣但笑不語。
”對了,我要回府一次,上次打算去問父王一些事的,後面給忘記了。“冷莫離這纔想起,那日離開冷王府的時候,跟父王說了等她回去,之後卻直接將其忘記了。
”父王隨同大哥一起去了,府內似乎只有你王叔跟爺爺在家了。“紫寒歌輕輕淺淺的說完,望向正急衝沖走過來的陌安。
陌安走的近了,纔對着紫寒歌說:”王爺,太后派的人方纔去了舊府,應該是大廳情況的。“
紫寒歌微微一笑:”宮內的情況呢?“
”太后娘娘給那人三日的期限,如果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想必太后會對其下殺手。“陌安將宮中傳出的信息如實彙報。
”如此的話,將流言傳的更兇一些,就說離兒,目前還在危險期,腹中的孩子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機會保住。“紫寒歌噙着笑意,把玩着冷莫離肩側的髮絲。
”是。“陌安一眼下去安排。
冷莫離聽着他們類似於打馬虎眼的話語,雖不能說是全聽懂了,也懂了個大概,許是今次的這事,真的是有人在太后耳邊咬舌根,說自己的孩子不是寒歌的,雖然是事實啦……
不過寒歌他們看起來似乎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那麼自己老老實實等着即可吧,想必不日就將會有接過了,三天嗎……
還真是讓人期待三天後的事情。
三日後,紫寒歌文雨墨一早就被慕容沛芹傳進了宮中,冷莫無聊的在府中亂晃,不知不覺的就跟秋葉秋心兩人走丟了,沒有了引路人,她只能毫無頭緒的在府中竄來竄去。
秋葉、秋心二人急的團團轉,如果在王爺回府之前還未找到自家小姐,王爺一定會責罰與自己的,雖然王爺性子和善,連大聲吼幾句府中的下人都沒有過。
”兩位這是怎麼了?“經過紅楓一段時日的調理,千旋的身子骨比之剛來府中的時候已經好上了許多,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許多,卻依舊一眼看過去就是個病美人,原本想要好好酬謝紅楓一番的,他卻留下一堆藥突然的離開了這裡,不知道是否是遇上了什麼急事。
”兩位少爺好。“秋葉淺淺行了禮,才焦急的開口:”我家小姐在府中迷路了。“
千旋眨了眨美眸,在府中也會迷路嗎?
雖然是聽聞過她有着嚴重的路盲症。
”兩位姑娘幫我守着下我哥哥,我去幫你們尋人。“千塵輕柔的一揮衣袖,如一陣風一般輕柔的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只不過他捲起的那陣風,是藍色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無需人守候。“千塵癟癟嘴,說完才發現他已經不再遠處了,略顯尷尬的對着秋葉秋心二人一笑。
秋葉羨慕的看着他:”你弟弟對你真好,我要是也有一個這樣的哥哥就好了。“
千旋無奈的苦笑,自己並不覺得高興能有幸擁有塵這個弟弟,總覺得因爲有自己這麼一個哥哥,他才變成如此這樣的性格,總是用錢財去衡量世間的一切,真希望有一日他能夠懂得有的東西是錢財無論如何都買不到的。
只不過每每自己如此跟他說的時候,他總是笑着說’錢已經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了,知足了‘。
謙王府新居的某個角落裡,冷莫離無語的站在牆角,依着記憶中來看,自己已經圍繞着此處繞了好幾個圈了,卻依舊沒有看到熟悉的景緻。
又或許即便是熟悉的景緻,在自己的眼中,它也同樣是陌生的,從小到大,除了自己的房間他覺得熟悉外,外面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媽媽曾經說過,並不是自己記不住,只是自己不斷的在給自己催眠,告訴自己沒有記住這些路線的必要,所以自己就變成了一個絕世的超級路癡。
府中的暗衛,在聽聞秋葉的話語後,也開始在府內找了起來,就不相信憑着這麼些人都無法將王妃找出來。
許久之後,千旋見才發現冷莫離,見她坐在一塊石頭上,無聊的用一枚小石子畫着圈圈,好奇的詢問出聲:”王妃這是在幹嘛呢?“
終於見到人了,冷莫離興奮的站起了身,對着他嚷嚷:”可算是有人來找我了,沒見到我正無聊的在石頭上畫畫嗎?“
”畫畫?“千塵好奇的湊了過去,卻是看了許久也沒有看清楚她那究竟是畫的何物。
”怎麼樣?好看嗎?“冷莫離眼中泛着興奮的光芒,像是在討要做完功課的獎勵一般。
”唔,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千塵在她身邊蹲下,一手撐着下巴。
”自然是真話,我最討厭假話什麼的了。“冷莫離眨了眨眼睛,繼續眼含興奮的看向他。
千塵轉了幾下眼珠子,思索着若是她發火該怎麼樣纔好?
畢竟聽聞她可是被那謙王個寵上天了呀,而且今日在外面聽聞這謙王府的王妃重病在牀,腹中孩子也極有可能保不住,爲何此刻見她卻臉色紅潤,精氣神極佳呢?
”不生氣?“千塵試探性的詢問出聲。
”絕對絕對的不生氣。“冷莫離就差沒有拍着胸膛保證了。
”怎麼說呢?這個我覺得我四五歲就畫的比你好。“千塵得意的揚着眉,自小自己就愛極了作畫,除去賺錢有一手之外,自己最厲害的就是畫畫。
冷莫離皺眉,無語的怒瞪着他,反覆的看了幾眼自己畫出來之物,怎麼看都覺得挺好看的呀。
”先不說別的,你能告訴我,你畫的是什麼嗎?“千塵費盡心思的看了老半天,也壓根看不出那是何物。
”螞蟻呀。“冷莫離擡手指着地面上看起來正在搬家的一羣螞蟻。
千塵忍不住的脣角抽搐了幾下,才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哈哈……螞蟻……“
冷莫離蹙眉,將石子兒遞到他手中後說:”不然你畫給我看看,看你能畫的多好。“
”等會兒別哭哦。“千塵不知道是不是在大哥的身邊呆的久了,說話的時候總是會自然而然的夾帶着幾許哄勸的意味。
”自然。“冷莫離不悅的瞪了了其一眼,然後見她三兩筆就在石頭上,畫出了一隻異常生動的螞蟻,就好像真的是活物一般。
”服了吧?“千塵揚着眉,淺笑。
”哼!“冷莫離拍拍手,站起了身子,對着他問:”你怎麼會在此處?“
千塵這纔想起自己來此處的正事,隨即說:”你的兩個丫鬟找不到你,都快急瘋了,這不,我幫她來找你們。“
冷莫離擡腳就往前走了幾步,僅僅是幾步,又回過頭對他吼:”帶路唄,不是來接我的嗎?“
”好,不過我很好奇,爲何你在府中也能迷路?“千塵詢問着這一路上自己都很好奇的一個問題。
”我也很好奇,你說爲何我就如此容易迷路呢?“冷莫離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輕飄飄的扔出了一個反問句。
”那麼我更好奇上次那個醫仙紅楓爲何會吻你?“千塵頓住腳步,雙眸死死的鎖定着她的眼。
”我也很好奇,你說那該死的的紅楓爲何會突然吻上……“冷莫離口快的說出口後,才微眯起雙眸,凝視着眼前的千塵,當日應該是沒有人在那的,爲何他會看到?
同時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確認此處沒有寒歌的暗衛之後,才放下了心。
千塵似乎能看出她的心思:”這裡沒有你家王爺的人,那日在醫仙的院子,也只有我一個人看到。
冷莫離徹底的放下了高懸的心,瞪着他問:“你沒事,往他那裡跑做什麼?”
“原本我是去他那裡替哥哥拿藥的。”千塵噙着戲謔的笑。
在冷莫離放鬆情緒後,又突兀的說道:“王妃你跟醫仙這樣算不算紅杏出牆?”
“紅杏出牆?”冷莫離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怒斥道:“人家我那明明就是被強吻的好吧。”
“強吻?我看不是吧,據我當時的觀察來說,王妃你還挺享受那個吻的。”千塵噙着興味的笑,目光鎖定在她鮮嫩的紅脣之上,不知道這個脣瓣親吻起來會是怎樣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想法,千塵立馬搖了搖頭,生平第一次對錢之外的東西產生了興趣,爲何會是一個有夫之婦的嘴脣?
說起享受,冷莫離眸子就沉了幾沉,當時的自己到後面的時候,的確是漸漸開始享受起那個吻了。
“好了,請隨我來吧。”千塵知道有些事不能過多的去深究,深究之後,自己就會淪陷進去。
“嗯。”冷莫離也想着再不回去的話,那兩個丫頭估計會急哭。
宮中,紫寒歌跟文雨墨才一進入壽安宮,便聽到了來自慕容沛芹的嚴厲斥責聲。
“你真當我老婆子年紀大了好欺負嗎?”
慕容沛芹怒目圓瞪,指責着跪在地上的季筱愛。
“臣妾不敢,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季筱愛不死心的求饒,一定是有哪裡出了問題,不然不可能是三月的,而且自己原本想要接進宮的人竟然在進宮的途中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寒歌給皇奶奶請安。”
“雨墨見過太后娘娘。”
紫寒歌與文雨墨紛紛向其恭敬的行禮。
“起吧,寒歌過來。”慕容沛芹神色稍緩,揮手喚紫寒歌上前。
“皇奶奶找我二人進宮,所爲何事?”紫寒歌走上前,在臨近慕容沛芹的地方坐下。
慕容沛芹隱過一絲尷尬,輕聲說:“主要是想問問雨墨,離兒的情況如何。”
文雨墨站着回話:“雨墨會盡力保住她的孩子,不過,孩子才三月,正是脆弱之際,恐不會那般順利的。”
慕容沛芹聞言,眸間隱過自責,如果雨墨跟徐御醫都認定孩子是三月的話,那麼就絕對是寒歌的孩子,自己這是險些良成大錯啊。
“皇奶奶無需自責,這一切都是他人挑撥之過。”紫寒歌原本對她是有着責怪的,畢竟她對離兒做出了那麼過分的事,但是此刻看到這樣的她,竟心生不忍,畢竟是從小對自己呵護備至的皇奶奶。
“謙王爺應該最清楚孩子是不是你的。”無計可施的季筱愛,已經開始慌亂了,照她聽來的消息,這謙王是在知道孩子並不是他的情況下還願意迎娶那冷莫離。
“孩子是不是我的,你覺得本王會不知道嗎?”紫寒歌雖然在笑,看向季筱愛的時候卻透着幾許冷意,還帶着些許玩味兒。
季筱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般的男人會接受自己的女人懷着他人的孩子嗎?而眼前這個人,他那溫和中透着冷意的神情,似乎正在告訴自己,即便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也會一口咬定是他的孩子。
身份卑微的自己,即便是找到什麼證據,也會被他們全部篡改掉的,此刻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或許那失蹤的人就是被他劫走了。
“太后,太后娘娘你相信我,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季筱愛原本就跪在地上,此刻正挪動着雙腿一路跪行到慕容沛芹的身邊,抱上她的腿。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慕容沛芹沉着臉,腳上一個用力,將她踢倒在地,同時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角落裡的嶽嬤嬤。
嶽嬤嬤見狀便端了一杯毒酒出來,緩緩的逼近滿臉驚恐之色的季筱愛。
“季常在,您是自己喝,還是要奴婢們伺候您喝。”嶽嬤嬤笑着一步一步逼近。
“不要,不要過來。”季筱愛不停的往後退,她知道那杯裡裝的是何物,宮中的下等妃嬪亦或者如自己這般從未被皇上臨幸過的,總是會不知不覺的就消失在這後宮之中,只是自己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變得如同她們一般,如果早知道此爲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自己寧願老老實實的在後宮中安穩的終老。
“要麼你自己飲下此毒酒,要麼我讓你的家人跟你一起服下此毒藥。”慕容沛芹笑着看向她,不過是後宮中皇上從未臨行過的常在一名,沒想到竟會壞心至此,想要設計謀害皇室子孫,而自己居然會愚笨到去相信她的話。
季筱愛聞言整個人忽然間安靜了下來,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但是自己萬不能連累家人,雖然已有多年未跟家人見過面了,但是這些年來,自己始終是靠着家人曾經給自己的溫暖才度過這冰冷的後宮生活的。
“哈哈……哈哈。”季筱愛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大笑出了聲,對着慕容沛芹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的,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們都會後悔的。”
說完後,就那樣睜着死不瞑目的眸子,直直的倒向了地面。
嶽嬤嬤招呼着身後的幾個嬤嬤,一同將屍體給擡了出去。
“皇奶奶何必殺了她。”紫寒歌雙眸微眯,雖然即便是皇奶奶不出手,自己也斷然不會讓她好過。
“挑撥是非之人,死有餘辜。”慕容沛芹略顯不耐煩的最後看了一眼方纔季筱愛被擡走的方向。
“皇奶奶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行回去了。”紫寒歌說完就欲站起身,他想的只是讓她如此簡單的就死去,是不是太過便宜她了。
慕容沛芹斂了眉,對他道:“寒歌鐵了心不會再迎娶別的人了嗎?”
紫寒歌輕聲回:“寒歌今生除去離兒,不會再娶別的人。”
“罷了,你們回去吧。”慕容沛芹扶額,自己不想再繼續逼他,即便是用盡手段,也不一定就可以順利的逼他就範。
“那麼,我們先行告退了。”紫寒歌帶着文雨墨一同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後,文雨墨才疑惑的問:“那個季筱愛是從何得知那件事的?”
紫寒歌挑了挑眉,輕聲回:“宮中耳目衆多,回去之後再說。”
“好。”文雨墨笑笑,是自己大意了。
回去之後,文雨墨就亟不可待的讓紫寒歌告訴自己。
“許是離兒之前在冷王府的時候,提起過這事,被原本在她院中伺候的丫鬟聽了去,所以將此事告訴了季常在,季常在則是希望能夠藉此一事,讓皇奶奶對她刮目相看,若是皇奶奶對其有好感了,也就可以時常跟隨在皇奶奶的身邊,有機會讓父皇也對其產生好感。”紫寒歌輕飄飄的說出口。
“你是如何查到這些的?”文雨墨疑惑不解。
“要查是何人在皇奶奶耳邊嚼舌根,是很容易的,只要盤查一下那段時日皇奶奶見過些什麼人即可,而之後皇奶奶給其三日的期限,她心急的想要將冷王府沫離苑的丫鬟弄入宮中,被我的人截了下來。”紫寒歌翻查着手中的文件,事情既然過去了,也就無需再繼續爲這煩心了,只是日後這離兒跟皇奶奶之間恐怕有了隔閡。
“就這樣啊?”文雨墨癟癟嘴,看似很簡單的樣子,只不過若是沒有攔截下那個沫離苑的小丫鬟,太后應該會相信她說的話吧?
紫寒歌笑着看過去:“你還想要怎樣?”
“那個小丫鬟呢?”文雨墨無奈的笑笑,自己也沒想要怎樣啊,只是原本以爲會更好玩一些的,爲何到了他的手中,就被他如此簡單的處理掉了。
“畢竟曾經是服侍離兒的丫頭,一會兒我們一起送去離兒那吧,由她自己親自發落。”紫寒歌站起身,對着陌安耳語了幾句。
陌安便徑自走了出去。
文雨墨努努嘴:“嗯,不過我還得在你們這裡住多久?”
“住到聯誼會結束吧。”只要聯誼會一結束,各國的來使就會紛紛回國,那個藍清汶什麼的就也會走掉了吧。
“好吧。”文雨墨看似很勉強的應下,其實心中卻是很開心的,住在這裡就能每天都吃到那些美食。
冷莫離的房內,此刻她正無聊的拿着一副繡品,手捏一枚細針。
紫寒歌才一步入屋內,就皺了眉:“離兒,你這是在幹嘛呢?”
“繡花呢?”冷莫離揚了揚手中的繡框,懶懶的回話,這琢磨一兩個時辰了,硬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呀。
“離兒,不好好休息,繡花做什麼?”紫寒歌走上前就奪走了她手中的繡框,再輕柔的取走了她另一手中的針。
“想着給我的孩兒繡個什麼東西出來。”冷莫離原本就是見秋葉秋心二人在那繡小肚兜,心生好奇,想要自己也來試一試。
紫寒歌抿脣輕笑:“離兒想要什麼,我叫人給繡出來即可。”
文雨墨之後走進屋內,坐在兩側的凳子上:“刺繡費力又傷神,你還是不要去搗鼓它了。”
“那好吧。”冷莫離也覺得自己不是那塊料,略微伸了個懶腰,才問:“你們此時過來是有何事?進宮情況如何了?”
“那個在皇奶奶耳邊說胡話的季常在,已經被皇奶奶賜死了。”紫寒歌突兀的說出了那麼一句,離兒這般聰明,恐怕早已經猜到皇奶奶是懷疑她腹中的孩子了,才做出這些事的。
“季常在?”冷莫離蹙眉想了許久,硬是沒有想起那麼一號人物,既然是沒有印象的人,爲何會想要來對付自己?
“嗯,她原本是跟你姑姑一同進宮的,該說是機緣不佳,還是運氣不好呢?十餘年來,父皇就從未去臨幸過她。”紫寒歌對於這點也很是不解,對於後宮之中的人,父皇一直都是雨露均沾的,爲何會獨獨遺漏掉她。
爲此自己還特意去查看過一番,曾經有那麼幾次,父皇即便是翻到了她的牌子,也未去過她那,這其中是有何隱情呢?
“那麼她是恨上了姑姑,所以纔來對付我的嗎?”冷莫離皺眉,即便是如此,她也沒可能會知道自己所懷孩子並非寒歌的這一事。
紫寒歌微微的輕點了一下頭:“應該是如此。”
冷莫離正欲發問,卻看到了陌安帶着一名女子從外走進來,女子的頭垂的很低,只不過還是讓她覺得有一絲熟悉。
“跪下。”陌安沉着臉,淡淡的對着自己身旁的人說。
只見那女子顫抖着身子,快速的跪倒在地。
站在冷莫離身側的秋葉眼尖的認出了那名女子,疑惑的問:“秋意,你這是怎麼了?”
“秋意?”冷莫離隱約記得她是沫離苑的丫鬟。
“對不起,小姐。”秋意趴在地上,忍不住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爲內疚,還是因爲害怕。
冷莫離轉頭看向紫寒歌,心中有一個想法漸漸浮了上來,如果是沫離苑的丫鬟的話,無意中聽到自己那日跟父王爺爺說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當日自己明明有叫夜在外守候的啊,爲何她還能有機會接近偷聽。
紫寒歌似看出她的疑惑,淡淡的出聲:“此人是那季筱愛安插在你家多年的眼線,爲的就是能有朝一日找到你們的什麼罪證,已達到弄垮整個冷家的目的,若是冷家垮了,或許就會連累到你姑姑在宮中的地位。”
“那麼,此人會武功?”冷莫離明明就覺得眼下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應該是不會武功的。
“不會,但是我查過她的身世,此人從小在山裡長大,在各種毒蛇猛獸間徘徊,雖然不會武功,卻在那種嚴厲的環境下自然而然的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氣息,而且隱藏的極好,若她認真的隱藏自己的氣息,即便是我也察覺不到她的存在。”之間紫寒歌就有做過嘗試,將她關在屋內,自己則在院中,起初還能察覺到她的氣息,漸漸的就一絲一毫的氣息都察覺不出來了。
冷莫離皺眉,若真是如此的話,夜那夜沒有察覺到其存在也是有可能的。
“離兒打算如何處置她?”紫寒歌淺笑着發問,雖然先前在懸空寺的時候,離兒對那些人都是極爲的仁慈,但是此次涉及離兒極爲重視的孩兒,可能不會如先前那般的心慈手軟了。
“唔……”冷莫離蹙眉,究竟該如何處置呢?
因着眼前的人,險些導致自己腹中的孩子無法平安降世,自己萬分期待的這個孩子,容不得任何人去傷害。
“雨墨,有沒有能讓人身體無法自由行動的藥物?”冷莫離覺得若是如此將她放到那裡,鐵定會被她逃走的。
“唔,倒是也可以配出來。”文雨墨噙着笑,她還真是仁慈呀,莫非打算如此了事?
“那麼你給我藥吧。”冷莫陽攤開了手,向其討要。
文雨墨微楞:“我不可能將那種東西,隨身攜帶的吧,我現在去弄。”說完後就起身走了出去。
紫寒歌微微蹙眉:“離兒,如此是不是太輕了?”
冷莫離莞爾一笑:“那個雪月樓似乎不錯的樣子,丟進去接客吧。”
“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從今後給小姐做牛做馬都願意,小姐不要讓秋意去接客。”秋意聞言慌亂了起來,但凡是女子,都不願入那魔窟。
“做牛做馬?你不配。”冷莫離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對着陌安說:“帶下去吧。”
“是,王妃。”陌安神色自如的將不停反抗的秋意拎了出去。
被拉起的秋意開始慌亂的大喊起來:“你們殺了我好了,我不要去那種地方,我死也不要去那種地方。”
冷莫離冷冷的看過去:“死不是太便宜你了嗎?我會讓你慢慢的去後悔你做過的事,派人盯着,別讓她死在裡面了。”
“挑了她的手腳經不是更省心?”紫寒歌神色淡然的說出了一句極爲殘忍的話。
“男人是不喜歡死魚一般沒反應的身子的吧?”冷莫離很是認真的看過去。
紫寒歌聞言微怔,而後略帶責備的輕喚:“離兒!”
“嘿嘿……”冷莫離勾脣笑了笑。
“小姐……”秋葉自秋意入府那日,便與其感情極好,見她得如此的下場,着實有些不忍心。
冷莫離也是知道她們感情好的,只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底線,而自己此刻的底線就是這腹中的孩兒:“秋葉,不許多言。”
秋葉聞言垂下了頭,小姐如此冷冷的對自己說話,還是頭一回,看來秋意真的是做了什麼很嚴重的錯事。
比之之前雅榕小姐對其做的還要過分?
轉眼之間,七國聯誼會就結束了。
各國的來使開始返回各自的國家,藍清汶卻遲遲未動身,猶豫了數日之後,纔去了太后慕容沛芹的壽安宮。
慕容沛芹對其淺淺笑着:“五公主,臉上的傷一絲一毫的疤痕也未留下,實乃萬幸。”
“託太后娘娘的福。”藍清汶坐在下首,輕柔的回話。
“不知五公主今日前來找哀家,所爲何事?”慕容沛芹此乃明知故問,她一來,自己就清楚了她的來意。
“太后娘娘先前允諾汶兒,會想辦法讓謙王爺迎娶汶兒的。”藍清汶聲細如蚊蠅,輕到幾乎自己都快要聽不見了。
慕容沛芹聞言微微挑眉,輕聲回:“寒歌那孩子太過固執了,對於此事哀家也無可奈何了,不過五公主若是有相中我國別的皇子,我倒是可以替你做主。”
藍清汶愣住,太后如此說的話,那麼自己就真的是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了。
雖說這紫月國的各位皇子品貌皆不差,但是眼下的自己唯獨看中了那謙王爺,一時半會兒如何可能再看上別的男子。
“時間一久,五公主也會忘記寒歌的,五公主如若一時半會兒放不下,不妨先行回國,來年說不定會遇上更讓你心動的男子。”慕容沛芹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勸,畢竟她也曾因爲自己的心思而遭過一次罪。
“汶兒多謝太后娘娘,汶兒明日便啓程回國。”藍清汶站起對着慕容沛芹盈盈一拜:“汶兒先行告退。”
“嶽嬤嬤,送五公主出去。”慕容沛芹淡淡的指向身旁的嶽嬤嬤。
謙王府內
冷莫離無所事事的坐在院中打發時間,想着何時讓人在院中弄一個鞦韆好了,不然這日子實在難熬。
眼看着這七國聯誼會都過去一個月有餘了,自己的肚子也日漸大了起來,爺爺與王叔也在不日之前帶着雅茹去見雅榕姐姐了,而父王與哥哥也還未回來。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事,讓他們去了這麼久都還未回來。 шшш★ ttκá n★ C〇
紅楓也還未回來,他留下的藥也都已經服用完了,這幾日服用的都是雨墨照着他的方子配過來的藥。
無聊的生活幾欲讓她抓狂。
“小姐,無情、無心二人求見。”秋葉步入院子輕聲說起。
“哦?叫他們進來。”冷莫離微微擡起頭,這一月來,這兩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從未出現過。
“找我有事兒?”冷莫離單手撐着頭,斜斜的看向二人。
無情與無心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後,無情纔開口說話:“這段時間來,我們四處搜查了也未找到那個竹幽的蹤影,而無憂傳來消息說,教主近日情緒不寧,我二人想回教中看看。”
冷莫離眨眨眼,那個淡漠的墨染情緒不寧?
那還真是叫人好奇呀,要不是現在自己心動不便,真想去看看。
“那你們就先行回去吧,日後勢必請你二人前來告訴我,你家教主情緒不寧時是怎樣的神情。”冷莫離淺淺的笑着。
“……是。”無情微微錯愕,她怎就能夠猜出自己與無心其實就是急着想要回去看看教主的神情的?
自打入教那日起,自己就沒有在教主的臉上看到過別的神情,一直以來都是那股子淡漠到不能再淡漠的神色。
纔剛目送他二人離去,陌安就又擡腳走進了院子,冷莫離蹙眉,今日這是什麼日子?
明明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異常安靜的呀。
“王妃,宮中來人,說是瑤妃娘娘請王妃進宮內一敘。”陌安進院子後恭敬的出聲。
“姑姑嗎?”冷莫離站起身,對着身後的秋葉說:“幫我梳頭換衣服。”
------題外話------
推薦婲兒的新文《寵夫成癮,農家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