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默默突然變得不同的神色，白楊攥着的拳頭一鬆。
“我相信。”
“嗯？”徐默默愣了一下。
白楊咧着嘴，“那傢伙的眼光不至於那麼差，所以我相信你沒有傷害他。”
“謝謝。”徐默默很清楚，白楊對她的信任，是源自於霍斯磊。
“我跟那傢伙可是光着身子睡一個被窩的關係！”說這話的時候，白楊臉上還帶着一副求誇獎的得意。
看着他那顯擺的神情，徐默默很自然地就想起霍斯磊提起他時，臉上那副難以言喻的複雜神色。
“噗嗤——”徐默默沒忍住，在白楊幾番瞪眼中，她忍着笑說：“看得出來，他每次說起你的時候，嗯……表情很精彩。”
“他居然會跟你提我！”白楊愣了一下。
白家和霍家的關係，並不怎麼好，爲了不讓對方爲難，這些年他們聚少離多，雖然感情一直都很好，但也不會輕易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有幾次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剛好在旁邊，掛上電話後，他會念叨很久。”只不過，當時霍斯磊並沒有提起他的名字。
“什麼嘛！那傢伙簡直就是見色忘義！”撇着嘴，白楊不滿地輕哼。
“嗯？你說什麼？”徐默默沒聽清他突然小聲的嘀咕。
“沒事。”擺擺手，白楊突然正色起來，“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懷疑的人。”
“有，但那個人不太可能會這麼做。”徐默默點了下頭，卻沒有說那個人的名字。
白楊也沒打算細問，捏着下巴，眉頭輕皺，“白家和霍家關係不怎麼好，他出事我不方便插手調查，但我一直覺得這裡有疑點。”
“我也是無意中聽說，知道傅明徽似乎一直在查這件事，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線索。”好友突然死了，白楊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是，他在查，查到了我會告訴你。”看出白楊的身不由己，徐默默跟他承諾，“我不會讓他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看着她堅定的表情，白楊心裡豁然開朗。
“做份詳細的計劃書給我，或許我們會一直合作下去，也說不定。”白楊突然開口。
徐默默疑惑地看着他，卻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
“好，我知道了。”
淡淡一笑，白楊又換回了之前的話題，“對了，我希望你們能找一個人出來。”
“霍七，從小就跟着斯磊，他的事情，霍七應該全知道，但他出事之後，霍七就失蹤了。”
想了下，白楊臉色有些複雜，“我收到消息，霍家有人想弄死霍七，我猜他現在可能躲起來了，至於他躲在哪裡，我不敢確定。”
傅明徽在找霍七的事情，徐默默早就知道了，聽白楊再次提起這個人，徐默默才意識到霍七的重要性。
“你突然跟我說霍七，應該不止這麼簡單吧？”偏過頭，徐默默盯着白楊。
突地，白楊從茶几下的抽屜裡，拿出了一疊巴掌大的紙片。
“霍七對斯磊的忠心，我從來都不懷疑，我想他可能躲在斯磊曾呆過的地方了。”
徐默默接過紙片，每一張上都有一個地名，然後是那片地方的特色介紹，就像是有人專門整理出來似的。
“這是大學時候，斯磊整理的，他說以後一定會把這些地方去一遍。”頓了一下，白楊又說：“我謄了一份給你，上面打星星的，是他已經去過的地方。”
“謝謝。”明白手中的東西有多重要，徐默默跟白楊道了謝。
白楊搖了搖頭，“徐默默，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斯磊出事之前，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還記得那個讓霍斯磊哭得傷心的電話。
徐默默臉上一僵，抿着脣想了好久，才把霍斯媛讓人傷了她父親，之後霍斯磊來找她，讓她不要那麼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後，白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是這件事嗎？”
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這種事不會讓霍斯磊那麼失態，他總覺得應該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但關於什麼，他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來。
“你放心吧！找到兇手後，我會告訴你的。”臨走前，徐默默很認真的又說了一遍，“還有，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想就這麼放過那個兇手！”
以前的徐默默，相信法律，相信所謂的正義，對那些黑暗的手段，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但這四年來，她經歷了太多，也看開了很多。
尤其是在霍斯磊這件事上，讓她第一次有了想親手殺掉那個人的衝動。
看着她決絕的背影，白楊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
“徐默默！”舔了舔脣，白楊皺着眉說：“雖然很冒昧，但我知道你是徐家撿來的孩子，你要不要讓傅明徽查查你的身世？”
回過頭，徐默默在聽到白楊這個提議後，臉色瞬間冷到極點。
看着她的模樣，白楊相信，如果他們之間不是有霍斯磊做連接，這會徐默默能用眼刀殺了他。
站了很久，徐默默才啞着嗓子問：“爲什麼？”
“他出事前，打來電話，對着我哭。”想到那天霍斯磊的哭聲，白楊閉上雙眼，緊握着拳頭，“我想象不到，除了你以外，他有什麼理由那麼哭，甚至不跟我解釋一句就掛了電話。”
“我想知道，所以只能從你身上下手了。”白楊的解釋很簡單，卻也很直接。
“我知道了。”頓了一下，徐默默沒再吭聲，關了門離開了。
黑着臉，徐默默下樓找到了她的助理，也看到了臉比她還黑的傅明徽。
“你怎麼來了？”
看到他的那一瞬，她不知道她的表情有多麼放鬆。
見她完好無損，傅明徽鬆了口氣，只是臉色仍舊臭臭的。
根據助理所說，徐默默和白楊已經單獨在一塊四十分鐘了，他臉色不難看纔怪！
“跟我走！”拽住她的手，傅明徽在前面走得飛快。
看着他着急的側臉，徐默默放棄了掙脫開他手的念頭，乖巧地加快了腳步，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