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華沒有等太久,高升過去後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輛金盃麪包就倉皇而遁。高升回來,王國華也沒問他怎麼弄的,繼續跟手裡捧着的書做鬥爭。王國華倒不是多勤奮,只不過以前沒受過系統的經濟理論的教育,這一次的機會王國華沒打算應付過去。花了錢本來就是一件很冤大頭的事情,再不好好學點東西回來,那就是真的冤大頭了。
王國華可以肯定,不管他學不學,最終都是能過關的。
王國華不問,高升也不解釋,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
24小時便利店這種營生,店裡難得有年輕姑娘站店,往往都是一些奔四或者以上的大嬸級店員。吳春蓮在這種店裡出現,無疑顯得有點另類。
吳春蓮有自食其力的想法,所以這麼一份工作對於她而言無疑是一個機會。手腳勤快又老實,吳春蓮很快在這裡站住了腳跟。而且她來到以後,這家不大的店面營業額提高了百分之二十。
微笑着送走一位客人,店裡暫時沒了客人。吳春蓮得以坐上那麼一會兒。可惜屁股還沒坐熱,門又打開了,吳春蓮只是飛快的掃了一眼並沒在意繼續算賬,轉念又覺得不對勁。擡起頭看清楚進來的人時,吳春蓮心裡一陣激動,立刻站了起來。
王國華站在櫃檯外面笑了笑道:“啥時候下班,晚飯吃沒有?”
“吃過了,下班要十一點呢。”吳春蓮有好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這會該說點啥纔好。便利店對面有家酒店,不算很起眼的那種。王國華伸手指了指笑道:“我過去開房間,回頭來接你宵夜。”
宿舍裡的梅弄影表情糾結的厲害,穿着條路出了大面積肌膚的睡裙躺牀上看電視,手裡的電視遙控器一下一下的砸在牀上。電話響了好幾下,梅弄影才懶洋洋的拿起道:“誰啊?”
“那個人,是個硬釘子。”電話裡的聲音有點發虛,梅弄影聽着不由坐起道:“你找他麻煩了?你混蛋啊你”
“不是我,是阿生那癟三找了分局的公安去跟蹤人家,準備找藉口爲難一下,結果被人三言兩語打發掉,灰溜溜的看着挺狼狽的。我不過是遠遠的跟着看了一齣戲。”
梅弄影鬆了一口氣,對於電話裡那傢伙的幸災樂禍很不客氣的怒道:“你們都不是好東西,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爲啥纏着我。”說着把電話掛了,躺牀上仰面望着天花板。所謂的阿生,就是那個被高升拿匕首架在脖子上那一位。老爹是區長,人在外企。按說這裡是阿生的地盤,怎麼就被人三言兩語的打發了呢?梅弄影很好奇,想知道原因又不想打這個電話。
王國華提前半個小時步行過來,時間不早了,店裡也沒什麼人。看見王國華,吳春蓮笑的很開心,出來低聲道:“等下我自己過去好了。”
店裡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店員,看見這一幕便笑道:“阿蓮,你先走好了,我一個人能行。”吳春蓮猶豫了一線,女店員過來有道:“哎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啦,誰沒有年輕過嘛。去吧去吧”
出了店門,吳春蓮纔敢悄悄的握住王國華的手,笑眯眯的一起過馬路。仗着夜色的掩護,吳春蓮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居然敢挽着王國華的手,圓滾滾的彈性很好的地方在手臂上不停的蹭着。
王國華提議宵夜,吳春蓮表示沒必要,怕發胖。兩人進了房間,開燈之後王國華坐沙發上抽菸,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這個有一段時間沒見的女孩。
有的事情女孩做之後如同被催熟,眼前的這個曾經青澀的吳春蓮便是如此,這纔多一陣沒見,整個人的完全被挖掘了出來。在上海這個大都會呆了一陣,人變的也有點自信。以前王國華這麼看和她,吳春蓮會害羞的躲開,這會卻笑着轉了一個圈,掩着嘴笑道:“是不是變醜了?”
這個話必須反過來聽,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女人是最瞭解的。而這些變化往往非常的直觀,每天對着鏡子看着自己的變化,正是吳春蓮自信來源的一部分。
王國華張開手臂做了個擁抱的姿勢,吳春蓮便撲了上來,抱着脖子小嘴在臉上一陣主動的亂啃,口中低聲道:“想死個人了。”
“是想人呢,還是想別的?”王國華調戲的語氣換來的是吳春蓮的主動伸手,抓住男人的手往胸前的飽滿上按上去,呼的出了一口氣,腦門頂着胸前低聲道:“都想。”
憋了一段時間的王國華很自然的上了火,一番捏拿之下,便利店制服短裙下已經泥濘不堪,心存報答之意的吳春蓮採取了主動的位置,一陣瘋狂的搖擺之後身子一軟便沒了力氣,如同被抽調了骨頭似的,覺得挺丟人,抱着男人的脖子低聲呢喃:“憋狠了,容我歇歇。”
從恢復能力這個角度來說,男人永遠都是失敗者,正所謂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誠然,現階段的吳春蓮處在剛開發的敏感階段,對王國華還不成太大的威脅。
很快吳春蓮又動了起來,口中還不好意思的呢喃道:“丟死人了,這些日子心裡只要想起哥哥,便如同貓撓似的,渾身發軟而,好幾回夜裡醒來換內褲。”
這可能是王國華聽到的最有殺傷力的情話了,戰鬥力瞬間提升百分之三百。
酒店裡風光旖旎的當口,宿舍中的梅弄影沒來由的一陣煩躁,躺牀上想睡覺卻怎麼都睡不着。王國華對於梅弄影就像一個謎團,兩人之間的交集充滿了偶然,人生的軌跡本來不該交錯。可是梅弄影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似乎對自己的一切非常熟悉。難道就憑几次短短接觸就能看穿一個人麼?這也太可怕了。
直覺還告訴梅弄影,王國華此刻一定跟女人在一起,想到這個梅弄影就沒來由的內心一陣糾結。在糾結之中,梅弄影總算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晨起來上課,走進課堂時王國華已經在裡面,而且看上去精神不佳。梅弄影心頭一堵,過來挨着坐下,酸溜溜的冒出一句:“昨晚上累了吧?”
王國華感覺到這話裡的火藥味,扭頭眯着眼睛看着這個正在冒無名火的女人,淡淡道:“是啊,很辛苦。怎麼,你也想辛苦麼?”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只能兩人聽的見。
梅弄影把臉扭開,不再看這個讓她生氣的男人。
時間過的很快,三天的眨眼過去,風平浪靜。王國華出去過了兩晚上,每次回來的早晨課堂上,梅弄影的表情都跟吃了炮仗一般。
謝雲邊和張小強終於聯袂而至,倒不是兩人怠慢,而是最近張小強出去聯繫更便宜的貨源,謝雲邊則是陪着女朋友去了一趟下面的郊縣,兩人快結婚了,家裡的長輩是要見一見的。
老同學相見自然開心,不免聊起一些過去的事情,眼下正是暑期,張小強提起晚上本地同屆的同學要搞個聚會,他們倆趕回來也是要參加的。謝雲邊力邀王國華一陣參加,王國華不想去,結果這兩位一個抱着一個拖着,生生給弄上了謝雲邊新買的桑塔納。
上了車,張小強便叫囂道:“老謝,我來開車,你這傢伙纔拿的本子,我不放心。”
他這麼一說,謝雲邊還真有點怯場道:“這辰光車子正是多的時候,你也是纔拿的本子好吧?”王國華一聽就樂了,過來道:“我來開車吧。”
聚會點在一家自助餐廳,車子開到地方悲催的發現附近沒車位,王國華只好讓兩人先下車進去,自己去找地方停車。
這不剛把車停好,邊上就開過來一輛車,車上下來的人王國華一眼就認出來,同宿舍的崔小海。如果說當初王國華很看不上這一位,甚至還相當的討厭,那麼如今隨着身份和地位的變化,王國華已經不怎麼厭惡這個傢伙了,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只是手段不同罷了。說到陰損的招數,王國華自己也不是沒用過,都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罷了。
“崔小海”王國華主動招呼了一聲,崔小海看着他不由一愣道:“你的車子啊。”
王國華笑道:“不是,謝雲邊的。”王國華笑着解釋,崔小海聽着立刻熱情了起來道:“給雲邊開車是吧,呵呵,別不好意思,我這車是公司的,油錢還得自己掏。”
時間似乎沖淡了兩人之間的那點齷齪,認定了王國華給謝雲邊開車,崔小海的心情很愉快的樣子。王國華沒有刻意解釋的意思,只是一眼看見前面一輛車上下來的一個女人,不由露出一絲陰沉的目光。
劉玲沒有注意到王國華的存在,回頭對開車的男子不耐煩的說道:“你廢話真多,煩不煩?”說着蹬蹬蹬的邁步往自助餐廳走去,崔小海看着劉玲的背影嚥下一口唾沫道:“這女人,家裡有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