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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華夠果斷,還能抗事,這樣的書記對下屬而言纔有信服的依據。
馬春生還是有點疑慮,又問了一句:“這樣的話,會不會引起不好的反響。畢竟是幹部隊伍內部的事情,拿出去說……”
王國華笑了笑擺擺手,打斷了馬春生的話,這樣看來很不禮貌,實際上在私下裡,王國華這麼做纔是書記該有的風範。
“這個你不用擔心,出了問題算我的。跟蹤報道的稿子,出之前上我這來,我簽字。”
這一下馬春生沒什麼好說的了,王書記已經很明確的表態,天大的干係,一肩承擔。林景浩和馬春生此刻的心裡都比較震動,領導這個特殊的羣體,一向都是有好事是領導的,有麻煩是下屬的。王國華敢於擋在前面的作態,不是嘴巴說說,那是要簽字爲證的。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兩位常委起身告辭,這下班的時間也快到了。王國華這邊收拾收拾,中午請黃嫺吃飯,晚上那頓是王帥請客,這已經說好的。嗯,吃吃喝喝不算,這個,王國華也不能免俗。
這剛出門呢,門口出現朱虹的笑臉道:“書記好,我這個……”
王國華看見她就皺眉頭,朱虹有點不自在的看看自己,話也不說了,還以爲哪打扮的讓王書記看不順眼了。“你這個海歸,搞成這個樣子,何必呢?我都說了,唯成績論!”
這一下朱虹有點懵了,心道王書記原來不喜歡這一套啊,還以爲……”真是浪費了心思去琢磨這個。“啊,這個,有的領導,呵呵……不說了。我是特意來請示一下,怎麼才能配合好王市長整頓公車的行動。”
“嗯?”王國華頓足扭頭,看了一眼不安的朱虹,玩味的笑道:“你應該去問王市長吧?”
“具體行動的時候,財政局自然是要響應的。不過這個核心精神,還得您來定不是?”朱虹一看王國華的表情有門了,趕緊的笑着討好一句。前臺詞就是,我聽書記的。
這也是一根牆頭草啊!王國華心裡如是想,暗道朱虹也是沒有選擇,明哲保身罷了。
“既然這樣,邊走邊說吧。”王國華前面先走,朱虹落後了半步。不過女人的步龘子小,王國華看着走的不緊不慢的,朱虹一陣小碎步跟着。“回去以後,展開自查,財政局作爲市裡最重要的單位之一,在這個問題上一定要做出表率。什麼級別該配車,什麼級別配什麼車,省裡有明確的規定。還有一條,這個車就算是拍賣了,錢也不能進小金庫,得用在日常的開銷上頭。”
到了樓下,王國華上車前又道:“行了,就這樣吧,豐午我還有個約會,就到這吧。”
王書記鑽進車子開走了,留在原地的朱虹多少有點遺憾,自言自語道:“也不請人家吃個飯,白跟着你走一趟被那麼多人看見。”話是這麼說,朱虹心裡還是暗自叫了一聲僥倖,沒有被王國華列入黑名單的危險,這算是好事吧。
問題是,朱虹總覺得這個王書記,似乎不太待見自己。這個事情,讓她不免有點糾結。
王國華還不是排斥朱虹,不過這種高素質人才,王國華可不敢輕易的表態。原因很簡單,用好了是一個能力出色的下屬,用壞了造成的危害也大。
目前還處在一個拿捏調教的階段,王書記對待朱虹自然是要矜持一些。即便是朱虹暗示了投效的前提下,王書記還是要拿一拿姿態。
“曾因酒醉鞭名馬,只恐情多累美人。”手裡端着一杯紅酒,身前跪着一個妙齡少女,享受着口舌服務的水中沙,很無恥的唸了這麼一句。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所這個名詞有氾濫的趨勢,不管是黑的白的,只要套上這個外衣,就能堂而皇之的對外。如果在會所前面加上“私人”二字,那就意味着不對外營業,只是自己享樂鑽用。
“玲瓏水榭”私人會所的產權所有人是水中沙,這傢伙在誰家屬於絕對的另類。十六歲便進了科大少年班,卻不肯好好的鑽研科學,混了四年畢業下來,高能物理的專業直接丟一邊,一個猛子扎商海里。
這個世界上確實是存在天才的,這句話也適用水中沙。這傢俬人會所,是水中沙靠着自己的打拼掙下的家當之一。當然,這幾年水中沙漸漸的現一個真理,在現今的大環境下,當初自己下海之初的那一套不太玩的轉了。財快的,或者財沒人知道的,往往都是一些有權利背景支撐的主。
“我累了,腮幫子都酸死了!”面前的美女停下,轉過身去趴着。
這個妹子是水中沙在網上聊天時認識的,這哥們起了個很俗氣的名字叫“水手”。每一次在網上遭遇妹子,他都很嚴肅的告訴人家,年少時有過一個水手的夢。然後跟妹紙說一些“滄桑”,再言語之間在不經意的露出一點身家,在這個網絡時代剛剛開啓不久的年月,很多妹子很容易上當的年月,這傢伙可謂如魚得水。
當然,水中沙也是個怕麻煩的人,女人往往意味着麻煩,解決麻煩的手段不多,其中最有效的莫過於砸錢。嗯,眼前這個妹紙,就是水中沙砸了一個包包和一瓶香奈兒五號的產物。網絡上的水手哥,還是很有底線的,那種單純是少女絕對不碰。眼前這一位,是一個混跡京城的女藝人,長期以來就是在一個又一個的龍套之間轉悠的可憐人。
放在酒杯在妹紙白嫩的嬌軀上馳騁之際,水中沙心裡卻是在暗暗的嘆息,這好日子算是過到頭了。原因無他,堂姐水中菱召喚了。人這一輩子,總有一點心理陰影。水中沙的陰影就是堂姐水中菱。
實際上水中沙至少拒絕了十幾次的召喚,但是這一次逃不過去了,因爲姐姐生了孩子,一大攤子事情沒有足夠的糙力去管。
咚咚咚的敲門聲有點粗野,在這裡敢這麼敲門的,無疑是水中沙的死黨。抄起一條浴巾把自己圍起來打那意猶未盡的妹子進裡頭,水中沙出來開門。
“看見你的車了,知道你在裡頭。”門口的朱拉風一點都不客氣,手裡拎着一瓶紅酒舉了一下道:“介紹你認識一個朋友你不是要南下麼?他正好有活下去,你們一路吧。”
跟在朱拉風伸手的遊慶陽笑着拱手道:“早就聽說水兄的大名,今天才算是得以一見。”
繼承了水家人良好基因的水中沙,絕對是身材面貌都屬上乘,賣相一流。遊慶陽其實也不差,就是個頭矮了點,還有點腿腳不方便。
“遊兄,呵呵久仰了。”水中沙回了一個拱手招呼兩人進門來落座。
“你們聊這裡頭的好東西多,我先看看,飽飽眼福。”朱拉風當先進門,圍着牆上掛的,櫃櫥裡擺着的玩意轉悠起來。水中沙這個傢伙,在京城的收藏界頗有名頭,結結實實的藏了一些好東西。朱拉風也有這方面的愛好,不過眼力不足沒少吃虧。相同的愛好,機會偶然之下,兩人成爲朋友。
“看可以走的時候別給我順帶啊。”水中沙很隨意的笑着打趣一句,招呼遊慶陽落座。要說這傢伙現在身上就一條牀單,正經的禮貌不足。不過這三位都不是那種挑剔的人,再說這是在人家裡。
“這夏天刻開始就這麼熱,真不願意出門。”遊慶陽笑着打開話頭,水中沙苦笑道:“誰說不是呢?遊兄去南邊,有什麼事情?”
遊慶陽笑道:“受人之託,帶一些藝人南下棒場。”
水中沙聽了一拍腦門道:“忘記遊兄是做哪一行的了,這樣,給小弟一牟面子,有個相好的在圈子裡混久了,一直沒個前程。遊兄方便的話,就拉扯一把。”
看似水中沙在開口相求,實際上這裡有別意思。水中沙是想看看遊慶陽的爲人。
“這個好說,主角估計夠嗆,一般我都是讓導演拿主意,拍戲也是爲了掙錢嘛。給個三號配角吧,最近在開一部新戲。對了,你的相好唱的如何,眼下就有一個機會。南天省恩州市搞了一個文化羊,讓我帶人去棒場。”
遊慶陽的乾脆勁,一下就拉近了跟水中沙的距離。提起這個,水中沙不免笑着問一句:“誰這麼大的面子,能讓遊兄萬里之外帶人去棒場。”
這時候朱拉風也顧不上看玩意了,做過來笑道:“老水,這個人你最好認識一下,可了不得的一個人物。他叫王國華,早先就一個很平常的農家孩子,硬生生的靠自己闖出來的局面,這才三十出頭就是恩州市委書記了。
提起這個名字,水中沙不免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這個人我知道,正經的算起來,他得喊我一聲舅舅。”
“切,老水,你佔我們便宜。”朱拉風笑着罵到,水中沙搖搖頭道:“還真不是佔你們的便宜,我堂姐是楚江秋的續絃。不過聽我姐姐說,這個王國華是楚江秋的女婿不假,但跟他不是一路人。”
“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情麼?那真是巧了。要說這小龘子,我跟老朱都算是欠了他大人情的,這一次得好好給他換上,最好能讓他倒過來欠我們一點人情。”遊慶陽說着很不甘心的樣子,在王國華面前卻是很難有揚眉吐氣的時候。
說着話,水中沙心裡暗暗的回想水中菱說的那些關於王國華的事情,這一次南下,水中沙主要是接受在港澳以及海外的一些業務。按照水中菱的說,王國華在這方面有着驚人的嗅覺。經濟危機之前,就已經大膽的提前佈局,事後從中獲利巨大。
國內的經濟在金融風暴來臨之際,由於是一個相對的經濟獨立體,受到的波及不大。一直在國內廝混的水中沙,還是真的缺少對國外金融領域的理解。心裡動了跟王國華好好處一處的念頭,水中沙便又笑道:“我給遊兄出個錦上添花的主意。”
萬里之外的王國華並不知道自己成爲了別人的話題,呆在酒店的房間裡就不想動。城市的夏天總是那麼讓人難熬!
黃嫺倒是沒有閒着的意思,難得的跟王國華獨處的時間,總是要抓緊一點的。嗯,見縫插針!這種相處的節奏,對於黃嫺而言並不是什麼壞事她是個看重事業的女性,生理方面的需求,儘管飽一頓餓一頓的,只要事業順利黃嫺並沒覺得什麼不好。更別說,王國華也沒有全然不顧她的意思。
黃嫺在恩州市呆了三天才回去,跟市政府達成了一些協議。具體的王國華沒問,黃嫺也沒說。三天裡黃嫺將自身特點揮的淋漓盡致,很是讓王國華一些邪惡的念頭得到了很好的滿足。
市長王帥第二天召開的政府工作會議上,正式拿出了一個整頓公車的方案。並且毫不客氣的指示,經與主持工作的王國華書記協商,凡事在近期內有單位私下處理公車的單位的負責人停職學習。
這一招可是太狠了會議上財政局的朱虹第一個跳出來表示財政局有兩輛標車,願意接受市政府的統一處理。朱虹的表現,引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王帥的整治工作相當的順利。有這麼一檔子事情出來,銀行的貸款也很順利的拿到手,王市長的休閒廣場得以繼續。
恩州市電子集團的整頓和**局的調查還在繼續,趕上週末,王國華決定回省城一趟。
省城的家門打開的時候客廳裡沒人。王國華看了一眼鞋櫃,拖鞋沒在。做賊似的悄悄的推來臥室的門,夫人楚楚同學正在午睡老孃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搖椅,一邊口中唱着兒歌。看見這一幕,王國華忍不住會心的笑了起來,小時候自己就是葬着這個長大的吧?
悄悄的來到老孃身後,王國華伸手抱住母親的脖子,把陳翠花嚇了一跳。一回頭看見是兒子,便露出笑容來,伸手輕輕的拍着兒字的手道!”回來也不說話,嚇人一跳,這孩子。”
“我兒子好麼?”王國華笑着問了一句,陳翠花嘴巴歪歪道:“我帶的孩子,能有不好的?你輕點聲,別鬧醒了孩子。”
正在午睡的兒子小臉蛋粉嫩,讓人忍不住的想去捏一捏。王國華的手還沒伸出去呢,就遭了老孃一的打道:“別亂動,好不容易哄睡着的,你兒子跟你一個德行,鬧起來沒玩。”
王國華嘿嘿的一笑,把手縮回來時,牀上的楚楚被鬧醒了。睜開眼睛一看是王國華在看孩子,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孩子是生命的延續,做一個母親的自豪感,楚楚這些天深切的體會到。
“什麼時候回來的?”楚楚笑着開口,王國華過來挨着坐下,握着楚楚的手笑道:“辛苦你了,這些天我不在家。
楚楚道:“在家你也幫不上忙,你又不會帶孩子。出去說話吧,別吵醒孩子。”
在家溫馨一個下午,王國華很享受這種氣氛。晚飯後,楚楚和老孃輪流抱孩子,王書記當跟班的,拎着小袋子陪着散步。可憐的王書記,幾次要求抱兒子,都被老孃義正詞嚴的拒絕了。婆媳倆跟小區裡的人都很熟,尤其陳翠花,一路跟人打招呼。倒是王書記像個局外人,跟在邊上路人多次問起王書記是幹啥的,王國華都主動搶着說:“做點小買賣。”
一家人散步的最後,王書記總算是逮着了一個機會,抱着兒子就不肯放了。雖然笨拙了點,但是婆媳二人看着他也不取笑,就那麼簡單的笑着。
花燈初上之際,王國華出了門。儘管老孃表達了一些不滿,王國華還是得出門一趟。晚飯前給許南下打的電話,許書記表示理解的讓他晚點來。
王國華倒許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開門的遊芸芸看見王國華便嘆息道:“你這孩子,去了恩州,以後來家的時候就少了。”
王國華是空手來的,遊芸芸也不在意這個。拿拖鞋給王國華換了,許南下正麼客廳裡看文件,頭也不擡的指了指對面,王國華坐着等了一會,許南下才放下文件擡頭。
“怎麼得了啊!”許南下嘆息了一聲,王國華本能的坐直了身子,許南下見狀便擺擺手道:“不要那麼緊張,不是說你。這才半年夫不到,全省範圍內拿下的處級以上幹部就有八個,都是貪污受賄數額巨大。”
這話王國華還不敢接,現在他是恩州市委書記,眼下的恩州,還真經不起折騰。至少王國華認爲眼下在恩州官場掀起風雨的時機不對。
見王國華沒接話,許南下便淡淡道:“你在恩州的事情我都知道,止步於趙鶴鳴吧。”
王國華很明顯的詫異了一下,許南下揉了揉腦門道:“原振天去京城活動的很厲害,有位老同志當年是他的上級,老先生給我來子電話,表示有生之年不忍心看着原振天晚節不保。這個事情,我一直很猶豫,哎!”
也不知道許南下具體因爲什麼嘆息,總之王國華心裡覺得味道怪怪的。許南下能給出這個解釋,說明了他對王國華的重視。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不然許南下只要吩咐一句就夠了,有的事情王國華知道了未必有好處。
既然解釋了,那就是以一種心腹的姿態來看待王國華。這一點,王國華很明智的低聲道:“謝謝許叔叔的信任。”這個點上,再自稱下屬味道就不對了。這個細節,王國華把握的還是很到位,許南下聽了果然露出欣慰的表情道:“你能理解就好,我對你是絕對放心的。”
“許叔叔,高原的事情,我綜合了多方面的信息,覺得針對您的可能性不大。”王國華說遠個話,還是很負責的。
許南下點點頭道:“這個電話裡你提起過,其他方面的信息反饋的結論也基本符合。不管怎麼說,幕後的黑手還是要找出來的。”
王國華點點頭道:“這個是必須的,不能這麼稀裡糊塗的。我覺得事情的真相已經差不多能找到了,就差一層窗戶紙。”
許南下呵呵一笑道:“高原這段時間還算不錯,很安分,經過這個事情,希望他能成熟起來。”
許南下提到高原的時候,比以前的表情要溫和多了。王國華覺得許南下似乎在等什麼,便小心的說道:“僅僅是生活作風問題的話,降職處分就夠了。總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吧?”
許南下深邃的眼神在王國華的表情上流轉了一番,慢悠悠的端起面前的茶杯,遲疑了一下才道:“再等一段時間吧,這才幾天的夫。嗯,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王國華仔細的捉摸了一番許南下的心思後纔開口道:“交通系統一向是重災區,不如過一段時間讓他去交通廳。我有個想,打算還好整治一下恩州市的**、交通系統。”
“嗯,是要好好的整治一下了,你那裡先開個頭吧。”許南下淡淡的來了一句,王國華心中暗暗吃驚,果然許南下是有這個打算。去恩州之前,王國華和言禮孝、高原一起吃飯時,言禮孝就有這個方面的暗示。
“許叔叔,恩州市紀委書記一職,您是不是有別的安排?”王國華這個問題在心裡藏了有幾天了,這個時候問還是比較合適的。
許南下搖搖頭道:“不是我,是省紀委的葉杉書記的意思。他的意見是全省範圍內搞一次輪換,葉杉上任有一些日子了,一直沒什麼動作,這一次動作可不小。”
王國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說話,倒是許南下笑着看看王國華,似乎另有玄機。不過許南下不說,王國華也不好問。
離開許家已經是夜裡十點半,王國華剛上車就接到電話:“回來了,我看見你的車了,來金麗大酒店,龍廳長想跟你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