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固皇子上

十 固皇子 上

“這鞋子,是給……做的吧?”

杏兒說到中間兩個字的時候聲音變低了。

她終於知道要小心了,阿福也說不上來自己是心酸還是欣喜。

在這宮裡不小心是不行的。阿福看杏兒,好象在看自己的另一個妹妹一樣。和阿喜不同,阿喜雖然在家時也依賴阿福,但是更多的時候她會找娘。阿福摸摸她的頭:“嗯,你幫我把線在水裡浸一浸,再陰乾,我要用。”

杏兒高高興興的去浸線了,能幫上忙讓她覺得自己特別有用處。而且,這是給貴人做的鞋啊!說不定這鞋一交上去,自己和阿福姐就不用做這些粗重活計,也不用整天穿着這種老氣難看的綠顏色衣裳,杏兒覺得這身衣服的顏色真象自己家鄉河汊裡的老蛤蟆一樣,那麼醜,綠的那麼暗沉。

杏兒看見過,宣夫人身旁的大宮女,穿着銀紅宮裝,領口束着雪白的絲絹,絹上通常會繡着不一樣的花紋,好看極了。杏兒想,要是自己也能穿那麼一身衣裳,那領口一定要繡上一大朵杏花,用最好的絲線繡!

楊夫人給阿福的是最好的材料,不過阿福只選了貴人們不愛穿用的棉布出來。打漿子的時候打的既不稠也不稀,捶布時也特意的下功夫,最後是鞋面,阿福以前給阿喜繡過蓮花鞋面兒還有白兔子鞋面兒,這些花紋當然都不適合繡在這雙鞋上。也給哥哥朱平貴做過鞋,不過那是素面的,不用扎花。

阿福不知道宮裡有什麼花樣是忌諱,有心想去找紫玫打聽,結果紫玫偏偏不在,和她同屋的另一個從德福宮過來的宮女也沒在屋裡。

於是阿福最後交給楊夫人的,是素面青布鞋兩雙。

楊夫人仔細看過,沒說什麼,就讓阿福依舊去做事情。

杏兒守在園門邊,小聲問:“怎麼樣?怎麼樣?夫人說什麼?”

阿福搖搖頭,心裡也有點懸懸的:“什麼也沒說。”

杏兒扁着嘴,小聲抱怨:“我就說那鞋面太素了,就繃了一圈線什麼也沒繡,夫人怎麼可能看得上眼嘛……”

“好了,幹活吧。”

阿福昨天夜裡睡得晚,她把鞋口反覆揉搓,搓的軟軟的了。

搓鞋時她想了些事。

想到前一世,得到一雙嶄新的,紅色的小皮鞋,高興的很,新鞋很快把腳磨破了,還捨不得脫,忍痛也要穿着。

真笨啊,爲了那點虛榮,連路都走不了了。

其實一雙好鞋,重要的不是它是不是漂亮,而是穿着是不是合腳舒服。

阿福平靜的幹活,吃飯,補衣服,補帳子。太平殿給她們的帳子上有破洞,不知道是蟲吃還是鼠咬的,前兩天沒發現,結果兩個人都被蚊子叮了。阿福趁着吃過飯有空,把帳子簡單補了起來。外面天氣不好,悶熱的很,一絲風都沒有,杏兒提了水來兩個人都簡單的衝了澡,然後吹滅燭火睡覺。

半夜裡的時候,阿福被驚醒了。

一道閃電,接着是一道驚雷。

阿福穿鞋下地,急忙去銷上了窗子。大風扯得窗扇格吱格吱響,窗戶顫的好象隨時都會被颳走。

屋裡漆黑,又一道強烈的電光亮起,隔着窗子依然將屋裡映的慘白一片。

阿福膽子並不小,起碼以前她沒怕過打雷。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這雷聲太響了,每一聲好象都敲在胸口,敲的她坐立難安。

急雨落了下來,嘩嘩的雨聲霎時間將空白的耳朵灌的滿滿的。

“啊,下雨了。”杏兒從帳子裡伸頭出來:“下下也好,能涼快些。”

阿福搖搖頭。

熱了許多天,下場雨是好事。但是,這雨太急太大了……

久旱逢甘霖是喜事,久旱逢暴雨可算不上。

阿福有心驚肉跳的感覺,杏兒打個呵欠:“睡吧……好在沒晾什麼東西在外面。那些花打壞也就打壞吧,明天起來再說。”

是啊,那些花……恐怕明天一定是狼狽不堪慘不忍睹了。

阿福再倒回牀上,可是怎麼也睡不着了,輾轉反側幾圈,杏兒的聲音低低的傳來:“阿福姐,你也睡不着?”

“嗯。”

“咱們擠擠吧,我也覺得今天這雷打的真讓人心慌。”

兩個人擠到一張牀上,枕頭擠一擠並在一起,杏兒嘻嘻笑着鑽進阿福帳子裡來。

“阿福姐。”

“嗯?”

“你想家嗎?”

阿福有些迷惘,腦子裡似乎有些想法和情緒,但又抓不住。

“有點想。”

“我可想家了,我想我娘,想我弟弟,想我家大黃……”

大黃是條狗,杏兒家養着看家的。

“還想我們姜家村頭那棵大槐樹。不知道……這輩子還能見着不。”

雖然這樣說,杏兒並不怎麼悲傷,也許思鄉的情緒,會隨着歲月的流逝而漸漸累積起來,現在的杏兒,還沒有那樣濃的鄉愁。

說着說着話,兩個人都睡着了。

這雨足足下了一夜,到天亮時還是傾盆大雨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

因爲下着大雨不用幹活,杏兒倒是很高興,可以偷上一天懶了。她找了根絨繩出來:“阿福姐,咱們翻繩吧?”

“好。”

翻繩戲每個女孩子都會的,只是有人手巧翻的多,有人手笨容易出錯。

來回翻了一會兒,低着頭脖子都酸了,阿福先停下手:“不翻了,趁下雨做點活計吧。你上次不是說讓我給你繡杏花的嗎?”

“哦,好!”杏兒興高采烈把汗巾翻出來:“繡在這頭吧。線我都預備好了。”

那是一把顏色很嫩的絲線,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哪裡來的線?”

“跟紫玫姐要的。”

阿福有些訝異:“你不是怕她麼?”

“其實……紫玫姐人還好啊,而且咱們一塊兒從德福宮過來,她是大的,當然得照應咱們你說是不是?”

阿福用弓子把汗巾繃起來,拈起線來看看:“還粗,再劈作兩股好。”

“哦。”

杏兒老老實實的在那裡擇線,外面有人喊了聲:“阿福在屋裡嗎?”

阿福怔了一下,把弓子放下,過去打開門。

門外面是太平殿的宮女佳蓉,點個頭說:“夫人叫你這就過去,錦書閣。”

“好,我這便去,勞煩姐姐了。”

佳蓉點個頭,沒多說什麼就去了。

“夫人喊你什麼事呢?”杏兒好奇的問。

“去了才知道啊。”

錦書閣靠太平殿後頭,平時她們不用來打掃。阿福撐着傘匆匆走到迴廊下,把傘收了,再撣一撣濺到身上的水,上身還好,裙子和鞋溼了大塊。

兩個宦官站在門前,其中一個竟然是劉潤!

雖然大家都在太平殿,可是這幾天都沒見到他。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眼光在阿福身上停了一下。

他臉色平和從容,這麼看來,楊夫人找她來應該不是什麼壞事。阿福朝他點個頭,跟在他身後一起朝裡走。錦書閣是兩層,上了樓梯,迎面一股墨香花香。迎面的架子上除了書,還供着一盆蘭草,蔥綠的葉子間探出嫩黃的花朵來。

透過這綠葉黃花,阿福看到簾子那頭,有人端坐在書案前。

劉潤輕聲說:“殿下,夫人,阿福來了。”

阿福隔着簾子行禮,楊夫人說:“起來吧。”又對固皇子說:“殿下,這就是那個做鞋的小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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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家,更的少了。。這兩天忙的腳打後腦勺。。今天着了涼,連着跑了好幾趟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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