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戰凜深邃的目光與強健的臂彎中醒來,鬱梓越來越迷惘,戰凜爲了他而做出的改變讓他逐漸摸不到自己的心,只能提醒自己,不斷地用事實提醒自己。
醫生大人還在等着他,他還要報仇……
值得高興的是在陸影一事上戰凜十分爽快,那天晚上吃飽饜足後就將陸影的賣身契給了鬱梓,並且在次日就讓獵非將陸影從一個鑽石商的手中要了回來。
因爲陸影暫時沒有地方住,鬱梓便出面將自己之前住的幾十平米小屋又租了下來,簽約先交了半年的房租,讓陸影住了進去。
“這裡面有些傢俱還是我之前用過的,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清洗一下接着用,房租我已經預先交了半年的,你就在這兒安心住下。”
鬱梓掃了幾眼已經被陸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子,輕聲道。
年輕的陸影感激地跪在鬱梓的面前,“你爲什麼要幫我?我沒有錢,我能幫你什麼呢?”
鬱梓面容清冷,神色有些哀傷,“爲什麼……也許是因爲一直忘不了你在霓魘門口向我求救的那一幕,又或者……”
鬱梓看着這間幾個月前自己還住着的房子,輕聲道:“又或者只是單純地希望能有人幫我守住原來的一切。”
陸影看着鬱梓莫名哀傷的臉連連點頭,“你放心,這裡的一切我都會維持原樣的!”
看着陸影認真答應的模樣,鬱梓突然笑了,“你很聽話,就跟我弟弟一樣,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鬱梓恍過神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在陸影的面前將紙張撕碎,“陸影,你自由了,好好地工作,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去愛一個人……”
陸影看着碎成一片片的賣身契,如果沒有鬱梓的話他永遠都只是被戰凜買下的男寵,可以送人可以蹂躪,可是現在,他自由了,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着。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善良的,不過你很幸福,凜爺現在不是隻要你一個人麼?”陸影笑了,清新的感覺像是全世界的花兒都開了,草兒都綠了。
聽到陸影提起戰凜的名字鬱梓皺了皺眉,苦笑道:“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樣子,對了,如果你擔心找不到工作的話,可以到律師樓給我當助理。”
陸影有些疑惑,但看鬱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也不敢多問,聽到自己的工作也有着落了,陸影很興奮,“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工資不算很高,本來早就想讓你到那上班的,可是我聽獵非說把你帶回來後你受傷了,所以……我已經跟戰凜說了,以後讓獵非送你上下班,我也放心。”鬱梓難得放鬆自己跟平常人一樣聊天。
陸影打了一個響指,“欠你的錢我會用工資補上的,我每個月只需要五百的伙食費就好,剩下的都還給你。”
“對了,你不會還沒成年吧?”鬱梓想起來這一點忙問道,因爲在霓魘門口見到陸影的第一次覺得他還很小,頂多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陸影搖頭,“我就是這張臉和個子長不大而已,今年都二十了。”
鬱梓點頭,“那就好,明天記得準時上班,我先走了。”
在樓下等着鬱梓的戰凜有些不悅,見鬱梓終於出現後,戰凜將人拽着就扔進了車裡,“你要跟他保持距離!不然我不能保證我不反悔!”
鬱梓瞪了戰凜一眼,“我對他沒有別的意思。”聽到鬱梓的回答戰凜滿意地點頭。
回到別墅後戰凜就神色凝重地進了書房,鬱梓一個人回了宮殿。
煙霧繚繞的書房,戰凜將菸蒂碾壓在水晶菸灰缸上,沉着的表情在聽了獵非一個又一個的報告後逐漸龜裂。
“怎麼回事?最近怎麼不是這裡出問題就是那裡出問題?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戰凜兩道深刻濃黑的劍眉凜起。
感覺到戰凜的不悅獵非手抖了一下,手機差點就掉進了旁邊的馬桶裡,“凜爺,我覺得我們的人混進了臥底,或者被收買成了內奸。”
戰凜一腳踹翻了自己面前的垃圾桶,“有懷疑的人嗎?”
“暫時還沒有,但既然那個人總能在我們行動之前就將消息送出去給國際刑警,說明那個人我們還比較信任,說不定跟凜爺您很親近……”
戰凜雙腿交疊,“上次打官司的那些機密資料沒有流出去吧?”
獵非想了想,肯定道:“沒有。”
戰凜深邃的雙眸注視着流轉的水晶光影,“先排查我們的人,凡是不能百分百信任的全部徹查身份,國際刑警以爲我是好欺負的,自以爲藏匿的地點很隱秘,竟然敢三番四次地壞我好事!給點兒苦頭他們嚐嚐!”
“是,凜爺。”
戰凜將手機扔到一邊,一拳砸碎了面前的菸灰缸,沾滿血的手揮倒了幾顆精緻的水晶,戰凜迷惘地看着破碎水晶裡的男人,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