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就是吧!
戰凜無法形容聽到鬱梓這句承認的話語所受到的震撼,一直拒絕讓自己去想,可是又無法不介意鬱梓的過去,他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而已,鬱梓竟然就這樣承認了!
沒有絲毫猶豫地承認了!
一瞬間戰凜安靜了下來,空間一下子安靜得格外詭異,鬱梓低低地喘息着,從戰凜的身軀下一點一點地往牀頭挪着,竭盡所能地想遠離戰凜。
戰凜身上礙眼的痕跡格外刺目,鬱梓倔強地偏過頭,帶着心尖在滴血的痛楚用沙啞的聲音低低地道:“別碰我……”
光裸的腳趾恐懼地蜷縮着,從前不在乎的事,到這一刻卻在乎得要死,鬱梓無比慶幸自己從來沒有真正承認過愛上了戰凜,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就這麼結束也好。
否則,在交付了真心、身體也被玩弄得如此不堪後,再換來戰凜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又或者跟別的女人生孩子這樣的結局,鬱梓會覺得自己真是犯賤、該死到了極點。
這,說不定就是上天給予他忘記家族仇恨的懲罰!
戰凜雙手空空的,感覺抓不到任何東西,心像是痛得要死去。
暴躁的野獸似乎冷靜了下來,又似乎陷入了另一種不爲人知的瘋狂,戰凜用平靜到自己都無法想象的語氣對鬱梓命令道:“過來,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別碰我,別碰我……”鬱梓低垂着腦袋,含糊不清地道。
戰凜突然笑了,眼裡只屬於鬱梓的溫柔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絕望後的冰冷,隱藏着即將失控的情潮,帶着不顧一切的摧毀力道,戰凜狠戾地道:“你不讓我碰,不出十分鐘,你會對我的觸碰求之不得!”
鬱梓彷彿陷進了自己的世界中,聽不到一切,感受不到所有,似乎這樣就不會痛了,明明戰凜已經做出了選擇,爲什麼還不肯放過他?到底該怎麼做……
戰凜盯着恍惚的鬱梓,“我做什麼都是你逼我的!我對你真的太好了點,所以你才這麼不屑一顧!”
戰凜環顧了一下四周,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東西的擺放位置,因爲太久沒有使用過,所以連位置都記不太清了,當他的視線掃到桌子下的第二個抽屜的時候,猛然定住!
高大的男人暫時離開純黑色的大牀,他甚至沒有耐心去找鎖着抽屜的鑰匙,鐵臂用力一拉便將整個抽屜拉了出來,抽屜裡裝着各種注射器以及不同的藥物。
將藥物弄進注射器後,戰凜回到了牀邊,鐵臂一伸輕易地將鬱梓從角落裡猛拽了出來,鬱梓被這恐怖的力道驚得擡起了頭,當視線掃到戰凜手中那支恐怖的注射器的時候,心臟驟然一縮,“你要幹什麼?!”
“很快你就會對我的觸碰求之不得!”銀色的針頭閃爍在昏暗的宮殿裡,戰凜從來沒有對鬱梓用過藥物,曾經他是不屑用這些東西的,但這一次,是鬱梓逼的!
“不!”鬱梓發瘋般地閃躲着,力道大得抓傷了戰凜的臉以及脖子,然而那令他恐懼的冰冷的針頭依舊刺入了蒼白的手臂,藥物很快順着血管流向全身。
鬱梓痛苦地抽搐着,清冷的面容像在隱忍極大的痛苦,被針頭刺過的那片肌膚仍是火辣辣的,只是輕輕地蹭到黑色的牀單上都像被磨掉一層皮般疼痛難忍。
戰凜任由鬱梓的身體軟倒在牀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獵非打了一個電話,“十分鐘內,將紀哲謙綁到這裡來!”
“凜爺?!”獵非猛地從牀上坐起身,沒有質疑命令的時間,戰凜那邊已經掛了機,獵非拿着手機的手垂了下來。
因爲確定了今天戰凜沒有任何事情需要獵非去辦,所以今天獵非留在別墅裡陪陸影,今天是難得的週末。
陸影睡覺很淺眠,從獵非那麼大動作地從牀上一躍而起的時候他就醒了,揉着漂亮的眼睛,陸影懵懂地問道:“又要去爲凜爺做事了?”
獵非板着一張嚴肅凜然的臉龐,淡淡地應了一聲,快速地下牀穿好自己的衣服,陸影從不會問獵非去做什麼,不管好事還是壞事,他似乎沒有興趣知道。
陸影不問,獵非自然也不會去說,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會無緣無故去毀壞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美好的形象,更何況是愛人的。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陸影邊打哈欠邊溫柔地道。
獵非從被窩裡捧起陸影的腦袋,在毛茸茸的額發上親了一記,“嗯。”
車子飛速地從停車場裡開出,獵非火速前往建民醫院,紀哲謙現在是院長,像現在的時間肯定在院長辦公室,戰凜無端端下令讓他去將紀哲謙帶過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但獵非只負責執行命令。
這也是多年養成的習慣,早已根深蒂固了。
紀哲謙還在院長辦公室裡批閱文件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然後整個人就被拖離了坐了幾個小時的椅子。
“你怎麼突然來了?是鬱梓發生什麼事了嗎?”見到獵非,紀哲謙半喜半憂,直覺告訴他肯定沒什麼好事,但是一顆心卻快要躍上了嗓子眼,只要能夠知道鬱梓現在過得如何,紀哲謙甘願冒險。
獵非心裡閃過一絲不忍,大概是跟陸影相處久了,曾經殘忍堅硬冰冷的心臟也變得柔軟了,只是……
獵非雙拳緊握,凜爺的命令沒有人能夠抵抗,畢竟那種怒火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獵非盯着紀哲謙,“想見他,就馬上跟我走!”
紀哲謙當然是喜出望外地點頭,兩個男人快速地離開了醫院……
聽到戰凜對獵非下的命令,鬱梓強忍着身體的不適猛地擡起頭,“爲什麼要將他帶過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鬱梓的目光清冷且犀利,宛如刀子般切割着戰凜的心,原本還有些心軟的戰凜立即拋掉了所有想放過鬱梓的念頭!
紀哲謙,那個男人依舊讓鬱梓心心念念着,這就是事實吧,戰凜痛苦地想到。
“我不會傷害他,我只不過想讓他看清事實而已!”戰凜彎下腰,撫摸着鬱梓因爲隱忍而佈滿汗水的臉龐。
鬱梓蜷縮在牀上,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兩手用力地揪着身下的牀單,好痛苦,好難受,好熱,剛剛注射的……到底是什麼?
鬱梓就像瀕臨死亡的魚兒一樣輾轉彈跳着,渴望着被水流包圍,而對於鬱梓,戰凜此時放在自己臉上的燥熱的大掌似乎又緩解功能般,讓鬱梓情不自禁地將臉湊過去。
好痛苦,這種熱度似乎只有戰凜能夠幫他解脫,鬱梓清冷的雙目變得朦朧迷離,身體難堪地起了反應,似乎明白了戰凜的意圖,鬱梓用嫉恨的目光盯着戰凜,倔強地將臉龐從戰凜的手裡偏了出去。
“別碰我……”鬱梓咬牙切齒地提醒着自己,戰凜沉着臉道:“你很快就會求我碰你的。”
“我不會的!”鬱梓猛地打了一個哆嗦,不管身體有多難受,也抗拒着戰凜的靠近,不管是幾年前,還是現在,鬱梓都依舊無法接受戰凜碰了別人後再來碰自己。
那是一種強烈的要被弄髒的感覺,而現在更多的是因爲愛,所以不能容忍。
所謂的佔有慾,就連鬱梓這麼清冷驕傲的男人,也無法避免,愛了就是愛了,容忍不得半點玷污,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過去的可以不計較,可是無法忍受他一邊說“我的選擇是你”一邊卻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
戰凜的臉黑了下來,這種藥物藥性很烈,即使鬱梓真能以頑強的意志力扛過去,無論如何也不讓自己觸碰,身體也一定會受到極大的損傷,搞不好以後廢掉都有可能。
“凜爺,人帶來了。”獵非將紀哲謙帶進了宮殿,恭敬地回道。
戰凜擡起頭,用嫉妒與陰冷的眼光掃射着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紀哲謙,而紀哲謙從進入宮殿中央的大廳後所有的目光都膠着在了鬱梓的身上,別的什麼都看不見。
“鬱梓……”紀哲謙努力地想要往前,哪怕是能觸摸到鬱梓一下也好。
只是這種想法終究只是奢望,被戰凜一句“將他綁在椅子上”冰冷而殘忍地打碎!
紀哲謙被獵非手腳利落地綁在了帶有復古花紋的皇室座椅上,專業的繩結將紀哲謙固定在把手與椅腿上,一分一毫也動彈不得。
“你出去吧。”戰凜盯着紀哲謙的陰鷙雙眸簡直可以冒出火花,獵非攥了攥拳頭,最終還是擡起沉重的步伐踏出了宮殿。
感覺到紀哲謙溫柔注視的目光,鬱梓渙散的神智似乎清醒了些,被藥物折磨得眼神迷離的鬱梓依舊用難以想象的意志力與戰凜對抗,“你到底想幹什麼?馬上放他走!嗯~”
聽到自己發出不自然的聲音,鬱梓猛地咬緊牙關,試圖將身體裡不斷升起的股股燥熱壓制下去。
戰凜怒火中燒,“放他走?我會放的,不過是等我們做完了他完全死心後,也許不親眼看到,都會不承認事實吧!鬱梓,我做到這種境地,都是你逼我的!”
英俊卻扭曲的臉龐越貼越近,戰凜大力扯着鬱梓的頭髮,逼迫他向後仰着修長美好的脖頸,不顧他的搖頭拒絕,以不顧一切的力道吻上那兩片柔軟的脣!
以瘋狂的力道掃蕩着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