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萍立刻意識到樓蘭和葉寧賴着不走和這些血霧有關。
他們一定知道了什麼,或者發現了什麼,只是不告訴她。
唐志萍恨得咬牙,卻也立刻找了一處水最淺的地方趴下。
在趴下的瞬間,立刻感覺冰冷的泥潭水浸上肌膚,竟比泡進熱水還要舒服。
越加肯定那二人不簡單。
樓蘭見唐志萍就地趴下,直勾勾地盯着他們,生怕看漏了什麼。
皺了皺眉頭,這個燈泡實在亮得討厭,如果不腹地之中步步殺機,唐志萍想拿他們當路探,他也樂意用她來當探雷器,真想滅了她。
唐志萍見樓蘭不爽地看着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盯着他,讓他不舒服,但這兩個人詭異得很,如果不盯緊一些,被他們得去了什麼寶貝,她就虧大了。
但見樓蘭眼裡浮上一抹殺意,暗吃了一驚,忙轉開臉,垂下眼瞼,不直盯着他們,但藏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卻微微轉動,讓他們仍然在自己的視野範圍裡。
樓蘭冷笑,他是殺手,只有對人體極爲了解的殺手,才活得久,對方眼珠子一動,他就知道她在做什麼。
要看,是吧?
好,就讓你看!
樓蘭笑意在眼底漾開,很快整張臉都洋溢着陽光般的笑,突然長臂一收,把枕在他胳膊上的葉寧勾了過來,徑直親上她的臉頰。
她臉上粘了泥,泥糊到他的脣上,鹹鹹膩膩。
就在這時,忽聽見一聲貓叫,順着聲音看去,只見葉寧耳邊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只野山貓,野山貓翹着尾巴,撅着屁股,一條澄黃的貓屎從它的屁股拖到水中。
突然覺得那陀山貓屎填在了他嘴裡,噁心得胃裡一陣翻涌,忙推開葉寧,趴着嘔出一堆酸水。
葉寧看着樓蘭一副嫌棄樣子,小臉青了,他吃她豆腐,她沒揍他,他倒先嘔上了?
一條貓尾巴在她臉上掃過,她轉頭望去,看見面前攤着的一條貓屎,整個人石化住,
似乎呼吸間全是那條貓屎的臭味,情不自禁打了個乾嘔。
身體往旁邊挪,讓自己遠離那坨貓屎。
回頭見樓蘭還在吐,‘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滾到他身邊,把臉湊上去,“再來一口?”
樓蘭把她推開,嫌惡道:“離我遠點。”
葉寧又捱了過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閃,“禮上來往來,你親了我,我也該回親你一下,讓我想想,親哪裡好?眼晴……鼻子……嘴巴?對,嘴巴好,就嘴巴。”
糊着泥的纖細手指一點一點在他臉上點過。
眼見要點上樓蘭的嘴巴,樓蘭忙捂了嘴,慘白着臉,瞅了眼壓在身體上方不到一尺的雪霧,不敢跳起來,只能快如閃電地翻滾開去。
葉寧好久沒看見過樓蘭吃鱉的樣子,笑痛了肚子。
樓蘭見葉寧笑得滿地打滾,俊黑了下去,“你再滾,滾到貓屎上去了。”
葉寧看了他一眼,笑得越加厲害。
不過她也嫌棄那撇貓屎,朝着遠離貓屎的方向翻滾。
樓蘭爲了避開她,只能跟着往旁邊避,一直退到山壁,無處可避,見葉寧滾了過來,氣得咬牙,一把揪住葉寧,“你再笑,我咬死你……”
話一出口,就想着嘴邊的那股泥臭味,就有些作嘔,她一張臉臭死了,他還真不敢咬她。
葉寧打趣,“貓屎的味道如何?”
樓蘭打了個嘔,面如鍋底,瞪了葉寧一陣,突然把她按倒在地,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你也嚐嚐,就知道味道如何。”
說完,就往葉寧如凝露一般的小嘴上親去。
_TTκan_¢O 身體上方,只在窄窄的空間沒有血霧,樓蘭壓在她身上,後腦勺就幾乎要碰上血霧層。
葉寧看着他脣上沾着的泥,卻不敢把他推開,急得快要哭出來,叫道:“樓蘭,你敢親下來,我就去死。”
樓蘭知道她是學醫的,有醫者的共同特別——潔癖。
只是嚇唬嚇唬她,逗着
她玩,哪能真的把泥弄進她的嘴裡,見她慌神,剛纔的憋屈頓時散去,心情大好。
她柔軟嬌小的身子在他身下不住扭動,異樣的感覺再次漸漸襲來,他嘴邊笑意微滯,忙將這不能有地情悸和慾望掐住。
從她身上翻了下去,手枕在腦後,仰面躺下。
他爲了保住族人,只有鬼魅幽蘭可以解救他的族人。
鬼魅幽蘭魂飛魄散了,但他相信,鬼魅幽蘭能生存在別的靈花不能生存的冥幽之地,就不同尋常靈花,就算魂飛魄散,也不可能化得渣都不剩。
他到處尋找鬼魅幽蘭的殘魂,不惜忍受削皮刮骨之痛,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時光縫隙,去到各個不同的時空。
走遍了大荒的每一個角落,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心冷。
族人漸漸絕望,而他也疲勞不堪。
憂心族人存亡,心裡再裝不下其他。
直到前世,遇見她,她賴皮無恥,卻活潑開朗,她一點點地捂暖他冰冷的心,洗去他心裡的疲備,讓他覺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永不言棄。
時光縫隙再次開啓,他如果在時光縫隙關閉以前進入縫隙,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他的靈力在異界得不到恢復,等靈力枯竭,他就會死去。
他就要離開的時候,發生海嘯,葉寧被捲進了海里。
眼看時空縫隙就要關閉,但他看着沉入海中的她,怎麼也不忍心她青春的年華,就這樣逝去。
他拼着再也回不去,剋死他鄉,潛入海中將她救起,意外地發現,她攥在手中的玉鈴鐺竟透出鬼魅幽蘭的魂魄氣息。
這條足鏈,她一直戴在腳上,他常常看見,卻從來沒有感覺到過鬼魅幽蘭的氣息。
但在她頻臨死亡的瞬間,他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那股氣息。
以爲鬼魅幽蘭的殘魂附在了這條足鏈的某個鈴鐺上。
他將她送上了岸,趕在時空縫隙關閉的前一瞬,離開了那個時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