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長着眼睛，我漂亮不漂亮，你看不見，要靠手去摸？”
“看見的只是臉。”男孩半點沒有羞愧的樣子，正氣凜然地道：“哥哥們說，女人漂亮不漂亮不能光看臉，還要看身材。身材好不好，看屁股就知道。但你們這裡的姑娘穿得真難看，根本看不見，只能摸。”
“難道你們那兒的姑娘不穿衣裙，光着屁股到處跑？”葉寧被這孩子氣笑了，“還有你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哥哥，居然在小孩子面前說這樣的話，太下作了。”
“當然要穿，不過我們那裡的姑娘穿的裙子很漂亮，輕柔得像絲一樣，不像你們把麻布袋都裹身上了。”
麻布袋？
什麼破眼神。
墨小然無語，她穿的雖然不華麗，但好歹也是緞子好不好？
不過這孩子表達的意思，墨小然倒是聽明白了。
她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二十一世紀的很多姑娘就喜歡穿緊身的裙子和褲子，把臀部線條勾畫出來。
而且有些地方的民俗比較開放，隨性，就像以前的西方國家，男女之間沒有這麼多約束，想必這孩子家鄉也是那樣。
葉寧想明白這點，氣也消了，捏捏他的臉蛋，和聲道：“我不知道你們家鄉是怎麼樣的，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民俗風情，我們這裡的姑娘是不能亂摸的。亂摸人家姑娘，是要捱打的，知道了嗎？”
男童撇了撇嘴，不以爲然，但終究沒有反駁。
葉寧看時間不早，該找客棧住下，轉身走人。
男童看着葉寧的背影，叫道：“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什麼東西？”葉寧轉身過來，她不認得誰，想不出誰會給她送東西。
難道是小夜？
可是她和他分開不久，他要給她東西，剛纔就可以給，沒理由等分開了，讓一個她不認得的小孩來轉交。
男童從懷裡取出一塊小竹片，遞了過來。
葉寧接過，那竹片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同，但入手冰涼，竟像冰玉一般潤滑。
迷惑地看向男童道：“這是什麼，誰讓你給我的？”
“這是信閣的取信牌，你拿這塊牌子去信閣，他們會把東西給你。至於是誰給你的，你看了東西自然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信閣在哪裡。”信閣是異族在人類的地方設下的信物傳遞站，沒有人指路，人類是找不到的。
“我可以帶你去，但你得付我酬金。”
“你要什麼？我看我付不付得起。”
“我要你給我講你和樓蘭的事。”
樓蘭！
葉寧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極漂亮的少年身影，他手枕在腦後，仰躺在礁石上，看着她道：“我們那裡沒有你們這裡的手機，電話，不過我們有冰晶，把魂氣覆在冰晶，就可以通過信閣傳音，不過信閣收費貴得要死。”
她笑着道：“你是人魚，可以泣淚爲珠，哭一哭就是價值連城的珍珠，還怕貴？”
那時她才十五歲。
“哈哈！”少年爽朗地笑了，“靠那珠子付他們的費用，會哭死的。”
男童見葉寧神情恍惚，怔怔出神，道：“怎麼樣？你告訴我，你和樓蘭是怎麼認識的，我帶你去信閣。”
樓蘭是她上一世認識的，後來樓蘭家鄉有事，他離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
葉寧好奇男童怎麼會知道她上一世的事，問道：“你認得樓蘭？”
“當然。”
“你怎麼認識他的？”
“我不能告訴你，你就說你去不去信閣吧？”
“去。”
“那你取了信，告訴我樓蘭的故事。”
“好。”
葉寧和樓蘭的來往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而且她已經猜到，是樓蘭給她送東西。
她雖然不知道樓蘭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他能讓這孩子給她送信，說明這孩子是可信的。
“你叫什麼名字？”
“樓宇。”樓宇話說出口，發現葉寧挑眉，才發現自己失言，連忙閉嘴，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樓蘭，樓宇！
“你們是兄弟？”葉寧重新打量男孩，他眉眼和樓蘭有幾分相似，葉寧笑了，原來
是隻小人魚。
樓宇不哼聲，算是默認，“你不要告訴別人。”
“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葉寧捏了捏他漂亮的小臉。
樓宇皺眉，嫌棄地扒開她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
葉寧挑挑眉梢，“明明就是個孩子。”
樓宇氣黑了臉，轉身就走。
葉寧連忙跟了上去。
樓宇帶着葉寧進了一家小而不起眼的雜貨店。
掌櫃擡眼看了他們一眼，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繼續看自己的賬本。
小二迎了上來，“姑娘要買什麼？”
樓宇道：“我們來拿東西。”
小二飛快地看向掌櫃，掌櫃立刻一掃冷漠，換上一副見了金主的歡喜模樣，放下賬本小跑過來，“樓家的？”
樓宇點頭。
“二位裡面請。”掌櫃忙揭起裡屋簾子。
葉寧跟着掌櫃穿過一個小院，進了對面房間。
掌櫃打開暗門，穿過暗門，竟是一處山谷，山谷中樓臺閣宇，十分典雅別緻，但細看，就會發現，這些樓宇的房樑都是用紫檀做成。
葉寧驚訝，那不起眼的小雜貨店後面，竟是這樣一個奢華的地方。
她想起樓蘭的話，“靠那珠子付他們的費用，會哭死的。”
不禁啞然失笑，看來信閣的收費真的十分昂貴。
掌櫃領着葉寧走到一處機關牆前，“姑娘，請用信牌取信。”
葉寧拿出竹牌，掌櫃把竹牌插進機關卡口，一陣機關啓動的聲音響起，過了一會兒，一個紫檀木箱子滑到他們面前。
掌櫃打開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個小小的晶片，小心地放到葉寧手上，堆着一臉的笑，“姑娘儘管用，費用有人全付。”
儘管用，有人全付！
唉，這得多昂貴的費用，怪不得掌櫃笑得這麼一副狗腿模樣。
葉寧感覺自己在他眼裡就是一隻待宰的羊。
“姑娘只要把冰晶握住，灌進靈力，呼叫對方的名字，如果對方感應到，就能通話。”掌櫃殷勤地介紹使用方法，唯恐葉寧學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