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白朔的建議,衛宮切嗣也露出充滿思念的眼神。
這個世界他所存留下來的最後牽掛,恐怕也只有這個女兒了吧?
讓自己的女兒留在那裡,恐怕也只會成爲那羣魔術師的工具而已。
只是僅僅是去看一眼,又能夠做到什麼呢?
他不知道。
“我果然不是一個好父親啊。”他低聲的呢喃着:“將她一個人丟在那裡這麼多年。”
“如果不願意讓她在艾因茲貝倫一個人的生活的話……”
白朔託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向着樓下大喊:“樑公正!!!!”
嘭一聲的巨響,樓頂的鐵門被一隻腳踹開,頭髮蓬亂的中年人氣喘吁吁的走上來,胳膊裡夾着一大摞加蓋了個各種公章的文書。
“這地方真他媽難找。”
這麼抱怨着,樑公正直接將一根筆塞進衛宮切嗣的手中,將那一摞文書拍在他的面前:
“作爲‘伊利亞.馮.愛因茲貝倫’的監護人:衛宮切嗣,在其女伊利亞成年之前將監護權和撫養權全權委託給‘春妮孤兒院’,見證人爲:白朔、春妮孤兒院院長樑公正、遠阪家家主遠阪凜、間桐家家主間桐櫻、還有‘阿斯特拉’鍊金學院院長次期候補:紫苑……”
白朔忽然打了個響指:“等一下,我再去找兩個。”
三分鐘之後,一臉茫然和憤怒的時鐘塔院長次期候補、當代魔導元帥‘巴瑟梅羅.羅萊蕾’和‘埋葬機關’當代局長納魯巴列克,被白朔連捆帶綁,一手提一個扔到了他們旁邊。
“作爲幫你們解決‘硃紅之月’的報酬吧。”白朔帶着愉悅的笑容,抓起她們的手:“來,幫個忙,按個手印上去。”
在一番憤怒的咆哮和叫罵之後,合約之上再度多了兩個足夠威風的名字。
“好了,兩位再見,祝你們一路平安,以後常來玩呀~”
白朔隨手將利用完畢的魔導元帥和埋葬機關的熟女局長給扔到了樓下,反正有他們的屬下接着,摔不壞的。
“可惜朱月走得太早,否則讓她籤一個名比什麼都好使。”
白朔一臉遺憾的感嘆抱怨着,豎起大拇指,向着衛宮切嗣說道:“總之,簽了它,就搞定了!”
看着猶豫的衛宮切嗣,白朔握拳慫恿道:“放心,到時候‘愛因茲貝倫’家不放人,我親自去要。”
最終,衛宮切嗣還是在這一份型月曆史最大條的委託文書上留下了名字。
這一份囊括了神靈、魔術師、代行者等等見證者的契約最後被樑公正滿意的收了起來,拍了拍衛宮切嗣的肩膀:“放心好了,流雪她最喜歡小孩子了。”
“送你一程,如何?”
看着起身準備啓行的衛宮切嗣,白朔隨手開啓了一道傳送門:“直達艾因茲貝倫的頭等艙~”
目送着衛宮切嗣沉默的身影消失在空間門之後,白朔低聲感嘆:
“珍惜最後的時光吧,從此之後與‘正義’相伴。”
在他的背後,一臉滿足的樑公正收起委託書,忽然問道:“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吧。”白朔轉身說道:“拆了那個聖盃再回去。””如果要拆的話,那就帶着那兩個熊孩子一起去吧。“
樑公正睏倦的打着哈欠說道:“如果那兩個熊孩子能學點什麼的話,去倫敦我也放心一點。”
白朔走在後面,笑了起來:“哦?看來你是真準備一輩子當幼兒園大叔了啊。”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麼?”樑公正在前面,忽然扭過頭,認真的說道:“流雪她,最喜歡小孩子了。”
良久的沉默之後,樑公正忽然問:“這次準備去哪裡?”
白朔拋弄着手中的銀色‘月時計’,笑了起來。
去的地方啊……
……
第二天,不出所料,在白朔新座駕的後座上出現了兩個抱着行禮揉着黑眼圈的熊孩子。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們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應該說白朔把隔音防震措施做得就是好。
車開在街道上,她們兩個還感嘆今天的三咲市忽然乾淨了很多的樣子。
白朔在前面憋着笑說道:“那是因爲昨天晚上有一羣勤勞的清潔臨時工幫三咲市進行了特別的打掃嘛。”
出乎白朔的預料,紫苑並沒有選擇跟來,而是想要先回一次阿特拉斯學院。
橫豎白朔也沒有讓她去做什麼的想法,乾脆就放任她去了。
反正現在的她的實力橫掃經過大戰後空前衰弱的魔術師們是不成問題了,甚至掀翻上面的當代院長,自己去做‘巨人之秘窖’的執掌者也沒有問題,只是在於她有沒有興趣而已。
不過她本人似乎對‘組建一個全新的教會’產生了興趣,說不定在白朔再一次回來的時候,發現全世界會有幾百萬的信徒在給自己燒香什麼的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時隔十年重新回到冬木市的恐怕不僅僅是白朔,還有後座之上一路都很沉默的凜和櫻。
她們畢竟是在這一片土地上出生、長大的,不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而樑公正也一直有讓她們在成年後回去繼承家系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不能夠讓十年前的聖盃戰爭成爲這兩個熊孩子心中的陰霾和噩夢。
所以,樑公正選擇讓她們親手去見證那個東西被拆除掉的過程。
爲了保證這一次冬木市之行的順暢,樑公正還修書一封給如今冬木市最大的極道組織:藤村組的boss——藤村雷畫。
據說當年在冬木市開孤兒院的時候,他跟那老頭的關係還算不錯。
所以,這次的旅程還有藤村組的少主負責全程接待。
被冬木市上下黑社會尊稱爲‘鬼之番長’的男人從照片上看起來還很年輕,頂多比‘櫻’、‘凜’她們大不了幾歲的樣子,不過在見面的時候卻令人覺得成熟穩重比成年人也猶有過之。
而且居然已經訂婚了!
訂婚的對象是藤村組的公主,據說也有個外號頗爲響亮,叫做:‘冬木之虎’。
雖然未婚妻比自己的年齡大了一截,但是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卻如膠似漆,看起來頗爲恩愛和體貼。
看來‘女大三抱金磚’這話走到哪裡都是顛不破的真理。
順帶說一句,這位‘鬼之番長’有個白朔很耳熟的名字,叫做:藤村士郎。
……
初次見面的時候,被命運的安排嚇了一大跳的白朔忍不住感慨萬千。
金子在哪裡都是會發光的啊!
被衛宮切嗣收養會成爲正義的夥伴,被藤村雷畫從廢墟中就回來的他也能夠成爲名震冬木的最強番長。
總之,這個世界的‘衛宮士郎’,看來已經不存在了呢。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樑公正如此說道。
而且,開車也是開得極好的!……當然是相比於白朔的爛車技來說的。
如果不利用超出普通人程度的力量作弊的話,白朔開車的技巧可以用慘不忍睹這個詞來形容。
光是從他藉着蒼崎橙子的車從觀布子開到三咲市之後那車的下場就能夠看得出來,一路之上究竟碰到怎麼樣的可怕遭遇。
就算是經過‘時之輪轉’的神威修復了幾十次,在開到三咲市的時候也徹底報廢成渣了。
所以,在上路的十六分鐘就遭遇了連環車禍的白朔只能無奈的鬆開了方向盤,帶着兩個熊孩子擠到‘藤村組’的車。
差不多到冬木市的時候,白朔已經跟‘藤村士郎’聊得很熟了。
下車的時候,白朔認真的拍着這位少東家的肩膀,嚴肅的說道:“做黑社會是一門很有前途的工作,要努力加油!
順帶問一句,你有沒有想要做‘正義的夥伴’這種理想?”
“唔……有啊。”
年輕的番長面對白朔的詢問,思索了良久之後,認真的說道:“對我來說,藤村組所堅持的義理不就是正義麼?”
“嗯?”白朔楞了一下。
藤村士郎扭頭看向遠處那些列隊歡迎的下屬:“或許他們也將我看做‘正義’吧?”
說着,他露出笑容:“即使我這麼年輕,他們也都願意追隨我。那麼,我也要將讓他們爲之驕傲的‘正義’也拿出來纔對啊!”
沉默了半響,白朔拍着他的肩膀低語:“志向遠大,加油!”
……
“結果……他就一直在外面這麼晃盪着?”
陳靜默翻閱着手中剛剛從十字發來的文書,表情陰沉:“丟着我一個人在這裡擔心,結果那個傢伙跑到型月世界去旅遊了啊混蛋!”
少女擡起頭憤怒的錘着桌子:“這麼一大堆人因爲他消失了忙得要死,結果那個混蛋還挺輕鬆的嘛!”
在桌子的對面,奧拓莉雅認真的問:“要去把隊長找回來麼?”
“算了,害得老孃擔心了這麼久,不去找她了”
陳靜默滿是抑鬱的趴在桌子上:“反正不是能回來麼?就讓他自己一個瞎晃盪吧,省得我看着火大。”
說着,她從足夠把桌子上堆積的那一大堆文書和雜亂的資料中擡起來,苦惱的抓着頭髮:“參加‘王權戰爭’這麼多資料要整理,這麼多情報要關注,還有這麼多潛在對手的名單需要看……”
說着,她扭頭看向背後堆到兩米多高的‘書山’,滿是無奈的大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我受夠了!我的青春就被消耗在這裡了啊!”
“爲什麼就沒有一個人肯過來幫忙啊!”她憤然的拍着桌子,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偌大的希望隊,竟然連一個可以幫自己來整理這麼一大堆卷宗的都沒有。
滿是對未來失去希望的神情,陳靜默趴在桌子上,神色灰敗的呢喃着:“希望隊……已無可用之兵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