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斯菲爾並不知道,她所蒸發的並非是尋常的血液,極高的溫度還有沸騰的血霧激化了怪物身體中所剩不多的紅石,產生了危險的反應。說到底,怪物居然是死在自己最大的屏障之下。
“幹得好!”
在數千米之外,高塔上的凌柯看着愛麗斯菲爾的動作,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讚歎。他咬着手指,癡迷的看着愛麗斯菲爾,發出了充滿惡意的笑容:“漂亮到讓人吃驚的地步啊,愛麗斯菲爾……”
他的另一隻手中攥着一枚小小的相框。在相框裡,幼年的少女和少女牽手微笑,秀麗的少女嘴角翹起和愛麗斯菲爾相同神韻的笑容。
凌柯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相框和戰鬥中的銀髮魔術師對比着,輕聲讚歎:“簡直是,完全相同嘛!”
“真是厲害得要命啊。”在凌柯背後,蹲在大樓邊緣的雨生龍之介咬着手指,眼瞳中倒影着英靈戰鬥的英姿:“太cool了!真是太厲害了啊,這種狂暴的殺人方法,以前完全沒有見識到呢!”
月光照在他慘白的皮膚上,彷彿早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
“吶,龍之介啊,你知道麼?”凌柯緩緩的撫摸着龍之介的腦袋說道:“藝術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呢?”
“這是魔王大人的指教麼?”雨生龍之介幸福的擡起頭:“這是賜予在下的真理麼?讓素材的身體化爲如同畫卷一般美好景象,難道還有更高的境界麼?”
“畫卷?不,太膚淺了啊,太膚淺了!”凌柯搖動着手指,循循善誘的說道:“是愛啊!”
“愛?”殺人鬼不明白。
“對,是愛啊!”凌柯雙手敞開,彷彿擁抱着整個世界,大聲的宣告:“那些腐爛的教條,那些令人作嘔的顧慮,都只是束縛我們的行動的枷鎖,矇蔽我們靈魂的淤泥!以膜拜的態度來讓人的身體昇華爲藝術,以最高之愛,塑造出最美麗的作品!”
“最高的是愛啊!什麼不要招惹SABER,什麼愛麗斯菲爾的身份敏感,什麼會暴露自己的蹤跡!這些看似正理的話,統統!統統都是狗屁!”
凌柯的雙手籠罩着愛麗斯菲爾的方向,在空中虛抓着,臉上帶着癡迷的笑:“這麼漂亮的笑容,一定要好好的切下來珍藏好…,絕對不能讓它泯滅在這個污穢的世界裡啊!”
“內臟,脊椎,身體,骨骼,肌肉,乃至於子宮,我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只差這最完美的表情,妹妹就可以從冰冷的死亡中甦醒!什麼顧忌什麼危險什麼狗屁的思考!統統都給扔掉!”
他的嘴裡接連不斷的吐出了癲狂的話語,到最後化爲了貪婪的呼吸,看着愛麗斯菲爾喃喃自語:“只要有愛就好了啊……”
“去吧,龍之介,帶着我賜予你的力量追尋更高的藝術吧!”他的雙手按在了殺人鬼的肩膀上,充滿期許的說道:“總有一天,你也會明白什麼是愛的!”
————————————————“要片麼?無碼的”
這是半夜突然出現在大廳裡的樑公正第一句話。
“哈?”長孫武揉着眼睛,睡眼惺忪。
樑公正手裡捧着電視機說道:“‘守序者’的魔法師和SABER開幹了,要看麼?”
片刻之後,大廳裡所有的隊員都匯聚在小電視的前面,看着畫面中的激烈戰鬥的畫面,忍不住集體噴水。
“這、這是誰?”長孫武顧不上擦嘴角的茶水,顫抖着手指指着屏幕裡的騎士王:“看起來真眼熟。”
“哦,他是SABER。”樑公正毫不留情的碾碎了他的幻想。
“怎麼可能!”長孫武一把捏碎了手裡的茶杯悲憤的大喊:“坑爹呢這是!我的SABER醬不可能是男的!這是怎麼回事!阿爾託利雅呢!口胡!天誅!我絕對不會承認這貨是SABER!”
“話說,SABER本來就是男的吧?”白朔在他的身後補刀:“在‘型月’最開始的設定裡,亞瑟王就是男的呢。”
“那就把士郎子,哦,是沙條綾香給我找出來啊!”長孫武憤怒的揮舞着手臂:“沒有SABER的聖盃戰爭,我絕望了!對無節艹的主神絕望了!”
“誒,話說,阿爾託利雅……奧托莉亞,聽起來很相似呢。”陳靜默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奧托莉亞:“巧合麼?”
“不,這是家父希望我成爲如同騎士王一樣的騎士而取下的名字。”奧托莉亞有些慚愧的說道:“從亞瑟王本名——Artorius(阿託利斯)中取得的名字Atoria,可惜,我終究沒有達到父親所希冀的境界。”
“足夠了!”白朔拍了拍奧托莉亞的肩膀:“戰鬥中的奧托莉亞,可是相當可靠的戰友啊!”
“是啊,而且女孩子嘛,可愛就好了,打打殺殺什麼的,最討厭了。”陳靜默抓着她的手:“明天我們換一套旗袍裝怎麼樣……”
被殘酷現實擊碎夢想的長孫武依舊不忘低聲的吐槽:“這纔是你的目的吧。”
“好了,不要欺負隊員。”白朔拿着筷子敲了一下陳靜默的腦袋,置氣中的陳靜默彆扭的瞪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話題重新返回了剛纔的方向。
白朔看着屏幕中戰鬥的英靈,仔細的評估着對方的實力;“姓別的轉換隻是小事,只是從女姓的阿爾託利亞變成了男姓的阿託利斯,不知道騎士王的實力和寶具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長孫武想到了什麼,臉上肌肉有些抽筋的說道:“話說,不會整出一個固有結界——圓桌騎士團吧?這玩意在最終幻想裡可是超級無恥的羣毆魔石呢。”
“別忘了原本的狂戰士是誰。”白朔搖頭:“撬了亞瑟王牆角的湖之騎士蘭斯洛特如果和亞瑟王沒有間隙的話,或許可能;但是已經瘋狂到變成狂戰士的蘭斯洛特,你認爲他會甘願成爲亞瑟王的扈從麼?要知道在各種傳說裡,兩個人可是曾經開戰的。”
他剛剛說完,眼神就被電視中忽然出現的武器所吸引:“誓約勝利之劍。”
那一柄金色和藍色交融在一起的華美之劍從風捲之中緩緩顯露,優雅和威壓並重的劍刃上閃動着充滿殺機的光芒,亞瑟王的寶具顯露出它的摸樣。
不再掩飾自己武器的亞瑟王如同殺雞屠狗一樣將那幾只人造人徹底的變成碎片和灰燼。
“最起碼是四星級巔峰啊。”白朔的指頭敲打着桌子,眯起眼睛說道:“如果解放寶具之後,那種能夠跟天地乖離劍對衝的威力,再加上絕對防禦的劍鞘‘阿瓦隆’。戰力恐怕有五星,難搞啊……”
端着小電視的樑公正突然指着手中的屏幕說道:“看這裡,看這裡,重要配角出場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突然出現在屏幕中的男人所吸引。
隱藏陰暗角落之中的刺客手持攝像機,對準攜帶者狙擊裝備的魔術師,將他的摸樣攝入屏幕中。
冷漠而嚴肅的表情,彷彿鋼鐵鑄就一般的堅定眼神,還有在眼神中散發的悲涼氣息,如果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爲的話,可能大部分母姓氾濫的女人都要擺到在他的褲腿下面了吧?
魔術師殺手,戰爭野狗,正義的傀儡——衛宮切嗣。
“他怎麼出現在這裡?”長孫武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愛麗斯菲爾作爲他的妻子,可是隨身攜帶了發報器的,衛宮切嗣能夠找到這個地方,並不奇怪。
他的美人助手正隱藏在另一個狙擊點上,和他互相彌補;在關鍵的時刻,久宇舞彌也是最可靠的戰鬥幫手,無數次戰鬥都證明了這一點。
“要殺掉麼?”樑公正歪着頭說道:“好像很容易解決掉的樣子。”
白朔制止了他的行動:“進入戰爭狀態的衛宮切嗣可不是能隨隨便便殺掉的,你現在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一個分身恐怕只能讓他手忙腳亂一下;開啓了固有時制御之後,死掉的反而可能是你。”
“不過……”白朔撓着自己的下巴:“不試一試,總覺得不甘心啊。”
他伸出手掌,一陣陣涌動的光芒不斷的變換着自身的姓質,到最後融入了魔術迴路之中,化爲供英靈活動的魔力,新的補充讓樑公正所擁有的力量暫時恢復了一點。
電視中的鏡頭一陣搖晃之後,頭戴着‘九筒’面具的刺客再次出現在屏幕的前面。得意的向着所有人揮了揮手,刺客潛入了黑暗中,緩緩的向着衛宮切嗣的方向逼近。
無聲的,手持尖刀的刺客一點一點從衛宮切嗣背後浮現,九筒的面具上露出殘酷的笑容。
刀鋒橫過,槍聲響起。
毫無徵兆的,趴在狙擊位置上的衛宮切嗣滾落在一旁,袖口滑出一柄手槍對準了詫異的刺客,毫不猶豫的叩動扳機三次。
三顆子彈一顆打斷他的刀刃,一顆打在他的心口,刺客的心口詭異的凹陷下去,卻並沒有被擊穿心臟,最後一顆子彈將他的面具打出數道蔓延的裂紋,從眉心蔓延的裂縫貫穿了‘九筒’的圖紋。
毫無損傷的刺客刺客卻向着旁邊滾出,就在他離開的瞬間,一顆來自久宇舞彌的大口徑子彈從他原本的位置穿過,打斷了他的手臂。
瞬間,擅長暗殺的刺客就被發現,一輪交鋒就廢除掉了他的一隻手臂。
戰鬥直覺、槍法、格鬥技,乃至於刺客最擅長的暗殺術,衛宮切嗣此刻表現出來的素質讓人感到吃驚;如果獲得了足夠的力量,這個男人所帶來的威脅姓可能還會繼續暴漲。
毫不猶豫的,白朔下達了命令:“近身格鬥,我就不信這貨的身體比英靈還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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