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對,恐懼啊……”白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看着對面的奧托莉亞:“你害怕過麼?”
“有過吧……”奧托莉亞猶豫了一下之後點頭。
“我曾經比任何人都害怕。”白朔端着杯子嗅着茶葉的味道:“因爲,人實在是太太脆弱了。”
迎着奧托莉亞好奇的目光,他毫不掩飾自己曾經的恐懼情緒:“普通人的極限在哪裡呢?”
“要去害怕的東西太多了,食人的猛虎,奔馳的汽車,隱藏在草叢裡的毒蛇……同類、野獸、世界,有的時候只需要一瞬間,那些東西就會褪下溫情的僞裝將人吞下去,連渣都不會剩。”
“之所以去恐懼,是因爲生命實在太脆弱了啊。”
奧托莉亞搖着頭:“可是這些東西,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會遇上一次吧?”
白朔忽然笑了起來,看着奧托莉亞說道:“如果你變成一個盲人呢?”
“雙眼什麼都看不到,只能靠雙手,靠聽覺去感覺世界的盲人。”白朔手指輕輕的在瓷杯上滑動,回憶記憶深處的恐怖:“整個世界都是未知的,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面對死亡,會和危機擦肩而過——或許拆掉井蓋的下水道口就在你前方;或許自己一個月的心血換到的是兩張比廢紙還不如的假鈔,就連食物都不知道是否能夠食用……”
“……當你跌倒在路上的時候不會有人把你扶起來,而是會踩過你的身體,有的時候還會罵一句:死瞎子。”
在白朔的言語之中,將曾經的陰霾盡數在奧托莉亞的面前鋪展開來,到最後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整個世界都在欺騙你的感覺……真的很可怕。”
看到自己的問題影響到白朔,奧托莉亞有些歉疚的說道:“抱歉。”
“沒事。”白朔露出了笑容:“就算是這樣,我以前也能夠活的很好啊。”
他給奧托莉亞的茶杯續上熱水,說出了最後的理由:“因爲害怕,纔想要變強,想要不再害怕。直到有一天,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你去害怕的東西。”
房間裡再次恢復了沉默,良久之後奧托莉亞才點頭,有些沮喪的說道:“這樣啊。”
“那你呢?”白朔看着他的表情:“還沒有找到麼?”
這個失去了信仰的少女終究是還沒有找到想要前進的道路麼?
奧托莉亞似乎不想多說,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找……找到了。”
奧托莉亞的回答讓白朔詫異了一下,旋即升起了濃厚的興趣:“能說說看麼?”
金髮的少女擡起頭,像是下定決心之後的決然神態。似乎是太過激動,聲音有些顫抖:“我今天來就是來告訴隊長的。”
白朔端着茶杯,一臉誠摯的點頭:“洗耳恭聽。”
看着白朔好奇的眼神,奧托莉亞異常奇怪的從堅決的狀態萎靡下來,就連剛剛乾燥的頭髮也軟趴趴的在她的眼前晃動。
“以前想要變強,是想去守護家族。”奧托莉亞斷斷續續的說着:“現在……現在……”
“現在怎麼了?”白朔覺得自己的好奇心越來越旺盛了。
“現在……”她用盡最後的勇氣,擡起頭盯着白朔,聲音羞澀,有些走調:“現在是爲了隊長你啊!”
一片寂靜,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對視着,決然和呆滯,期待和詫異,不同的神情匯聚在一起。
良久之後,白朔吞了口口水之後,乾笑着:“哈哈……怎麼可能嘛,你趁早放棄吧,你打不過我的,還想要挑戰我麼……”
在奧托莉亞認真的眼神之下,白朔的聲音漸漸的中斷了下去,最後室內再次寂靜了下來。
奧托莉亞瞪着有些發紅的眼眶,聲音有些顫抖的將目標解釋了一遍:“我是喜歡,不,愛着隊長的。”
怎麼可能……白朔真的很想這麼說,但是被奧托莉亞看着,他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自己如果決斷一點的話,可能會斷然回絕掉吧?如果能夠擁有傳說之中的某種光環,說不定被現在的難題所困擾。
可是有的時候,有些問題還是不得不去面對的。
好吧,奧托莉亞說她喜歡自己。只是現實真的是這麼簡單麼?
有的時候,最大的難題不是iloveyou,而是接下來呢?僅僅如此麼?
愛是需要回報的,而是……我給不了你啊。
“爲什麼會喜歡呢。”他伸出手將奧托莉亞重新按在座位上,隔着水杯中升起的水汽,他如此問道。
奧托莉亞搖動着金色的頭髮,聲音有些失落:“不知道啊,喜歡就是喜歡。”
“初戀總是比較盲目的吧?你可能將來會明白。”白朔嘴裡胡言亂語的說道:“或許這只是對於力量的單純崇拜,這只是崇敬,不是愛。”
“我喜歡隊長,我明白的。”
似乎是最後的阻隔戳破之後勇敢了許多,奧托莉亞看着白朔回答道:“這與其他任何東西都無關。”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搖頭說道:“你想讓我怎麼樣呢?”
所謂愛情,說是最高的力量也好,說是對於配偶的佔有慾也好,歸根結底,它都是自私的啊。
“從一開始,我都是想着,只要跟在你身邊就好了。”奧托莉亞眼眶通紅的看着他:“可是……她做的到的,我也可以做到的。”
“可你不是靜默啊。”白朔嘆息着,他在想怎麼先讓奧托莉亞冷靜下來,他不知道如怎麼做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奧托莉亞的眼眶發紅,忽然抓過白朔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聲音顫抖的重複了一遍:“她做得到的,我也可以做的到。”
被奧托莉亞手掌抓着手腕,白朔可以感覺到手心下面的綿軟,少女身體的顫抖,還有她胸腔之中紊亂跳動的心臟。
在柔和的燈光之下,奧托莉亞的臉頰通紅,白色的襯衫之下原本若隱若現的肌膚和身體在衣褶的凸現之下暴露無疑,最重要的,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帶着微微水汽的香水味再次傳入了白朔的鼻孔,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理智忽然有些失控。
暴戾的收緊了手指,他猛然將奧托莉亞的身體拉在自己的身前,在五指的蹂躪之下,隔着衣服,奧托莉亞的胸前不斷變換出各種狀況。
帶着嘶啞音調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做得到?”
因白朔的粗暴,她感覺到有些痛苦,但是卻久撐着最後的尊嚴,和白朔的眼神對視着,不願意認輸。
寂靜的室內除了喘息的聲音之外,忽然響起衣帛碎裂的輕響,在一陣粗暴的動作中,奧托莉亞身上僅存的兩件衣服被白朔扯成了碎片。
毫不顧奧托莉亞的恐懼,白朔肆意的玩弄着她的身體,在她的耳後吹息:“做得到?!”
倔強的少女已久不曾認輸,任由胸前傳來粗暴痛苦蔓延,眼眶通紅。
從她耳後傳來的吹息緩緩下移,越來越多奇怪的感覺從身體上傳來。不知道爲什麼,奧托莉亞忽然很想哭。
她已經有了接受的準備,但是所想的情況不是這樣的……她能夠感覺到白朔的手掌正在胸前蹂躪,隨着她的喘息,他的手指正在緩緩的向下移動,在白色的肌膚之下滑動,到最後探入雙腿之間,銀-靡的挑動着。
在喘息聲之中,手指終於觸碰到最敏感的地方,肆意的撫動,然後……進入一個溫暖的地方。
終於,無法承受這一切的少女流出了眼淚,無聲的哽咽了起來。
肆意的動作無聲的停止了,一聲嘆息傳來,然後將她抱在懷中。
哭泣的聲音漸漸的放大,到最後變成嚎啕大哭,奧托莉亞抱着白朔的脖子流出眼淚。
當她的哭泣終於停止的時候,白朔輕輕的將她放在牀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你看,你和她還是不一樣的。”白朔幫眼眶紅紅的奧托莉亞整理着紊亂的金髮,嘆息着:“睡吧,我去幫你找一套衣服回來。”
沉默的少女從被子下面伸出白皙的手掌,抓住白朔的手腕。
“不許胡鬧。”白朔拍了拍她的頭,感覺到少女的身體在顫抖,最後還是嘆息着妥協。
關掉燈,他隔着棉被將發抖的奧托莉亞抱住:“我就在這裡,睡吧,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
即使是隔着厚厚的棉被,奧托莉亞還是能感覺到溫暖的感覺,這種夢寐以求的溫暖就這麼突如其來的襲來,在黑暗中她無聲的再次流出眼淚,最後在溫和的呼吸之中睡着了。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習慣姓的看了看手錶,卻發現自己在成年之後第一次睡了懶覺。
記憶之中驟然回想起昨夜的種種,慌亂的少女從牀上爬起來,卻發現白朔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看書。
在窗外上午的陽光照耀之下,氣息淡定而溫和。
察覺到奧托莉亞的動作,他扭過頭指了指牀的旁邊準備好的衣服:“抱歉,因爲不知道你的尺碼,所以選按照靜默的尺碼選了兩套,你先湊合一下吧。”
似乎是無意的提起那個名字,奧托莉亞的情緒再次低落了下來。
在她換衣服的時候,白朔離開了房間,片刻之後,敲門聲傳來。
在得到她的迴應之後,白朔端着盤子推開了門,將食物放在桌子上。
“隊長親自端的早餐,不嚐嚐麼?”白朔笑着對她說道,彷彿昨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兩人有意無意的迴避了昨夜發生的事情,因爲他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
白朔給予了他唯一能給她的溫柔,但是卻將最好的留給了陳靜默。
忽然之間,她有些想哭,但是表情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點頭微笑: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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