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你是誰?
我當然知道楚北訣什麼意思,但我懶得理他,直接偏過頭去看向窗外。
雖然這段日子我跟楚北訣一直處在小打小鬧中,但我還是覺得這種時光特別的幸福。
有楚北訣在,有我媽在,還有以前的朋友在,這種現狀讓我很是滿足,雖然楚北訣似乎根本就不再記得我,但我覺得無所謂了,上一世的事,有我一個人記得就好。
只是正是這種幸福的現狀,讓我幾乎都要以爲,這一世的世界很是太平,根本就不會有上一世那些所謂的鬼神之說。
而我也都快忘了,其實楚北訣本身就不是個正常的人,他從千年前一直活到現在,他的身份,他心愛的莫熙公主,這一切的一切,我竟然全都選擇忘記。
一直到這天,我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在洗手間裡發生的事,終於讓我想起了上一世我被種種鬼怪之事所嚇破膽的經歷。
我根本就不是個這麼愛加班的人,但奈何楚北訣身爲老闆很忙,非要強迫我陪他一起回家,不然就要威脅我公開我們兩人之間夫妻的關係。
我們這關係公開後,我還怎麼在公司正常上班?我當然不答應,便只有遵循楚北訣的吩咐,哪怕是下班了也不得不留下來。
原本楚北訣想讓我去他辦公室等他的,我當然不答應,反正我還有點活兒沒幹完,便在自己的工位上加班。
等我忙完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困得要死,忍不住給楚北訣的打了個電話,抱怨道:“還有多久啊?!”
“很快。”楚北訣的回答很簡短,“來我辦公室,待會一起走。”
透過電波我能聽到似乎有下屬再給他報告着某些數據,我抿脣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上去打擾他了,便道:“我在停車場等你吧。”
之後我便掛了電話,離開之前先去了趟洗手間。
坐在馬桶上的那刻,不知爲何我突然困得不行,一個勁的打着哈欠,眼皮也是沉重得厲害,沒一會兒便沉沉閉上了眼,腦袋靠着洗手間的木板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終還是被冷醒的。
陰風陣陣,直接將我凍醒了,我艱難的睜開雙眼的那刻,忍不住雙手環胸抱住了我自己。
我發現自己還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只是周圍的溫度冷得恨不能結冰。雖然帝都此時正值初冬,但公司有暖氣,溫度根本不可能會這麼低。
而我身上本就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大衣還在工位上,而且也沒有帶手機,我忍着牙齒打顫的寒冷趕緊從馬桶上站了起來,只是卻怎麼也推不開洗手間的門。
又試了好幾次我發現門似乎是從外面被人動了手腳,根本打不開,見此,我不得不揚高聲音喊道:“有人在嗎?”
當然沒有任何迴應,而且我的聲音在空曠的洗手間甚至產生了迴音,聽在耳中不自覺讓我覺得瘮得慌。
我原本以爲又是公司哪些人看我不爽,故意等我進洗手間的時候惡作劇整我。
可是我呼喚了半天,根本沒有一個同事來搭救,我明明記得準備走之前,技術部的同事還在加班呢。
突然就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受挫感,偏偏還冷得要死,我一個勁的在原地跺着腳,奇怪這天氣怎麼會越來越冷。
洗手間陡然響起的水流聲讓我一驚,我立刻興奮的雙手按在門板上,開心道:“誰在外面?”
當然沒有人迴應我,我只得又加了一句,“可以幫幫我嗎?這木門卡住了,我出不去!”
我話落的片刻,水流聲突然停了,我一愣,以爲是對方來幫我了,站在原地等待着被救援。
但許久都不曾聽到動靜,我不免又不安的問了一句,“你還在嗎?”
“呵~”很輕微的一道女聲,驟然響起的時候,幾乎將我嚇了一跳。
這聲音離我很近,洗手間格子內空間狹小,我就站在木板門後,因此能很清楚的分辨出,這聲音似乎就是有人正站在我一門板所隔的對面所發出來的。
這聲音很冷,我聽不出是誰,因爲害怕,腳下也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對方沒有幫我打開門,亦沒有迴應我,讓我立刻想到,或許說不定她就是捉弄我的人。
“你是誰?!”我厲聲問出口,此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危險正朝我靠近,以爲只是上次那種同事報復般的惡作劇而已。
外面的人當然沒有迴應,洗手間的燈卻在我話落的那刻,悉數熄滅了。
視野陡然間陷入黑暗,再加上外面又有要害我的人,我當即嚇得驚呼出聲。
周圍幾乎沒有一絲光亮,就算洗手間有窗戶,但不知爲何,卻根本沒有光線照射進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整個人哆嗦成一團,慌亂的四處觀望着,卻什麼都看不見。
身邊陰風陣陣,我冷得不行,這才慢慢意識到,正常人捉弄我,洗手間的燈是絕對不會熄滅的。
我忍不住又想起上一世那些可怖的場面,可最近的幸福卻讓我忍不住去否認,這一世不可能還有會如此嚇人的場面纔對。
我正哆嗦着,脖子上陡然一涼,下一秒,我便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這感覺就像是有雙手正掐在我的脖子上,力氣之大,只要再用力幾分,我隨時便能窒息而死。
我雙手下意識扣上自己的脖子,想阻止脖子上的那雙冰涼透骨的手,奈何伸過去摸到的卻只是自己光滑的頸項,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但那種隨時都會窒息而亡的感覺,卻並不曾消失。
黑暗中我整張臉因爲缺氧而憋紅,不一會兒便泛着青紫。
“呵呵呵……”
女人的笑聲近在咫尺般響起,彷彿就響在我耳側。
我整個人一震,這纔不得不承認,我真的再次被邪祟給纏上了。
沒了盤龍月的保護,我害怕得大叫起來,就像是第一次經歷鬼怪事件的人一樣。
奈何我張着嘴叫,但我自己卻根本聽不到我的叫聲。
耳邊不停迴盪着女人淒厲的冷笑聲,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卻怎麼也無法從這險境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