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拿過去,清點了一番,衝魏瑜點點頭。
魏瑜微笑,本來拿個令牌來,是爲了以防萬一。這會用不上,賣點錢也好。
反正這塊令牌只是個臨時性的,有效期:一天。呵呵!
衝陳三招招手,讓他湊近些,魏瑜用扇子擋着嘴說:“她若真來了,你就拿令牌給她看,再威脅她說:潘樓的生意每一筆都直接報備給雲樓主,你殺了我,他一定會找到你。”
陳三有些不信:“這樣就行?”
“這樣就行!”
“她有這麼好騙嗎?”
“你要不信就算了!”
陳三沉默了半晌,說道:“好吧!”
魏瑜笑眯眯地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好了,生意做完了,我也該走了,叨擾,叨擾!”
陳三兒也站起來,拱拱手說:“好說,好說!”
“茶不錯!今年剛來的碧螺春吧?”魏瑜又說。
陳三兒沒搭話。
“改天有時間,哥們兒請你上碧菡閣喝茶聊天,如何?”
陳三兒呵呵笑了一聲,轉頭對着夥計使了個眼色。
夥計的穿得跟那古董鋪子裡的夥計似的,裡面是長衫,大熱天的,外面還罩着一件長褂子。
收到陳三兒的眼色,夥計便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衣服裡。
陳三兒衣袖裡的手也已經握住了匕首,剛想開口說話,豈料魏瑜突然回身,跟陳三兒說:“三兒,別跟我說‘要不把金子留下,要不把命留下’之類的話,小爺我——你更惹不起。”
看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似笑非笑的模樣,陳三兒緊了緊手裡的匕首,沒吭聲。
“還有,別出去跟人打聽爺是誰。說實話,禹州就這麼大點,要打聽出我是誰其實並不難,但是,那樣的話,你爹的官兒怕就真丟了!你爹也不容易是吧?做個六品芝麻官做了二十多年了,這會年紀也大了,經不起折騰,就讓他一直做到致仕(退休)吧!更何況,你爹若丟了官,你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不是?”
陳三兒看着他,這回,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大鐵門開着,常寧和書香護着魏瑜走了出去。
走着走着,魏瑜卻又回頭說:“三兒,你的面具太醜了,回頭,我讓人做個笑臉兒的送給你,生意人嘛,當笑迎八方客,你弄個嚇人的鬼臉算怎麼回事?”
陳三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站在門口,只望着那不時蹦跳兩下的背影發呆。
“樓主……”夥計走上來叫他。“這個人,究竟是什麼路數?”
陳三尋思半天說:“是個頂厲害的生意人!”
“生意人?”
“這影子瘋的生意,算上前一單,我們一共賺進三百兩金子,卻被她一塊不知道哪裡弄來的明月樓令牌賺走了四百兩,賠了一百兩!”陳三說。“爺我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第一次做賠本生意,你說他厲害不厲害?”
“但是,他如何知道您的真實身份的?”
陳三嘆了口氣:“還是別問了!如果真有人送面具來,就好好收下吧!”
“哦……好!”
因爲知道李元睿的確被冤枉了,魏瑜這會感覺心情特別好。
她嘴裡哼着小調,手裡搖着扇子,無比愜意地走在大街上。
書香跟在她旁邊,難得地也露出動人又迷人的微笑來。
“你笑啥?”魏瑜轉頭問她。
“公子爺扮起潑皮來,很有些意思。”書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