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情,說沒事,誰信呢?”老夫人紅着眼睛說。“不過,人這一輩子,本就是起起伏伏。只要經住了就好了。你別太擔心,有外祖母呢!”
魏瑜點頭:“外祖母,今天聽族長說,請姚先生來,姚先生是什麼人?”
“是金陵最有名的女先生。”老夫人說。“凡是她教出來的學生,德行都極爲出衆。若是誰家有女能有幸入了她的眼,做了她的學生,無論出身如何,大戶人家都搶着下聘呢!”
“哦?還有這般厲害的先生?”
“是啊。現任知府的夫人,就是她教出來的,極爲賢惠,曾割肉喂母,孝感動天,救回了婆婆的一條命。主動給知府大人納妾,賢惠大度,甚至對庶出的兒女比自己嫡出的更好……好些仕人都曾做文章、做詩歌頌她。”老夫人一臉崇拜之色。
這是病得有多重?
魏瑜做出一副感動的樣子,說:“果然德行出衆,難道她教出來的學生,都是這樣嗎?”
“對。都特別地賢德。”老夫人說。“但是,想要做她的學生,卻並非有錢就行,還要能入了她的眼,她才肯收。”
頓了頓,老夫人鄭重其事地握着她的手說:“所以娘娘,過幾天她來府上之後,您得用心讓她收了您纔好。”
魏瑜笑了笑說:“好。”
這天晚上,魏瑜睡在了世安堂。
吃飽喝足躺在柔軟暖和的牀上,聽着雪青和桔梗嘰嘰咕咕地竊竊私語,說是今天劉氏被揭穿的時候多麼狼狽什麼的,她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看看,她多厲害啊!
一根金針,一顆藥丸,就輕輕鬆鬆地把劉氏的行爲曝光了,贏得了老夫人的同情。
還讓陳家的族老們感覺到自己可能是個有價值的,給她請了那很厲害的姚先生。
可是,她只覺得心裡難受得厲害。
在路上的時候沒這種感覺,現在到了金陵,安頓在了老夫人的客房裡,就突然覺得……禹州那麼遙遠,是另外一個世界。
她跟他,在不同的世界,從此,再沒有交集。
皇宮。
李元睿手把手教晗樂寫字,寫了兩刻鐘,小女孩的手就有些拿不住了。
“父皇,我的手好酸啊!”
“那我們今天就先寫到這裡吧。”
“好。”晗樂甩甩小手。“父皇,你說母后現在在幹什麼啊?”
李元睿的動作頓了頓,說:“應該也在準備安寢了吧。”
“她什麼時候回來啊?晗樂好想她。”小姑娘一臉失落難過之色。
“等她看望了她的外祖母,就回來了。”李元睿柔聲說。
“父皇你想不想母后啊?”晗樂仰起小臉問。
李元睿搖頭說:“不想。”
“你撒謊!”晗樂翹着嘴,伸出一根短短細細的手指指着他。“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明明想得要命!”
這小傢伙盡從魏瑜身上學了些精靈古怪的話,李元睿忍俊不禁地將她扛起來,走向旁邊的淨房,準備洗洗睡。
淨房傳來水聲和晗樂的聲音:“父皇,昨天你拿着母后的鳳釵玩兒,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