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跟譚班主這種明白人說話,就是省心省力。”魚兒笑道。“那班主覺得,如廣陵大盜這般的,所行之事是屬於上策、下策還是中策?”
譚桓想了想,卻是不說話了。
“魏某認爲,乃是下下策!”魚兒道。“班主也承認,國無法度,必然內亂。偷盜一事,正是有損國家法度,引起民衆恐慌。更何況,他還設立學堂,教出來的孩子,豈不全都因崇拜感恩而效仿他?久而久之,大禹豈不大亂?所以,往大了說,說他是下三濫還是輕的,應該稱他爲:亂臣賊子!”
那譚桓惡狠狠地看着她,眼神兇惡,似要吃人。
魏瑜卻只當沒看到,繼續說道:“再往小了說,他盜取貪官污吏的財物,那貪官污吏的火氣肯定會全撒到家丁護院頭上,或打或殺或罰,家丁護院也是普通人,家裡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他們又何其無辜?”
“哼!”譚桓終於吭聲。“你還是避開了重點,重點是,他救濟了貧民!”
“我沒說救濟貧民不對,我是說,要救濟貧民,有很多種方法,我們爲何不取上策,而要走那禍國殃民的下策呢?”
“那麼,你倒是說來聽聽,你所謂的上策,又是什麼樣的?”
此時,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一樓的都圍成了一圈,一個個指指點點好不興奮的樣子;
二樓的貴賓席也伸出一個個腦袋來,其中就包括剛剛進門的時候遇到那個乾瘦的老頭。
魚兒瞅了瞅樓上,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眨啊眨,突然起身,湊近譚桓低聲說:“你看到二樓北側貴賓席上的乾瘦老頭了嗎?”
譚桓感覺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繚繞在鼻子邊,軟綿綿盪悠悠,頓時渾身酥酥麻麻,心跳如雷,竟是從未有過的一種體驗。
“嗯?看到了嗎?”魏瑜哪能知道對方的心思,看對方半天不應,便拿她那雙勾魂攝魄的大眼睛去看他。
譚桓避開她的目光,轉頭說:“看到了!那是禹州城西出了名的惡霸王老五。怎麼滴?”
“如今,連續五個月的乾旱,滴雨未下,越來越多的難民來到禹州城。如果要讓這個王老五開倉放糧,救濟災民,你覺得可能嗎?”
“他不扒災民一層皮就不錯了!還讓他放糧給災民?”
“沒錯!”魚兒道。“那麼,我們就拿他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
“如果是廣陵大盜,他定然又會走那下下策,採取綁架、威脅、偷搶等等方式去達成救濟災民的目的。但我卻有上策,讓他開開心心地開倉放糧,主動賑濟災民。既又有利於災民,又不導致恐慌。”
“是嗎?”譚桓挑眉看着她。
“是啊!你敢不敢賭?”魏瑜也看着他。
譚桓的眼眸亮如星辰,問:“賭注爲何?”
“若是我做到了,你只需要將你們雜耍班的燕三娘借給我幾天,教一個人跳舞!如果我做不到,我就到禹州城樓上,當衆給廣陵大盜正名道歉,如何?”
譚桓眯眼:“原來,你就是那個請三娘教人跳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