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七八歲的時候,已經鮮少有人能打得過她了。
九歲那年,打死了突厥部落一個小王子,當時引發了一場大戰。
十一歲的時候,大禹跟蒙兀部落打仗,她潛入敵營,放火燒了對方的糧草,大禹大獲全勝。
十四歲那年,她就開了個擂臺,號稱誰能打得過她,就封爲陣前大將……
這次被擄,正是當初結下大仇的突厥部落奸細乾的。
自從葛深雲救了她,她就跟塊牛皮糖一樣黏着他。
餵飯、洗漱、換衣等各種事情,她絕不假手任何人,誰敢跟她搶,她就揍誰。
這一路從西北來到禹州,也不知道吃了葛深雲多少豆腐……
魏瑜看她咧着嘴,一臉花癡,小心翼翼給他擦臉的樣子,簡直……不忍直視……
可憐的表哥,爲了救她差點丟了命,還被她吃豆腐,等他清醒過來,不知道會不會一掌拍死她?
魏瑜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先照顧他一下,我也下去吃點早飯。”
“去吧!”穆曦頭也不回地說。
魏瑜下樓,看到魏皖要了兩份早飯,擡頭看到她,他微笑着說:“我正準備去叫你下來吃飯。”
魏皖的形容舉止仍然俊秀雅緻如初,充滿着一種貴公子的氣度。
但是,他穿着平民的灰褐色粗麻衣,整個人多了一種歲月雕琢的沉着,以及歷經過磨難的堅韌。
顯然,他這兩年定是吃了不少苦。
看着他的衣服,魏瑜忍不住紅了眼眶,低着頭在他對面坐了。
“魚兒,你怎麼了?”魏皖卻看出了她的異樣。
魏瑜將眼淚憋了回去,搖搖頭說:“哥哥,當初是什麼情況,你講給我聽聽好嗎?”
魏皖回答:“當時,皇上突然來家裡搜人,還到關姨娘那裡去搜,他跟我們說,你跟表哥私奔了。”
“……”
“後來,連續兩道聖旨降下來,第一道沒收了我和關姨娘的所有財產,讓我去官藥局做門房。”魏皖說。“第二道說,不許我辭了不做,也不許跟任何人看診賺取銀兩……”
“他可真是……”對李元睿,她也是無語了。“哥哥,連累你至此,真對不起!”
她當時以爲,魏皖會去跟着昭歌去北樑國,她又給關姨娘安排好了去處,哪裡曾想,李元睿能一仗把北樑打得找不着北,連和親也不和了?
魏皖嘆了口氣說:“魚兒,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該說對不起的,是皇上!”
“……我好像對不起全世界的人……”魏瑜苦笑。“其實,當初我以爲你會去北樑,我和表哥還特地跑到北樑去等你。誰知道,昭歌竟然又不用和親了……”
“是啊!”魏皖露出個笑容來。“這是好事。”
儘管笑着,他的神色中始終有種難以排遣的寂寥。
而且,魏瑜發現,年紀輕輕的,他的青絲中竟出現了一根白髮!
想必,這兩年,他跟昭歌無法見面,心裡也是極爲愁苦。
“哥哥,苦了你了!”魏瑜苦澀地說。“我沒想到,他竟會如此遷怒於你!”
魏皖審視着她:“魚兒,我本來以爲,你和表哥成親了。你進宮前卻又跟我說,你們只是兄妹。那麼,你爲什麼要拋下一切,和他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