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搖搖頭,只得任由她去。
魏瑜給皇后遞了請安摺子,請求皇后允她進宮,給皇上送些吃食。
不過,摺子入宮,卻如石沉大海,一點音信都沒有。
魏瑜跟只沒頭蒼蠅一樣走來走去,到傍晚時分,又走到了李元睿那裡去了。
“爺,你帶我入宮去吧……”她哀求道。
“父皇不會見你的。”李元睿又說。
“你帶我去試試啊!他要真不見我,我就死心了。”
“適齡的公主只有昭歌和昭月,父皇是不會讓昭月去和親的!”李元睿加重語氣道。
“爲什麼啊!李昭月是他女兒,昭歌就不是嗎?難道他不覺得昭歌已經很可憐嗎?難道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她梗着脖子,紅着眼睛質問。
李元睿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昭月是毓貴妃生的,而我,記在毓貴妃名下。”
魏瑜心裡一顫,突然就醒悟過來。
“你是說……父皇怕你跟北樑聯盟?”
“畢竟,我跟北樑國已經打了十年交道,父皇不會不忌憚。”
原來如此……
所以,他不會帶自己入宮去。
他要遠遠避開這件事。
魏瑜雙腿一軟,坐在軟塌上:“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可想了嗎?”
“此事恐怕無法改變。”李元睿說。
魏瑜跟只鬥敗的公雞一樣垂着頭,好一陣不言語。
就在李元睿覺得她終於消停的時候,她又突然擡起頭問道:“爺,能不能將九公主腿腳有缺陷的事情提前透露給北樑使者?”
“沒用。”
“難道,他們不介意嗎?”
“父皇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已經在朝上跟他們明言,說有兩位適齡的公主,八公主昭月,性格驕縱些,九公主昭歌性格堅韌,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但腿曾經受過傷。”
“他們怎麼說?”
“他們表態,只要是大禹皇帝的公主,哪位都行!”李元睿道。
“哪位都行……他們還真不挑剔!”魏瑜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嘩嘩滾落。“那不要臉的北樑王,都那麼大歲數了還來求娶公主,他也不想想,他都能做人家祖爺爺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想哭,反正就是心裡堵得慌,難過……
李元睿從袖子裡拿出根手絹,伸手在她臉上亂擦一氣說:“別哭了!”
“嗚嗚嗚!我心裡難受!可憐的昭歌!”魏瑜索性哭得更大聲。“是我害她成了殘疾,愁雲慘淡地過了這些年,如今還要遠嫁給一個五十歲的老頭,一個人無親無故地,她心裡得有多麼絕望啊!”
李元睿頗爲無奈地摟過她的肩膀,在她背上輕輕拍着。
“你說,算不算是我們兩人害了她一輩子?”魏瑜在他肩膀上說。
李元睿眼神一暗道:“南郊行宮裡的小栗子跟我說過,當初你之所以會撞倒兵器架,是因爲被昭月伸腳絆了一下。你無須自責一輩子,只能說,命運使然……”李元睿說。
“李昭月?又是她?!!”魏瑜跳起來,眼睛頓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