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對常寧的表現很滿意,微微一笑,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叫道:“陳三兒,陳三兒,出來!”
從裡面“刷”出來一羣,個個都是虎背熊腰、橫眉豎眼的打手。
魏瑜將他們挨個瞅了一遍,問道:“咦?你們誰是陳三兒啊?”
沒人回答她。
而且,他們大約是嫉妒她的俊美風流,一個個臉色都很不好看。
“你是誰?”最裡面有個人開口了。
魏瑜皺着眉頭往裡看了看,屋裡太黑,什麼都看不見。
“你是陳三兒?哎呀你出來啊!這屋子裡暗,我都看不清你人在哪兒!”魏瑜說道。
“我問,你是誰?”裡面的人又問。
“在我報上姓名之前,你先讓他們躲開些好不?這身上的味兒!”魏瑜搖着扇子,嫌棄地說。
“爺,先揍他一頓再說!”之前開門那個人熊大概是受不了魏瑜的侮辱,狠聲說道。
“你們都退下吧!”裡面的人卻說。
“是!”那個人熊怏怏地回答。
魏瑜看了人熊一眼,笑道:“知道你爲什麼永遠當不了老大麼?”
那人熊瞪着她,不說話。
“因爲,你連最起碼的眼力見都沒有!這輩子,都只能混口飯吃,發不了大財了!”
人熊呼吸一下子粗重起來,鼻孔一張一張的,顯然氣得不輕。
魏瑜不搭理他,擺出一副風流紈絝的模樣,搖搖晃晃地走進去,總算看清了裡面的人。
他戴着個鬼臉面具,只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眼睛,若是乍一看到,還怪嚇人。
“陳三兒,你要戴個面具,也得戴個漂亮點的是不是?這鬼臉忒難看了,姑娘家見了,不得對你印象不好?”
說着,她屁股一壓,在陳三旁邊的椅子上坐了,斜靠在椅子背上,翹上個二郎腿,一臉指點的模樣看着他。
對付流氓,就要比他更流氓!
這是葛深雲傳授給她的。
呵呵,挺管用。
這不,陳三兒跟她說話的語氣還挺客氣的:“閣下是何人?找我有何事?”
陳三兒在這條道上混十幾年了,什麼樣的人呢沒見過,眼力自然比那打手強多了。
此人能隨口叫出他的小名,且觀其形容,細皮嫩肉,保養得極好,定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你不是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江湖百曉生嗎?你猜猜我是何人?”魏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陳三看了她一陣,腦子裡把這禹州城裡所有的紈絝子弟過了一遍,眯眼道:“請恕在下眼拙。”
眼拙就對了!魏瑜樂了,說道:“其實呢,不用糾結我是誰!今兒,我就是來找你做筆生意的!”
“我潘樓的規矩——”
“潘樓的規矩也得分人是不是?”魏瑜衝他露出一口小白牙。“咱們哥倆誰跟誰啊?”
“如果我沒記錯,我並不認識你。”陳三兒說。
“這麼說,我還得備上好禮,到陳丞尉家走一趟?”魏瑜臉色一沉。“不過,這官場兇險,若是讓上面的人知道,陳丞尉的兒子,利用官家驛道,做着大生意,怕是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