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洗完澡,就去將小几子扶了起來,將這些小東西一件件給撿了回去。
看看四周沒人,他拿起那姨媽巾看了看……
咳咳……請原諒皇帝也是有好奇心的。
最後,他又撿起那個小瓷瓶。
打開一看,裡面是一顆顆豌豆大小的藥丸。
藥丸?
李元睿聞了聞,這藥丸的味道,挺熟悉啊?
他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在她嘴裡嚐到過。
他清楚地記得,好幾次,他在親她的時候,都在她嘴裡嚐到過這種味,有點清香,又有點藥味,味道倒是不錯的。
她是個大夫,有時候會親自嘗一嘗藥或是藥膳,也是很正常的。他過去也沒怎麼留意。
原來,她是因爲吃了這個,嘴裡才留下那個味道的?
這是什麼藥丸?
又爲什麼要放在淨房?
該不會,她生病了?
爲了怕他擔心,所以一直瞞着他?
想到這裡,他快步走出去,揚聲叫道:“張九福。”
“在。”
“去把魏襄叫來。”
“是!”
不一會,魏襄來了。
李元睿將手裡的藥瓶遞給魏襄:“你看看,這是什麼?”
魏襄接過,打開看了看,聞了聞,又倒出一顆來放嘴裡嚐了嚐,說道:“這是由浣花草、冰片等材料做成的藥丸。”
“治什麼病的?”
“並不能治病。”魏襄說。“這種藥,女子服用了,可以避孕。”
“可以什麼?”李元睿以爲自己聽錯了。
“避孕。”魏襄又說了一遍。
避孕?怎麼可能?
難道,他的魚兒,不想懷他的孩子?
李元睿揮揮手讓魏襄走了。
或許,魏襄是故意陷害她。
畢竟,他們兩家是有矛盾的。
於是,他又找來了劉太醫。
可是,劉太醫也是這樣說。
李元睿手裡捏着那瓶藥,突然,“崩”一聲脆響,碎了。
深雲山莊。
深雲山莊的湖邊,美麗如昔。
葛深雲站在湖邊,魏瑜在他身後,穆曦坐在後方涼亭的屋檐上,眨巴眨巴眼睛,一會看看葛深雲,一會看看魏瑜。
“表哥,入朝爲國師,是你師傅的遺命,你既然答應了,好意思不履行嗎?”魏瑜質問他。
“關你什麼事?”葛深雲語氣涼涼地說:“你這是給李元睿做說客來了?”
“我不是給他做說客,我是替天下百姓來請你出山。”
“天下百姓?”葛深雲回身,對她笑了一下,然後說:“不感興趣。”
“皇上跟我說過,諦言法師經常跟你們說,有多大的本事,就承擔多大的責任——”
“別跟我說這個,我聽夠了!”葛深雲驀然打斷她。“你可別學我師傅,拿什麼百姓什麼蒼生來說事!百姓的死活,他們過得好不好,是李元睿這個皇帝的事,跟我何干?”
“表哥!”
“我說過,我不會再管你!這次的瘟疫,算是個例外。”
“那天晚上,你不還說已經原諒我了嗎?”魏瑜說。“既然原諒我了,爲何還說不管我這樣的氣話?”
“那些話,都是說給你的李元睿聽的。我們之間,談什麼原諒不原諒?”葛深雲轉過身,一步步走近她。
魚兒皺眉看着他。
“曾經說好,天涯爲伴,不離不散。”葛深雲定定地看着她。“是你突然變了,以後,我與你,不會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