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魏瑜說。
“是!”羅易起來。
“這兩個宮女,就交給你了,務必讓她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魏瑜說。
“是。”羅易回答道。“只是娘娘,微臣若是用針刺之法讓她們說了實話,她們卻是有八成的可能死亡,或是變成傻子!”
魏瑜看了知春一眼,回答說:“變傻了好。”
羅易微微一笑:“那,微臣這就動手。”
說着,他修長的手指拈出一根長(chang)得瘮人的金針,看向知春。
“不!不!”知春猛然張嘴,咬向她自己的舌頭。
“阻止她!”魏瑜忙叫道。
咬舌未必能自盡,但是,咬了舌頭,就不好說話了。
幸虧,那位羅易的反應極快,出手如電地點了她的穴位。
爲了以防萬一,李楠又去點了翠珠的穴。
羅易讓人將知春扶着坐起來,不假思索,動作極爲熟稔地將針刺了進去。
他的刺穴方法,在魏國公府的傳承之寶《金匱寶典》中也有記載。
但是,這種害人的勾當,無論是魏皖還是魏瑜,都是從未做過的。
不過,魏瑜一定意義上是個醫癡,如今有人在她眼前做了,她便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幾步,仔細看他的手法。
她發現,此人的手極穩,扎針的時候,快準狠,毫釐不差。
而且,他穿着獄官的制服,那制服從衣袖處延伸出一塊皮鍛甲來,護住手背和手心,從虎口處連接在一起。
扎針的時候還戴着那鍛甲,可算是極爲自負了。
即便是魏皖,也不敢如此。
畢竟,施針時候,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手上多了個東西,究竟是礙手礙腳。
“羅獄官,你把手上的鍛甲解開吧。”魏瑜說。
她怕出什麼意外,這番功夫就白費了。
羅易微微笑了一下:“娘娘放心,微臣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魏瑜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不多時,羅易就紮好了針,回身說:“娘娘,好了。”
魏瑜點頭:“問吧。”
書記官在旁候着,羅易開始詢問:“知春,現在,我問,你答。破壞端午祭祀,在泡米的水中加入黃連的,是你們雍和宮的人嗎?”
“不是。是魏瑜設計,冤枉我們貴妃娘娘。”知春的第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且俱都看向魏瑜。
羅易在此扎針問話,不是第一次了。
在場的刑獄官,包括李楠都知道,這種情況下問出來的,都是實話。
然而,魏瑜卻面不改色地說:“繼續問。”
羅易看了魏瑜一眼,又開始問:“你們在宮裡到處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對嗎?”
“是。”
“昭和殿的內線,是誰?”
“三等宮女,小穗。”
“昭明殿的內線,是誰?”
“二等太監,姜忠。”
“重華宮的內線,是誰?”
“有兩個,一個是賢妃的二等侍女羅婷,一個是二皇子身邊的媽媽……”
……
要說,這個羅易可真是個明白人。
在所有人都不解的情況下,他迅速地反應過來,知道魏瑜真正要問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