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哈哈大笑。
但是她只笑到了一半,笑聲戛然而止。
因爲周圍的人都沒有笑。他們不僅沒笑,反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楚情,似乎在抱怨她破壞了課堂秩序。
森森然地,楚情瞥到——她旁邊正旁聽上課的徐經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嫌她丟了所有人的面子。
還有上次面試時遇到的金絲眼鏡男,他卻是咧着嘴角微微地笑了,但分明是一種嘲諷的笑。?? 高濃度誘惑136
楚情頓時尷尬窘迫起來,一張俏臉脹得通紅,冷汗密密麻麻地佈滿了額頭。
她覺得好奇怪啊,多好笑的事情啊,爲什麼別人都不笑呢?
這種感覺就好像忽然來到了外星球,跟當地所有的人都沒有共同語言。
晚上,楚情躲到廁所裡,偷偷給鍾斐打電話。她把白天邁克講親身試用女士脫『毛』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鍾斐聽完,在電話裡大笑,連說“太有趣了”“太好玩兒了”。
楚情差一點兒哭了——她這才明白,爲什麼人們說“人生難得一知己”,原來有個知己的感覺是這麼好。
楚情對鍾斐說:“你也覺得好笑是吧?可是當時每個人都不笑,只有我在笑,好像我是個怪物!”
她直到現在,回憶起白天上課時的情景,還能感到後背一陣陣發寒。
她又說:“土匪,如果剛纔我講完之後你不笑,我可能會覺得自己精神不正常,或者是個外星人!”說到這兒,她長嘆一聲:“嗨,說不定我們rho血型的人,真是外星人——爲什麼人家都不笑。只有我傻笑呢?就連那位可憐的邁克,當時被我那麼一笑,好象也挺尷尬的。”
“不會吧,多好玩兒的笑話啊,西方人的體『毛』就是比較多嘛……”
鍾斐想說自己跟西方女人上過牀,他很清楚西方女人是什麼樣的——對西方女人來說,脫『毛』是件很重要的事。
可他怕楚情知道了他的風|流史。把他當“餿飯”拋棄,立即打住了。
他改口說:“我認識幾位歐洲白人朋友,他們胸前『毛』茸茸的,如果用熱蠟脫『毛』,一定是很恐怖的情景!”
“真的嗎?”楚情心不在焉地說。
雖然她仍然有些懊惱,但是因爲鍾斐的安慰,她的心情已經好轉許多。
楚情回到房間。左小晴說要去其他新人的房間裡玩會兒,跟大家聯絡一下感情,問楚情去不去。
雖然楚情和左小晴年紀相差不大,但是楚情卻因爲已經步入社會,又經歷過離婚、做手術等人生大事,心境比之左小晴多了幾分滄桑。她不再像上學時那樣,熱衷於跟剛認識的人聯絡感情,熱衷於結交新朋友;她寧願躲在一個角落裡,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
於是她對左小晴說:“我累了,想早點兒上牀休息。改天再說吧。”
左小晴沒說什麼。自己走了。?? 高濃度誘惑136
楚情洗漱之後,熄了燈。躺到牀上一個人想心事。
忽然,牀頭櫃上的電話響了。
楚情忙開了燈,起來接電話。
電話是總檯的服務員打來的,她說:“請問——是楚情小姐嗎?”又說,“徐經理請您到她房間去一下。”
“什麼,徐經理?”楚情嚇了一跳。徐經理爲什麼要見她,莫非發現她這幾天的表現不合格。所以準備提前辭退她?
楚情心裡慌慌的。心想如果徐經理要攆她走人,她應該怎麼應對?她要不要把自己離婚的遭遇跟徐經理講一講,利用女人的同情心,讓徐經理不要辭退她?楚情正在胡思『亂』想,服務員又說:“楚小姐,徐經理的房間號是309事情,您記下了嗎?”
“我記下了。”楚情回答。
楚情匆忙起牀穿好衣裳,又跑到洗手間裡洗了把臉。她對着鏡子照了照,甚至考慮要不要畫出個黑眼圈出來,表明自己多麼憔悴可憐。
她對着鏡子扮可憐,可是失敗地發現,她的眼睛永遠只會做一種表情,那就是笑!
“啊,真是的!”楚情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頭。
最後她弄了點水到自己眼睛裡,讓一雙眼睛看起來紅紅的,好像哭過一樣。
她忽然發現,自己現在這樣動心機、使手段,像極了鍾土匪的爲人!莫非女人真是像水一樣,盛在什麼容器裡,就變成什麼形狀——跟着什麼男人,就變成什麼模樣?
楚情戰戰兢兢地來到309房間門外。她上前一敲門,門卻自己開了。
門裡亮着燈,聽不到有人的聲音。
她在門板上敲了兩下,叫了聲徐經理,仍然聽不到有人迴應。
楚情莫明其妙。心說,莫非這是“綠晶坊”公司的一個考驗,考察新員工的膽量和應變能力?
楚情大着膽子,嘴裡說着“徐經理,我進來了……”,隨後她推門走進房間。
忽然,房間的燈關了,屋裡一片漆黑。
楚情嚇了一跳,她伸手向前『摸』着,嘴裡叫着:“徐經理……”
忽然,一個人從背後抱住了她,並捂住了她的嘴。
從那人的身形和力量判斷,他是個男人!
楚情的冷汗“刷”地就流了下來。她明白自己上當了——剛纔的電話不是總檯的值班服務員打的,309房間其實是個埋伏圈!?? 高濃度誘惑136
身處險境,她顧不上多想,幼年習武的本能被激發出來。她把頭向後一磕,正磕到身後男人的下巴上。
那人吃痛,悶聲“哼”了一聲。隨之他手上的力道放鬆了。
楚情趁機向下一蹲,掙脫了那人的束縛。隨後她猛地轉身,一腳踢向那人的要害。
楚情最近體虛,而且偏肥,她的身手遠不如當年迅捷。她踢偏了,踢到了那人的大腿上。
不過這一腳力道不小,踢得那人大叫一聲:“哎喲——”隨後他說,“小情,是我啊!”
楚情一下楞住了——這聲音,分明是鍾土匪啊!
過了會兒,房間裡的燈亮了。楚情看到房間當中,鍾斐正彎腰用手『揉』着大腿,“哎喲哎喲”直喊疼。
楚情慌忙上前扶住鍾斐,緊張地問:“怎麼樣,哪受傷了?”
“你差點兒踢到我的命根子!”鍾斐生氣地說,又說,“如果傷到它,你也沒得玩兒了!”
楚情說:“誰知道是你啊,我還以爲是壞人呢!”她又說,“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家鄉是‘武術之鄉’,人人都習武……而且上次回家,我還帶你見識過我們家鄉的特有的‘踢腿兒’比賽呢!”
“我信了,你們家鄉的腿功確實厲害,下次上奧運會沒問題!”鍾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