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週五的下午,言寸和言玉又在校門口匯合,他又看到了祭雪那張美麗的面孔,他們還是和以往一樣,互相遞送了一個微笑,然後祭雪先騎自行車走了。
言寸和言玉騎着自行車走在馬路上。他們穿過臨近街道的連指路,走上了通山路,路上的行人不多,也不見汽車,偶爾能看到幾個騎自行車的人在前面,不多久,卻往馬路兩邊的村子去了。
馬路兩邊有菜地,有農田,還有農舍,都是土牆瓦房,刷了白色石灰的房子很少,很顯眼,一看就知道家境比較富足,衣食無憂。
馬路上澆了水泥,自行車走得平穩,儘管言寸和言玉騎着破舊的自行車,但也很穩當,很安全。
“我上次的數學考了八十三分,進步了。”言玉說。
“那就好啊,”言寸說,“再努力一點,不懂的題目就來問我。”
言玉說:“嗯,祭雪也考了七十多分,她以前很少有過及格,看來你教的還挺有效果,有做老師的能力了。”
言寸高興地笑着說:“這是我指導別人多了,培養出來的表達能力和指導能力。”
言玉說:“唉,我們班的班長,就從來就不理會別人,問他還不高興,你做班長還去指導別人學習,是不是老師要求的啊?”
言寸說:“沒有,是我自願的。”
言玉說:“哪曉得我也和你一個班。”
言寸心想:“我們還好沒在一個班,若不然她知道有女同學寫情書給自己,那不是完蛋了嗎?”
想到這裡,言寸就說:
“現在也挺好,走幾步路就能找到我,也能給你輔導學習。”
“嗯,也是。”言玉應了一聲,接着又問,“有沒有女同學寫情書給你啊?你可是學校裡的大才子,文武雙全吶。”
“沒有,我哪有什麼文武雙全啊,從沒拿過第一名,就連單科成績也少見,每次都輸給別人了,特別是付磊那機器人,一直壓制着我,想來心裡就不舒服。”言寸沒敢說實話,其實他前兩週就收到了女同學寫來的情書。
“你是騙我,還是真沒有啊?”言玉斜了言寸一眼,心裡半信半疑。
“真沒有!”言寸是死不承認,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言玉又問:“祭雨沒給你寫情書?”
“沒有!真的沒有!”言寸嘴上說着,扭頭看了言玉一眼,心裡卻想:“我們班那麼多女生,她怎麼會想到祭雨身上去呢?”
言寸和言玉是平行騎車在馬
路上,言寸總會在靠馬路中間那邊,讓言玉在馬路邊上,彷彿是在保護言玉一樣。
言玉說:“她以前總喜歡向我詢問你的信息,後來聽我說你去讀理科,她也就去讀理科了,你別看她文靜的樣子,她膽子挺大,說不準就要給你寫情書。”
“沒有!我沒收到過!”言寸自始自終都不承認有收到過情書。
言玉說:“我也跟她說過,不准她和你談戀愛,也告訴過她,有我在,你是不敢談戀愛的,她當時還不相信,還問我這個,問我那個的,我就沒理會她太多。”
“你說得對,我哪敢談戀愛呀!”言寸說,又問,“你上次給我說什麼談戀愛能促進學習,那是什麼意思呀?”
言玉輕笑着說:“沒什麼,我只是隨口說着玩而已,也是聽別人說來的話。”
“哦,是那樣啊。”言寸還是沒摸準言玉的心思。
言玉問:“你說是祭雪漂亮?還是祭雨漂亮?”
言寸說:“兩人都漂亮,但我覺得祭雪更有內涵,有種羞澀美,如月半藏雲,如雪飄無聲,如……”
言玉斜睨了言寸一眼,生硬地說:“你少給我搬弄文詞,把她讚美得上天入地了,你羞不羞啊?”
“你問我,我說了,說了你又忌妒,還說我怎麼樣了,那我不說了,好吧。”言寸賭氣說。
言玉咯咯地笑着說:“哪有你這般癡迷地稱讚她啊?”
言寸沒有回答言玉,只看着前面平坦的馬路,此時他的心情卻波動着,握着自行車手把的雙手也擺了擺。
言玉看了言寸一眼說:
“不過呢,我覺得祭雪倒也挺喜歡你。”
“你就去瞎猜吧!”言寸沒好聲地說,心想:“你就別來騙我了,想拋磚引玉,你休想了,我纔不上你當呢!”
言玉說:“我瞎猜什麼呀,她總喜歡聽你講題目,她看你那眼神就有點恍惚了。”
言寸說:“那是她聽得認真,你心裡過敏。”
言玉說:“沒有,我試探過她了。”
言寸問:“怎麼試探過了?”
言玉得意地笑着說:“我對她說:‘祭雨肯定寫情書給我哥了。’她就神色暗淡地看着別處了,還時不時地咬嘴脣,我就琢磨着她的心思了,我們女人看女人很準的,特靈驗。”
言寸附合了言玉一聲:“嗯,很準!”
言玉說:“哥,我說以你現在的學習成績,和這副相貌也算得上‘帥哥’的條件,應該和班花談
戀愛才平衡,那才叫佳人配才子。”
言寸不回答言玉,卻問:“祭雪算不算你們班上的班花?”
“她的容貌呀,和你的學習成績一樣,前五名,就佔在那個五的位置上。”言玉說,“不過呢,給她寫情書的男同學還是不少!”
言寸問:“有沒有給你寫情書的男同學?”
“哼!不告訴你。”言玉得意地笑着。
言寸說:“我又不像你,喜歡告狀,只要你不影響了學習,不做壞事,我纔不管你什麼呢!”
“我告狀是爲你好,也是伯伯交代過了,那是監督你,伯伯都說了,我們家世代習武,就少了一個有文化的人,你能讀書,就得爭光了,這是特殊任務。”言玉老氣橫秋地說。
“是!是!是!你說了算!”言寸極不樂意地說,“人家都是妹妹聽哥哥的話,現在倒好了,妹妹還管着哥哥了。”
言玉笑着說:“你說那麼多年都過去了,我就再管你兩年,考上大學後,就不再管你的事了,你應該感到榮幸纔是。”
“我現在太榮幸了。”言寸一臉無奈,“只剩下一年半。”
言玉聽了,又咯咯地笑着說:
“你表現好一點,我正在考慮給你放寬管制範圍。”
言寸問:“那要等到我進了大學校門是吧?”
“你別那麼反感嘛!”言玉說,“你說我們初中時都沒有談戀愛,現在也沒有,將來回憶起來,會不會少了點什麼?遺憾些什麼呢?”
言寸說:“有的人會,有的人也不會。”
言玉問:“你會不會?”
言寸說:“現在不會,將來會不會?我也說不清楚。”
一時間,他們都沉默了。
四隻車輪在馬路上勻速地向前滾動着,兩人卻保持着沉默,他們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因爲彼此互相監督,兩個人都沒有談戀愛,都怕對方知道自己的心事,所以都不願意多說什麼話了。
車子前行,他們來到一處拐彎路,言寸遠遠地見前面的竹叢下有四五個人,而爲首的那個長頭髮的人正是搶劫青竹杆的那人,被言寸打傷過一次。
那人身後的四個人也在南天門網吧裡見過了,也是被打過的人員。
言寸心想:“原來他們是一夥,這次是來報仇了,這些惡棍,怙惡不悛,找死!”當下就對言玉說:
“要是竹叢旁邊的人敢攔截我們,下車後就別問什麼,直接揍他們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