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爸爸來了,你們完蛋了。如果你們現在跪下來求我放過你們,我可以考慮讓你們在牢裡少待幾年。”嚴公子得意地笑道。
“哼!不要以爲你爸是公安局長就能一手遮天。不要忘了這個社會是法制社會,共和國的天空還沒有讓你這種敗類遮住。”楊宛如義憤填膺、慷慨激昂地說道,看起來就像是東方的雅典娜。
“哼!”嚴公子對於楊宛如的言論嗤之以鼻,不屑地冷笑道,“這個世道講的是錢,論的是權。女人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
“你……”自小就到英國留學的楊宛如心裡有着強烈的法制觀和男女平等觀,此時聽到嚴公子這麼說話,自然怒不可遏。要不是被楊帆拉着,楊宛如真想再狠狠地給他一腳。
“嚴公子的話說得對,”楊帆拍着楊宛如的肩膀笑道,“適者生存,弱肉強食嘛!不過,嚴公子忘了一點。在我們國家,還有很多人的權勢要比公安局長的大。”
兩輛警車雄赳赳地開了過來,在街邊停了下來。警車的門打開,一堆警察整裝待發地走了下來,迅速地把楊帆和楊宛如包圍在了中間。
“爸爸!”嚴公子拖着受傷的腳企圖站起來,走到一箇中年眼鏡的身邊。
穿着警服的中年眼鏡幾步走過去,扶住嚴公子,簡單地訓斥了幾句,便開始關心起嚴公子的傷勢。
“爸爸,今天我和幾個弟兄去喝酒。喝完酒,我就準備回家。在半路上,我不小心撞到了那個女的,那個女的就說我想佔她便宜,她和那個男的就打我們。由於我們喝醉了,所以沒有幾下就被他們撂翻了。”嚴公子哭訴着說道。
中年眼鏡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轉頭看了一眼楊宛如和楊帆,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事情便心知肚明瞭。知子莫若父。兒子喜歡玩女人的德行,他是最清楚不過了。而且那個女孩的容貌又不是一般的漂亮。這件事情多半是兒子想借機調戲別人,別人看不過,所以纔會被打成這樣。
不過,護犢一向是中國父母的傳統,身爲警察局長的他也不會例外。中年眼鏡隱蔽地向身旁的一箇中年警察使了一下眼色。那個中年警察點了點頭,朝楊帆和楊宛如走了過去。
“我們剛剛接到報案,有人舉報你們涉嫌惡意鬥毆,影響社會治安,致使他們受傷。麻煩你們跟我去一趟警察局。”中年警察對楊帆和楊宛如說道。
“人是我打的,我可以配合警察叔叔去警局。這不關她的事情,我希望你們不要爲難她。”楊帆微笑着對中年警察說道。
中年警察向嚴局長看去,等待着嚴局長髮話。
“爸,那個女的也踢傷了我們很多人。”嚴公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老子喝道。
“行啦!你的事情,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你就不要給我惹事了。”嚴局長臉色難看地對嚴公子呵斥道。
嚴公子在他老子的呵斥下,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嚴局長轉頭,朝中年警察點了點頭。
“我們人民警察是依法辦事,絕不會亂來。既然這位姑娘沒有打架鬥毆,我們自然不會爲難她。請跟我上車吧!”中年警察說道。
“宛如,你先回去吧!我去警察局喝一杯茶就回來。”楊帆從容地笑道,對坐警車反而擺出一副享受的樣子。
“不,我也要去!我看他們這些小警察能拿我們楊家的人怎麼辦。”楊宛如固執地搖了搖頭,望着楊帆說道。
“警察局又不是遊樂園,你去幹嘛!聽我話,趕快回酒店。深更半夜,一個女孩走在外面很不安全。”楊帆摸着楊宛如的肩頭說道。
“可是,你一個人去酒店,我不放心。”楊宛如咬着嘴脣,擔心地說道。
“小小的一個警察局算什麼?難道他們能夠把我怎麼樣?要知道,我楊帆可是連中央領導的大院都去過。放心吧!我已經讓陸姍姍給陸光浩打了電話。相信不久他就會來。他來了,這些警察還敢拿我怎麼樣呢?你先回酒店吧!如果我二十四小時之後,還沒有回來。你就給婉怡打電話,她會找人。”楊帆在楊宛如的耳朵旁邊小聲地說道。
“這位先生,請你快點!如果你是無辜的,我們警察也不會冤枉你,會依法把你很快地釋放出來的。”中年警察催促道。
“好,我馬上就來!這些警察抓人比那些拉皮條的小姐都還有性急。”楊帆冷笑着坐進了警車。
“局長,躺在街上的這些人呢?”中年警察向嚴局長問道。
嚴局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淡淡地說道:“看他們傷得不輕,把他們先送往醫院吧!等把傷口處理了,再把他們送進牢裡關半個月,讓他們學會什麼叫安分。”
“把這些人帶走!”中年警察向身邊的警察命令道。
……
“想不到我這輩子坐了香港的牢房,進了美國的局子,還有機會上一回大陸的派出所,真是不虛此生啊!如果這個能夠上吉尼斯紀錄,我想我應該是榜上有名啊!”楊帆一邊走進派出所,一邊笑嘻嘻地自言自語。
嚴局長和那個中年警察並沒有跟着去派出所。楊帆是被一個梳着平頭、看起來三十歲出頭、人高馬大的警察領到派出所來的。
“喲!這不是秦隊長嗎?什麼風在這深更半夜把秦隊長吹到這裡來了?”值班的民警看見領頭的警察走進來,笑嘻嘻地走了過來,熱情地打着招呼。
“什麼風?羊癲瘋!我本來已經睡下了,不想鄧助理一個電話打來,給我說,嚴局長的兒子被打了。讓我這個大隊長領着一對人去。結果一去,你猜怎麼招?”秦隊長神秘地問道。
“怎麼招?有什麼人敢惹嚴局長那個小霸王?”值班民警好奇地問道。
“打我們嚴局長公子的居然只有兩個人。一個就是我帶來的這個小子,另一個居然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妞。而嚴公子那邊則有五個混混,全被擺在了地上,爬不起來。有個混混的臉上還有高跟鞋的印子。別提有多狼狽了。”秦隊長指着楊帆,對值班民警說道。
值班民警用驚訝的眼光打量着楊帆,慨然嘆道:“沒看出來!那個小子還有兩手,居然能夠一個人擺平六個人?”
“沒看出來,今晚你就慢慢看吧!鄧助理讓我把人交給你,我的工作完成了。我該回去睡覺了。改天有時間,我們去茶樓搓一圈。”秦隊長抽着煙,打着哈欠,慢慢騎上摩托,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人真是你打的?”值班民警走到楊帆問道。
“算是吧!”楊帆淡淡地說道。
“什麼叫算是?是你打的,就是你;不是你打的,就不是!”值班民警不悅地說道。
“準確地說,是我和我一路的女同伴一起出的手,而且她撂倒了四個人,我只打了兩個人。”楊帆笑道。
“那爲什麼嚴局不把你那個女同伴抓了,反而只抓你一個人呢?”值班民警不信地搖了搖頭。
“什麼原因,我不知道。不過,我猜想他們之所以沒有抓她。可能是因爲她是女的,而且嚴公子是我動手打的,她只是撂倒了幾個小混混而已。”楊帆不慌不忙地答道。
“看不出來,你居然敢動手打嚴公子?你小子有種!”值班民警向楊帆豎起了大拇指,眼神裡閃過一絲讚許,“要不要來一根菸?”
“謝啦!”楊帆接過彈過來的煙,微笑着問道,“不知警官姓什麼?”
“小子,你不要以爲我給你好臉色,你就想要跟我套近乎。我告訴你,我給你好臉色,只是因爲你小子敢打那個小霸王。”值班民警嚴肅地說道,“不過,告訴你,我叫什麼也無妨。我叫伍德豪。”
“原來是伍警官啊!”楊帆笑道。
“警官可不敢當,我只不過是派出所裡的一個小民警而已。你直接叫我伍警就行了。”伍德豪擺擺手,對楊帆說道。
“武警?”楊帆聽見伍德豪的話,忍着笑看着他。
“我的伍是大寫的數字‘伍’,不是武功的‘武’。所以,此伍警非彼武警。”伍德豪沒好氣地瞪着楊帆說道。
“你又沒有說清楚,能怪得了我嗎?”楊帆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委屈地說道。
“你小子進了局子,還這麼油腔滑調。你就不害怕我會對你不客氣嗎?”伍德豪裝出一副兇惡的樣子嚇唬道。
“不會!我相信伍警你是一名秉公執法的好警察,不會對我濫用私刑。呵呵……”楊帆抽着煙,擺出一副人獸無害的單純樣子,心裡卻暗道:“老子哪裡的局子沒有進過,還怕你這個小小的派出所啊。”
“你小子嘴上厲害,我不跟你說了。我給你做個筆錄,我也該下班了。”楊帆這幾句恭維話說得伍德豪眉開眼笑,轉頭對另一個民警說道,“小張快起來,我們審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