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寒之不慌不忙地拿過呂不周的一根銀針,在自己的手指上刺破。之後把自己的血餵給拾歡。那鮮紅的血液在拾歡的脣瓣上顯得格外妖豔。
而拾歡那柔軟的脣瓣傳來的觸感也讓簡寒之十分滿意。
接着,他低頭伏在拾歡的耳邊低語,秦未澤與呂不周都沒有聽到他說什麼。
一切完畢,簡寒之收回手,起身笑着看着秦未澤。
“很快她就會醒來了。”他輕撫自己的手指,上面還殘留着拾歡的觸感。
秦未澤的拳頭握得很緊,之間都泛白了。可是呂不周暗中壓下他的手,“你用自己的血做解藥,目的就是留在拾歡的身邊,這樣的犧牲是不是太大了。鰥”
“呵呵,既然我這麼選了,便不會後悔。皇帝陛下,只可惜你不能殺我了,還真是可惜!”
“嘭”地一聲,簡寒之撞在了牆上。秦未澤收回手,“我說過,雖然我不能殺你,可是我有的是手段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咳咳咳……”簡寒之輕撫自己的胸口,“呵呵,你也就這點手段了。”
呂不周攔住了秦未澤,接着便讓人把簡寒之帶下去。
“未澤,你要冷靜,越是這樣就越容易被簡寒之利用。現在想辦法弄清楚這其中接毒的緣由纔是正經事。”
秦未澤收回手,“他的目的很明確,用他自己的命拴住拾歡的命。只要他死了,拾歡再也不會醒來。這樣的人你讓我怎麼冷靜!”
“可是剛剛他解毒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有問題。他在拾歡耳邊說的話纔是重要的。恐怕這不單單是用他的血那麼簡單。”
秦未澤也想到了這一點,轉而坐到拾歡的身邊,“不周,從明日起遍尋天下能人異士,我就不信只有他簡寒之一人會解這酒中仙。”
“好。”
又過了一會兒,拾歡便甦醒過來。她好像只是睡了一覺,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
“我怎麼又睡過去了?未澤,你老實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她知道這種現象絕對不是正常的。可是身體並未覺察出任何的異樣。
“你沒事。”
“未澤,不準瞞着我!”拾歡急了。
秦未澤嘆了口氣,“我不想讓你煩心,一切有我,不要追問了好不好。”
“我想和你一起面對。”拾歡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
他們一起走過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難道還怕度不過這一次的難關嗎?
秦未澤抱住她,“簡寒之給你下毒了,而解藥是他的血。”
他說得很簡單,可是拾歡卻心中一驚。簡寒之是何時給她下毒的?她爲什麼沒有絲毫的察覺?
若是如此,豈不是她每次毒發都要用他的血來解毒。一想到這裡,拾歡隱隱地覺得有些噁心。
“放心,我已經讓不周去找能解毒的人了。”
“我知道,我想見簡寒之可以嗎?”拾歡擡頭,有些事她必須要問清楚。
看着秦未澤那猶豫的眼神,拾歡輕輕地環住他的脖子,“有些事必須要說清楚。你在暗中看着我還不行嗎?未澤……”
面對拾歡的撒嬌,秦未澤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可是一想到她要與簡寒之見面,秦未澤便心中酸酸的。
“好吧,僅此一次!”秦未澤艱難地點點頭。
拾歡高興極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獎勵。秦未澤也被她樂觀的情緒感染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拾歡有事的。
不過簡寒之並未被送回到牢房之中,而是把他關在了密室裡面。
拾歡走進去的時候,簡寒之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爲秦未澤是不會告訴她這件事情的,以秦未澤那種性格,怎麼可能讓她來見自己。
看着滿身傷痕的簡寒之,拾歡坐在了他的對面。
wWW¤тт kǎn¤¢〇
“寒之,爲什麼?”拾歡淡淡地問道。她一直覺得簡寒之本性不壞,可是爲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她百思不得其解。
簡寒之苦笑,“是啊,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也許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你就這樣離我而去,不甘心我一個人孤獨終老。”
“你怎麼會是一個人,只要你想,你總會找到合適的人。我並不是那個合適你的人。寒之,醒醒吧,我一直當你是知己。”
“如果沒有秦未澤,我們肯定是很契合的一對。我會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可是秦未澤呢?他只會強迫你。”
“你永遠不會懂我和未澤之間的感情。如果你還有一絲理智的話,給我解藥,不要讓我恨你。”
簡寒之一直在觀察拾歡,她提到秦未澤的時候,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柔軟。
她應該是真的愛秦未澤,否則爲什麼甘心爲他生兒育女?又爲什麼會留在他的身邊?
只可惜他拒絕承認這一點,他一直覺得是秦未澤強迫她的。
“我的血就是你的解藥。必須要我親自喂
你才行,只有在我心甘情願救你的情況下才最有效。否則……你的毒發會更快。現在每三天你喝一次我的血,若是毒發加快的話,恐怕就要一天一次了。拾歡,你擺脫不了我的。”
拾歡難以置信地看着簡寒之,一念成魔,一念執着。可是這又有什麼意義?
“你確定你每次都要看着我與秦未澤恩愛相守?難道你覺得這樣會讓你好過?寒之,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如此糊塗?”
簡寒之沉默了,是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捫心自問,他若是真的放下拾歡,一定可以很幸福的。可是他不甘心,說白了,就是對秦未澤能如此幸福這件事感覺不甘心。
“別說了,事情就是如此。不管你怎麼想,你必須用我的血這是事實。如果你沒有別的想和我說的,就請便吧。”簡寒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拾歡起身,欲言又止。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間回身,“那個雲淡風輕,恣意瀟灑的簡寒之纔是我的朋友。而你……這是一個混蛋而已!”
說罷,她離開了。可是簡寒之的眼神卻變得暗淡了。
他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從來都不後悔。
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拾歡會這樣說,可是當她真的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原來他還是不能承受她的恨。
拾歡走出來的時候,心情也不是很好。畢竟簡寒之從一開始到現在的變化,讓她覺得十分心痛。
她從未給他任何希望,可是他卻一直執着。這讓她十分苦惱。
看着她有些累了,秦未澤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歡兒,別想了。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感覺愧疚。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秦未澤明白,他與簡寒之是同一種人,只不過簡寒之隱藏的更深而已。
這件事若是換成秦未澤來做,只怕做得更絕更狠。
“我不想用他的血,不想讓他爲我解毒。也不想看到他,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我都知道!”
只能依賴另一個人的血過活,無論是誰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歡兒,就算是爲了我,爲了孩子,暫時忍耐一下好嗎?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解你身上的毒。到時候我會親手解決了簡寒之!”
他們正說話呢,秦寶推開門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走到拾歡的身邊,“孃親抱抱,哥哥壞!”
拾歡快速地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把秦寶抱起來親了又親,“怎麼了?”
“肯定是逸兒又做了什麼,否則寶寶不會這樣的。”
果真,秦逸走了進來,向拾歡和秦未澤行過禮,接着便說道:“寶寶,我們出去玩,別總是粘着孃親。”
粘着孃親?秦寶死死地摟着拾歡不鬆手。
孃親被爹爹霸佔也就罷了,哥哥還以各種理由粘着她。她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跟孃親在一起好不好。
拾歡被逗笑了,“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
“哥哥不讓我吃桂花糕,烤蹄髈,水晶蒸餃……還有,還有蓮子粥!”秦寶伸出小手如數家珍。
“上次就是因爲你貪吃,結果肚子痛了一夜。不準吃就是不準吃!”秦逸冷着臉,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拾歡輕點秦寶的鼻子,“你啊,太貪吃了,哥哥做的是對的。”
孃親居然也不幫自己,秦寶轉而看向秦未澤,“爹爹……”
“你孃親說得對!”
秦寶頓時撇撇嘴,早知道她就不來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