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脫手斬得軻比能(七)

舒地處代郡的西南角,主要起到預警的作用。軻比?[加當地的駐軍,但是他也採取了補救的措施。

他下令縣城內的大部分人馬都分散開來,分佈在代郡西南的大片土地上,防止顏良從那裡悄悄穿越過去。雖然他們不能夠阻擋顏良的軍隊,但是發出個報警信號還是綽綽有餘的。

聽從軻比能的最高指示,平舒守軍將絕大部分的部隊都分散開來,佈置到與顏良接境的地方,充當預警部隊,結果到最後,平舒城裡只剩下一千人而已。爲了加強防禦力量,守將柯雄又從負責幷州方向的一千名士兵中抽回了八百人。反正根據情報,幷州方面只有二萬左右的人馬,他們新近又招惹了步度根,防守壓力極大,肯定抽不出什麼部隊前來偷襲。既然這樣,何必在他們身上浪費精力呢,留下二百人盯着他們,已經很給幷州軍面子了。

馬超可不知道這柯雄這麼照顧他,要是早知道這麼容易,他也不會和配屬給自己的參謀們進行多次戰役推演了。而且爲了這一次出擊,他可是求了前來督戰的監察廳最高長官李飛好久,但是始終沒有奏效,最後他的一句話打動了李飛:在幽州牽制的鮮卑軍隊越多,曹鑠也就越安全,撤離起來也就越沒有危險。由李飛簽署行動命令後,馬超這才取得了行政上的授權,才能正式調動部隊。

此次攻擊行動以神威營爲主,獵豹營(第一機動野戰營)在李飛的指揮下留守,依託地勢修建防禦工事,如果敵人進攻,節節抵抗,但是最遠不可退過劇陽,那裡是曹鑠回軍的必經之地,必須守住。馬超同時下令,此次攻擊不打本部的旗幟,而是使用顏良軍的戰旗,讓鮮卑人以爲是顏良施展的偷襲,加劇敵人的恐慌程度,讓他們更大規模地調集部隊備戰。

曹鑠並不知道馬超已經開始調動人馬準備進攻平舒,他甚至還有點後悔,忘了交代給自己的部隊搞一次策應活動了,以便調動鮮卑人的力量,使他們不敢放手追擊。眼下他只能採用分段阻擊的壁虎計策,以掩護大部隊撤離,拓跋竊惡、拓跋嗣額就是他留下的兩條供鮮卑人泄憤的大尾巴。當然,最理想的情況就是一舉擊殺軻比能,讓中東部鮮卑的這一大支羣龍無首,陷入爭奪首領寶座的混戰中。

站在彈汗山懸崖上方的軻比能連打了幾個大噴嚏,難道自己感冒了?看來一會得多找幾個女奴“運動運動”,出出汗就好了。想想漢人就是厲害啊,不但能夠燒製出精美的瓷器,還能打造鋒利的戰刀、堅固的盔甲,而且最重要的是還造出瞭如此管用的春藥,讓他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小夥子的時候,夜夜生龍活虎。軻比能暗下決心,改天一定要給那個懂事的慕容復升升官做才行,天天悄悄蒐集這些東西也是挺用心的,而且慕容復他自己還要擔上陽痿的惡名,不容易啊!

軻比能貪婪地呼吸了下清冷的空氣,精神爲之一振。現在還是半夜,月光很是明亮,將這裡照的猶如白晝。他自己覺得最近還是比較勤奮的,天天夜裡都不忘“耕耘”,沒辦法,誰讓他這一脈人丁稀少呢,到現在爲止只有一個兒子,對了,還有一個瘋丫頭。

也不知道她在柳城過得怎麼樣?軻比能暗自說道:客楠啊,客楠,我知道你滿腹委屈,可是我也得爲以後考慮啊。如果現在我不敲打敲打你,一直讓你保持這種超然的地位,那麼以後你的弟弟就極有可能與你反目爲仇,在草原上,有太多太多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的事了。三歲看老,他可能遠遠不是你的對手。

那麼,趁我還在的時候,多敲打下你,總是沒有壞處的。至於你弟弟,我還得繼續努力給他多添幾個伴,從中選出最優秀的坐到這彈汗山的大帳裡。草原上沒有中原那些嫡長子繼承的規矩,只有最優秀的公狼,纔有資格統帥鮮卑這一個大狼羣。軻比能揉了揉略有些痠軟的膝蓋,又往嘴裡塞了兩粒紅丸(一種春藥),往自己的內帳走去。

軻比能絕對不會想到,就在他腳下的懸崖處,幾個黑衣衛士正在奮力攀爬。他們是曹派出的黑衣衛斥候。本來這個什摸到這裡已經算是成功地完成了偵查任務,再往前就有敵人所佈置的防線了,如果驚動了敵人,那就不值得了。不過就在他們將要回轉的時候,突然發現敵人的防線有一個極大的漏洞,那就是懸崖這裡根本就沒有佈防。

鮮卑人認爲這懸崖這裡絕對安全。就沒有在這裡浪費精力。可是這安全是對習慣於大草原平坦地形地鮮卑人來說地。對於蜀人來說。這

地形也太常見了。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這些早就T|路、習慣於在懸崖峭壁間攀登地山民。再經過黑衣衛地系統培訓。就成了漢末最優秀地山地步兵。

眼下他們慢慢地向上攀登着。今晚地月光很好。正爲他們照亮了前進地道路。幾個人用繩索彼此相連。緩慢而堅定地向上攀登。不時用鐵錘在這峭壁上砸進去一根根鐵釺。幸好這裡沒有人防守。要不然光是這聲音就出賣了他們。當然。他們動作一致。三兩下就住了手。即使是偶然路過地巡檢士兵。也以爲是自己聽到了遠處地雷聲而已。

終於攀到了頂峰處。最上面地三個黑衣衛士小心翼翼地露出頭來。往四周觀看。然後迅速爬了上去。隱藏在一旁地草叢之中。從這懸崖上往下看去。敵人地各種佈置全都一目瞭然。三個衛士從懷裡掏出地形圖。用炭筆在上面一一標註。

等到標註完成之後。他們在山崖草叢裡選了一處最不惹人注意地地方。同時也是比較牢固地地方。小心翼翼地砸下了一根帶有圓環地鐵。然後將這鐵釺連同繫好地繩索全用亂石塊或者荒草蓋了起來。三個人又商議了一下。比對了下標註地地圖。然後轉身離開。

當曹軍將所有地輜重物資留下輕裝前進地時候。這幾個人也回到了軍中。看見他們獻上地敵軍佈防圖。曹鑠興奮異常。這下可以有地放矢地進攻了。根據這幾張珍貴地佈防圖。曹鑠和諸將商議後又對力量分配進行了微調。然後排出了一個弩兵小隊。跟着這幾個人搶先前去彈汗山。曹命令他們在大軍開始攻山後迅速搶佔懸崖。並堅決守住。以旗語及時通知敵人地調防情況。以便於大軍順利攻擊。

就在曹軍離彈汗山還有十里路的時候,幾個出外狩獵的衛士發現了他們,立即發出了警報。雖然曹軍已經派出了衆多斥候,但是彈汗山畢竟太大了。這幾個軻比能的衛士是偷偷從小路下山想找些野味吃,沒想到會遇見偷襲的曹軍。他們立即吹響了隨身的牛角號。可是當想着拿賞金的他們看見源源不斷從樹林裡竄出的曹軍時,頓時愣住了。上天啊,我這不是嘴賤嗎,沒事幹嘛吹啥號啊,往密林裡一躲也許還能逃得一命,這下算是完了!

曹鑠看見那幾個鮮卑軍士被因失誤而羞愧、進而憤怒的曹軍斥候射成了篩子,他搖了搖頭,大聲下令:“命令全軍不必再隱藏自己的行蹤,直接對彈汗山發動強攻,彈汗山上的錢財士兵們可以分得三成,搶劫去吧!”

三成已是不少的了,想想這鮮卑人百年來從中原搶走了多少金銀財寶,士兵們的眼睛都綠了,狠命抽打着戰馬衝向了山腳下。反正一會攻山也無法騎馬,還不如現在加快行軍來縮短下敵人的反應時間呢。

聽到報警的號聲後,正在大帳中喝酒的軻比能楞了一下,山腳下怎麼可能會有敵人出現,他可是在距離彈汗山一百里的地方佈置了不下三百名哨兵,怎麼一點預警的作用也沒起到呢?難道是有人謊報軍情?不過小心總無大錯,他立即對一旁的衛兵下令:“吹響號角,命令所有人進入戰鬥位置,另外,派人到山最高的懸崖那裡去,隨時準備點起狼煙,召集四方部族前來救援!”

“是,將軍!”衛兵們已經衝出了大帳,鼓足了腮幫子吹起了牛角號:“嗚……!嗚嗚……!嗚嗚嗚……!”

聽到號令的部族質子們醉眼朦朧地從妻妾的胳膊下爬了出來,互相詢問,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吹響了緊急動員的牛角號呢?

“三哥,怎麼回事,怎麼就吹響了牛角號呢?”

“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軻比能大人突然來了興致,想要檢閱咱們一下。老四,你最近沒聽到什麼風聲嗎,你不是號稱消息最靈通嗎?”

那個被稱作老四地得意洋洋一挺胸脯,還沒來得及說道,頭上就捱了一鞭子。剛從帳篷裡出來的軻比能怒氣衝衝地吼道:“到各人的崗位上去,誰要是稀鬆軟蛋了,我就命令大軍屠了他的老家!”

這命令一下,效果立竿見影,山頂上立即沒有了敢於閒聊的人,大家立即往自己從沒去過的哨位上跑去,將那些代替自己站崗的奴隸們換下。軻比能這時已經能從山上看到曹軍,他立即大聲下令:“點起狼煙,徵調袁軍,固守待援!”

可是直到一刻鐘後,曹軍都開始與守衛軍士開始交戰了,狼煙還沒有點燃!軻比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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