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守府中,歌舞不斷。剛剛從江陵返回襄陽的曹鑠正在舉行盛大的宴席。荊州軍政要員、鄉老儒生全被邀請來此,一起欣賞歌姬們精彩的表演。
酒過三巡以後,曹鑠已是通紅,他晃了幾下,笑嘻嘻地擁着侍女退入了帷幔之後。大家都是男人,都很理解曹鑠,畢竟夫人已經先期返回,空守冷被窩的滋味不好受啊!不過這曹鑠也真是有些個急色,竟然等不及酒宴結束,或許,正是酒壯人膽吧。
衆人雖然不敢大笑,可是也都偷偷笑了起來,臉上全都流露出相似的表情,這表情是個男人都懂。此時歌姬們正好在唱曹鑠的新作《孫尚香之歌》,歌聲、勸酒聲營造出一份和諧安寧的場景來。
而就在帷幔後的密室裡,曹鑠、賈詡、龐統等人正在低聲商議。因爲剛剛得到一份情報,賈詡覺得必須讓曹鑠前來處理,所以便派侍女前去大廳將曹鑠叫回。曹鑠用溼毛巾擦了下自己的臉,隨手拿起了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他驚訝地叫道:“劉備馬上就要娶孫尚香?!怎麼這麼快?”
“還不是被我們壓榨急了,迫切想找個靠山!”一旁的賈詡隨口答道。“子烈,剛剛收到消息。孫策的裨將軍呂範上書孫策,建議將孫尚香許配給你!”
“許配給我?!”曹鑠撓了撓頭,“這怎麼可能?孫策絕對不會同意,而且,我和那孫尚香從來沒有見過,怎麼可能在一起?”
“是嗎?”一旁的龐統緊盯着曹鑠,眼中有一種叫做八卦的東西在閃閃發光。“主公,您從來沒見過孫尚香?那您怎麼可能專門爲她寫一首詞,這可是夫人都沒有的待遇!是不是您悄悄下過江南,偷窺過人家,單相思?哈哈……”
哈你個頭!曹鑠看着一臉八卦滿腦子緋聞的龐統,真想狠狠地敲一下他的腦袋瓜子,看看他哪來的這麼多齷齪思想。人長得難看那是天生的,可是思想這麼齷齪,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一旁的賈詡看着曹鑠滿臉通紅,倒是先開口勸誡:“士元,別打趣了,還是想想咱們該如何處理此事吧,我猜想那呂範此舉定是奉周瑜等謀臣之令行事,試圖打草驚蛇,看看江東衆臣的心思:是想苟安於江東,與我軍虛與委蛇;還是想聯合一切反對曹軍的力量,公開對抗鄴城新政。我相信現在他們也應該知道了衆人的反應,正在與孫策商議如何應對目前的局勢。”
曹鑠點了點頭,過去讀三國演義的時候,那呂範就是主張將孫尚香許配給劉備,爲此呂範還遠赴劉備駐地。親自向他拉皮條。看來現在呂範已經對孫尚香之事有所打算,也許現在這傢伙正在出使劉備駐地的路上呢。
曹鑠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咱們也不能讓劉備輕輕鬆鬆就娶個漂亮老婆,我看,咱們這樣辦……”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賈詡等老狐狸也都低聲笑了起來。於是,曹鑠命令駐紮在襄陽的千牛衛立即出動,在錦衣衛的協助下,向江東滲透。
襄陽的千牛衛士共有一百人,其頭領就是千牛校尉糜翔,他是糜竺的遠房表弟,自小習得一身好武藝。糜竺率領糜家投靠曹鑠以後,交出兵權,投身於商旅;糜翔則順利通過千牛衛的殘酷選拔,並多次立下功勳,累功升爲千牛校尉。
收到曹鑠的命令後,糜翔立即挑出五十名精幹衛士,由自己親自率領,前往江東。爲了遮人耳目,糜翔化名爲“象迷”,兼任這五十名衛士的千牛奉裕一職。
【注:千牛衛編制:以三人爲一組。組長享受曲長待遇;十人爲一小隊,其小隊隊長稱爲千牛備身,享受牙將待遇;五十人爲一中隊,中隊長爲千牛奉裕,享受校檢校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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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曹鑠和賈詡等人悄悄商議計策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想到,歷史上主動提出與劉備聯姻的呂範,這次居然真的是想要主動與曹鑠結盟。而孫策的反應也出乎賈詡、龐統等人的預料,他居然還真動心了。
如今曹鑠主力未失,牢牢掌控建平郡,控制着由永安入蜀的驛道,隨時可能南下或西進。曹軍的精銳之師已經休整數月,適應了南方的天氣,而且有隨軍醫師精心調理,一旦南下,誓將銳不可當。
孫策、周瑜雖然在赤壁一戰中俘獲了六萬俘虜,將他們補充進自己的部隊,但是人心不齊,以疲憊之師來抵禦曹軍復仇部隊,難度頗大。更重要的是孫策最依仗的智囊周瑜已經染上了時疫,時日無多!
如果孫尚香真嫁給了曹鑠,未嘗不是一個美滿的政治聯姻。可惜啊,可惜!孫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可惜我始終不願意屈居於人下,可惜我不願意讓羣臣們生出偏安江東的念頭,所以尚香絕對不能夠嫁給曹鑠!
此時劉備也是愁苦不堪,而劉備多次征討,也不過是取得長沙郡、零陵郡、武陵郡三處地盤,狹小的地盤讓他沒有太多錢糧來擴軍,嚴重影響了劉備的戰力。
新近攻下的桂陽郡人心不穩,原桂陽郡太守趙範不但督軍奮戰直至戰死,臨死前還命人將桂陽郡守府中的錢糧物資付之一炬。諸葛亮縱有千般才能,卻也不能夠憑空變出錢糧,更沒有撒豆成兵的本領。
而且贏火的秀字營不停地對劉備駐軍發起騷擾作戰,截取劉備的後勤物資,讓劉備、諸葛亮等人也都一籌莫展。如果不是聽了魯肅聯劉抗曹的建議,孫策都有趁機吞併劉備所部的念頭了。
劉備一邊編着草鞋,一邊暗自感嘆,自己不但事業不順,感情方面也飽受挫折。長阪坡一役,自己雖然逃得性命,可是甘夫人卻香消玉損。安穩下來以後,雖然購置了幾個侍女,可惜姿色平平,讓自己一點性趣都沒有。
過去與兄弟關羽抵足而睡,還可以談談兵法、民政。分散下注意力,可是現在加了一個打呼嚕的諸葛亮,就連兵法也沒辦法談了。本來地方富紳送來俏麗丫鬟數名,可惜被諸葛亮以大義相責,劉備也只能忍痛拒絕。做一個光棍難,做一個道德典範的光棍更是難上加難。
劉備正在長吁短嘆,諸葛亮興沖沖走了進來,對劉備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興奮地說道:“主公,您聽說了嗎,呂範向孫策上奏。建議孫策將其妹嫁給曹鑠!”
“什麼?”劉備一下子從草蓆上站了起來,手中的草鞋一下子跌落在地。他顫聲問道:“孫策答應沒有?”
諸葛亮笑嘻嘻地搖了搖頭,對劉備說道:“主公勿躁,我觀那孫策也不是甘於人下之輩,要讓他放棄手中的大權,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州牧、刺史,那絕對是不可能的。爲了樹立羣臣對抗曹鑠的決心,孫策絕對不可能把孫尚香許給那曹鑠。而現在有能力、有資格做他孫策盟友的只有主公,我想不久江東就會派人向主公說媒!”
“怎麼可能?我都四十九了,馬上就五十歲了,鬢髮已經斑白。那個孫尚香還不滿二十,正當妙齡。我們兩個相差的歲數也太大了,怎麼可能般配呢?!”
諸葛亮微微一笑,大聲說道:“主公放心就是,那孫尚香可是曹鑠曾經爲之寫過詩詞的人物,而天下,只有主公與孫策敢於對抗曹軍。目前這種局勢,除了主公,誰也不敢娶那孫尚香,孫策不把她嫁給主公,還能夠嫁給誰?!”
諸葛亮的話夠直白的,不錯,既然那曹鑠專門爲孫尚香寫下詩詞,天下有誰敢於橫刀奪愛呢,誰不怕曹軍的戰刀嗎?!也只有逃跑冠軍劉備不在乎了。不過你這話也太直白了吧,相較之下,兩天以後前來說媒的魯肅話說的就漂亮多了。
魯肅對劉備說道:“我家主公這個妹妹,雖然是個女子,可是志向上卻遠遠高於一般男子。她常常對侍女們說道:‘如果不是享譽天下的英雄,我絕對不會嫁給他!’如今皇叔名聞四海,又有四郡地盤在手,正是做出一番事業的時候。正所謂美女配英雄,你們兩個的年齡根本就不是問題!”
劉備被魯肅當面這麼一誇獎,心裡也是美滋滋的,不過他不急於答應下來,而是命人設下酒宴,盛情款待魯肅。等到把魯肅灌倒之後。劉備低聲問那諸葛亮,是立即答應下來,還是稍微推辭下再答應下來?
諸葛亮對劉備點頭示意,“主公,您也不用矯情,答應下來就是。我昨天剛剛卜《易》,得一大吉大利之兆。您此去不僅得到了一名如花似玉的夫人,還能夠加強咱們與孫策的聯盟關係,更可能從孫策那裡討得更多好處與地盤。可謂一舉數得,幹嘛還要推辭呢?!”
於是劉備、陳到、簡雍一同起身,隨行百名白耳精兵,前往江東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