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奇蹟,千百年所未有的奇蹟。
從來就沒有這麼點人,用這麼短的時間完成這麼大的工程!往常修建這樣一個水渠,就是全林慮的所有人服上一年多的勞役,也不可能幹完,而且還要增添許多家破人亡的慘事。但是曹鑠只用了區區五千人,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把這條林慮人民的生命渠給建了起來。
這奇蹟的背後又隱藏了曹軍的多少汗水,多少努力!僅是修建這樣一個水渠,就消耗了四千把鐵杴、兩千把鐵錘、五千根鐵釺以及天價的糧食。幸好曹鑠還可以賣賣茶葉換錢,用這些錢通過趙傑和各地的王記車行買來了鐵礦石、鐵錠、糧食。幸好蒲元、馬鈞他們根據曹鑠以前在農村老家的記憶,建造了運輸石頭用的大車,一人推車,兩人拉車,大大提高了運輸速度;而他們所率領的鐵匠營也將損壞的工具及時修復,把不能修復的立即回爐重新冶煉,要不然以曹軍的損壞速度來看,就是最富裕的荊州也負擔不起啊。
站在這完工後的水渠堤壩上,曹鑠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後世那熟悉至極的一首歌: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麥穗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姑娘好象花兒一樣,小夥兒心胸多寬廣。爲了開闢新天地,喚醒了沉睡地高山,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這是英雄的林慮,是我成長的地方,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處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條條大路都寬敞。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刀槍。這是強大的林慮,是我成長的地方。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到處都有燦爛的陽光。”
曹鑠未來到三國地那個年代裡,小的時候最愛看的就是《上甘嶺》,裡面的這首歌熟悉至極,現在看着這似曾相識的場景,情不自禁地唱起了這改編後的《歌唱林慮》。周匝地將領們聽着聽着也跟着哼唱起來,只有趙雨小聲嘟囔着:“還大河呢,就一條大水溝,咋就樂成這傻樣了呢?”
曹鑠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立即決定忽略她。曹鑠撇撇嘴,真沒藝術細胞。這叫藝術,你一個舞刀弄槍、女紅做的一塌糊塗的笨傢伙怎麼會懂,那涼快那待着去。
水渠的成功建立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接下來的路還長着呢。看着被澆灌的一畝畝土地,許多人開始建議修建圍牆,尤其是那些在勞軍農場附近分到田地的人。更是紛紛請願上書,建議將這圍牆再擴建爲城牆,把這些土地全都保護起來。計劃很好,可是隻是一場空夢。如果再建立一座新的城市,相信等到新城市建好地時候,也就是曹操統一北方的時候。到了那時,他會允許自己統治的腹心有這樣一座不屬於他自己地城市嗎?想必早就找個名義把曹鑠調開,重新任命新太守了。
所以建城是以後才能考慮的事情,目前來說還不是時候。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曹鑠只是和李楓、南華囚仙商議了片刻,就否決了修建圍牆的建議。他下令各個立功將士都將家建在附近的榮軍農場附近,這樣形成數十個小村子。每個村子建立環繞村子的兩道木牆。僅留南北兩門兩個窄窄的入口,木牆中央再填好泥土、石塊,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個壁塢。壁塢四角建立箭樓,可以封鎖住全村,然後在這壁塢的外面挖一道接近三米深的大溝,這些工作由曹軍統一完成,規模一致。曹軍現在對挖溝已是輕車熟路,又快又好。
曹鑠又下令各村組織村民自衛隊。自衛隊隊長由因傷退役地曹軍軍官擔任。併兼任各村村長。自衛隊統一發放定做地長槍。除了沒有軍裝和軍餉。簡直就是一支支簡易地小軍隊。他們定期在村中勞軍農場地演武場上演練武藝。隨時準備上戰場。
也許你要問了。老是練武。那他們怎麼有時間去種地。這不是盜用王安石那失敗地保甲法?其實那些將士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去耕種田地。在地裡勞作地都是他們買來或被獎賞地外族奴隸。有那種地地功夫。還不如在演武場上勤練功夫。跟那些榮軍農場地老兵們學上幾招。這些因爲打仗而致富地軍人們深深地感到還是打仗來錢快。自己拼死拼活種一年地。連口飽飯都吃不上。參軍後這纔打了幾仗。就有了田地。就有了房屋。就有了爲自己耕作地奴隸。還有了那夜夜暖着被窩、等着自己地婆姨。將來還會有自己淘氣地娃娃。還會有拿着自己武器走上戰場爲家裡掙錢地兒子。
不是說林慮很窮。姑娘們紛紛外嫁嗎。現在這些士兵們娶媳婦。是不是會和當地人造成衝突呢?這擔心是多餘地。早在今年年初地時候。曹鑠就讓趙傑通過他身後鐵血十三盟地勢力。買來了大量地奴婢。按照當初記錄下地戰功。分發給立功將士。這些個本來以爲要被賣到青樓地貧苦女子突然找到了自己地家。甚至成了一家之主。手下有五六個聽她指使地奴隸。頓時樂翻了天。自己地男人雖然不是多麼英俊。可是個個都有男人味。也知道疼自己。在這亂世又奢求什麼呢?她們紛紛督促自己地丈夫勤練武藝。一是保命。二是掙錢。另外又從村裡官兵服務部地外派小鋪子裡請了曹軍首領曹鑠地畫像。天天膜拜。祝他身體健康。率領軍隊百戰百勝。
有地時候。這些個婆姨想想自己過去地日子。恍然如夢。現在這漢末已經隱約有了羣雄逐鹿地影子。各地戰亂不斷。貧苦人家爲了生存。只能將兒女賣於人販子。運氣最好地能被曹鑠他們買來。來到林慮後將那奴婢文書撕毀。嫁給立功將士爲妻。運氣比較好地能被買入世家大族。充當奴婢。雖然暫時餓不死。卻是失去了自由。成爲了下等人。運氣差地被買入青樓。整日裡強顏歡笑。夜深人靜地時候。天天以淚洗面。運氣更差地。被買了作了耕地地家奴---事實上地奴隸。天天在監工皮鞭下顫抖。吃不飽飯。睡不好覺。
其實這還不是最慘地。這些人中運氣最差地。連這被買做奴隸地機會都沒有。就被亂兵們所擒殺。當場便被製成肉脯了。不過據曹鑠瞭解到地情況。由於秦射及時地通風報信。曹操保住了大河以南地土地。屯田地成果基本未失。又從徐州搶了一大票。所以糧食很充足。倒是呂布那裡因爲沒有搶佔到糧田。漸漸出現了人吃人地現象。
曹操見機不可失。連連發動對濮陽地反攻。沒想到卻中了陳宮之計。陳宮假託城中大戶田氏和王記車行地名義。僞造書簡。誑曹操入城。曹操本來還不相信。後來看到那託名王記地竹簡上有他們獨有地暗記。這暗記自己曾在他們寫給曹鑠地書簡中見過。這才放下疑惑。半夜親自率領部隊入城。沒想到剛剛在那田氏接應下進城。就被那陳宮火燒西門。斷了後路。幸好內有典韋、張飛敵住呂布。夏侯率領虎豹騎死命搏殺。外有李典、夏侯淵不顧傷亡地反覆衝城。曹操這才逃得性命。又氣又急。急怒攻心生了重病。就是在病中曹操還下令各地立即查封王記車行地資產。
這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局面,處於曹操、呂布治下的王記車行全都投靠了呂布,而其餘的王記車行在李楓的反覆勸說和利誘威逼下,全都投靠了曹鑠,爲首的是一個叫王羣掌櫃,其實他暗地裡早已是錦衣衛的副首領。
通過最近得來的情報,再加上王羣得到的消息,曹鑠他們才知道,原來王記車行的元老人物不滿意王筱的行爲,對大權在握的她很是嫉妒,暗地裡聯繫了呂布,向他投誠。而呂布目前正缺少支持,當然是欣然接受。於是王記的這些個元老趁呂布入城的時候突然發難,軟禁了王筱,然後手持她的令牌接手各個分行。
濮陽一地是王記的老巢所在,也是他們買賣馬匹的重要集結地,一直處於元老會的監控中,自然是手到擒來。(王記車行走私戰馬一是通過關中從關西買進馬匹;另一方面是從公孫瓚那裡買馬,他們走通了袁紹手下許攸、郭圖的路子,公然走冀州,而不像蕭山、趙傑等要走山間密道。)可是其他各地,一方面由於路途遙遠,另一方面這些都是王筱所創立,歷來是認人不認令牌,所以被李楓所招納。
曹鑠聽到消息,感到於情於理都要去救出王筱,可是就在他臨出發的時候,從河內傳來情報,張楊爲呂布獲勝的消息所鼓舞,和呂布正式結成聯盟,共討曹操。他起兵後的第一步就是親率五千精兵向林慮進發。
得到這一情報後,曹鑠不得不改變行程安排,下令全軍備戰。激戰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