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繡心裡有事。不久又喝了個爛醉如泥。被手下那四人背了回去。倒是那胡車兒大展神威。不但把那有酒的典韋灌跑了。還把曹操身邊的六個侍衛灌倒。只有那四個黑衣衛滴酒不沾。依然保持着警戒性。
當然。說滴酒不沾也有些誇張。凡是曹操命令他們喝的。這四個人立即喝了下去。一點也不猶豫;但凡是那胡車兒試圖勸進的。這四人不但不喝。還把弩機亮了出來。這四人明確告訴胡車兒再灌酒就是別有用心。如果你實在想再喝。那他們只好讓弩箭跟你親熱一下了。
“不喝就不喝。裝什麼啊?還射我?你們敢……”胡車兒看着腳下齊排排四支弩箭。再看看那上移的弩機望山。他連忙轉身。“不喝算了。我該走了……”
曹操看着他的背影發笑。哼。讓你再灌我酒。嚇跑了吧。嘿嘿!這個時候。典韋蹭蹭蹭跑了進來。疑惑的問道:“那個胡車兒呢?再喝我灌三壇。剛剛憋死我了。去了趟廁所。舒服多了。”
曹操啞然失笑。好奇的問道:“你剛剛不是被灌跑了嗎。怎麼還敢回來?”
“什麼呀主公。俺這幾天喝烈酒喝慣了。這麼點薄酒根本不在話下。本來能把他們六個全灌趴下。只不過俺今天一直沒上廁所。憋不住了……”
再說張繡回城好好睡了一大覺。到了晚上才醒了過來。他懶洋洋的躺在牀上。頭疼欲裂。隨口問侍女有沒有人來過。那侍女回答說:“稟告將軍。軍師上午在這坐了一小會。還讓我把和你去曹營的那四個衛士叫來。他們一起說了會話。另外。剛纔曹操大人派人送了個大紅包過來。說是賞給那胡車兒。”
紅包?張繡大爲疑惑。裡面會是什麼東西呢。他連忙命令侍女把它拿過來。可是那侍女卻皺緊下眉頭。羞紅了臉:“將軍。奴家一個人根本就搬不動。要不。我替您叫幾個軍士擡過來?”
張繡撇了撇嘴。怒聲說道:“哼!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啊。搬不動就給老子拖!”
那侍女小紅看看張繡。再想想那沉重的包袱。一咬牙。就開始解衣服。張繡疑惑的問道:“你這是想幹什麼?”
小紅這次小臉成了紅彤彤的大蘋果。低着頭小聲說着:“不是您說搬不動就脫嗎?”
張繡暈倒了……
一會張繡勉力站了起來。走到那大廳之中。看見那包裹倒也不大。自己上前一拎。居然有近百斤的重量!憑藉多年出入鄒氏賭坊的經驗。裡面全是金錠!張繡暗想:這曹操難道是想收買胡車兒對我不利?很有可能。曹操今天試探我對北返的態度。可能我的態度他不滿意。再加上他已經佔據了南陽的一半版圖。以爲我這裡無險可守、無力反抗。就起了殺心。曹賊欺人太甚!不但淫我嬸鄒氏。還試圖謀殺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曹操。我與你誓不兩立!
他立即派人去叫胡車兒外加賈詡。胡車兒就住在他府裡。很快就來到了他跟前。張繡指了指那包袱。“胡車兒。你看看這個包袱。裡面全是金錠。心動不?”
胡車兒大笑。“將軍。你就別逗我了。這麼多錢放在跟前誰不心動?要是有個敢說不心動的。肯定是個言不由衷的傢伙!”
張繡笑了笑。“這是曹操送給你的!”
“曹操?他送給我的?”胡車兒一下子被張繡逗樂了。“將軍。你當我是傻子。逗我玩啊!曹操。就他一個宦官之後。會這麼大方。打死我也不信。肯定是您看我今天表現神勇。獎給我的吧。嘿嘿。那我就收下了。這些錢夠我去好幾個月的青樓了。”
張繡點了點頭。“不錯。是我賞給你的。今天我很滿意。拿着那包袱回你房間樂去吧。等明天我再交給你一個任務。一定要用心去做!”
胡車兒連忙規規矩矩站好。大聲說道:“保證完成任務!”然後。他抱着那包裹。笑嘻嘻走了。等他出了門。便哼着個小曲樂呵呵的繼續向前。走到拐角。然後轉身走向他的住所。一離開張繡的視線。胡車兒險些癱倒在的。捂着胸口直喘氣。嚇死我了。幸虧我老胡表現好。要不然我這一百七八十斤今天就扔在大廳了!他捏了下那包裹。硬邦邦的。這次真是發大財了!
這個時候。賈詡已經來到了議事廳。聽完張繡的好一番添油加醋的訴說。他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時急時緩。約莫半刻鐘的功夫。終於定下計來。衝那張繡說道:“將軍。此事不可泄露。等明天曹操升帳議事時。您只要這麼說就可以了……”
第二天。昨夜又操勞了一夜的曹操沒精打采的坐在大堂上。今天是這五天來第一次起的這麼早。雖然自己貪戀於那鄒氏的美色。可是這個只能暗的裡辦。可不能光明正大的用作藉口。要是將軍們都這樣幹了。自己的軍隊就完了。所以儘管十分不捨那軟熱的身軀。可是曹操還是毅然決然的起牀。穿戴好全身鎧甲。來到了行軍大帳。
曹操捻着鬍子。慢慢想着:要不然我把這鄒氏送回兗州。可是現在那廩丘已經有了丁夫人、蔡夫人、卞夫人。而且那蔡琰和那卞夫人十分不對脾氣。老是吵架。那卞夫人曾是酒肆中賣唱的歌女。以她的身份和修養。又怎麼能和蔡琰談到一塊去呢?倒是那丁瑤夫人。十分賢惠。和兩個夫人相處的都十分融洽。真有那正室大婦的風範。不過她就算再賢惠。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寡居的女子做她的姐妹吧?
這樣一來。四個人還不的吵翻天。再說了。老爹也不會同意啊!哎。到底該怎麼安排這鄒氏呢。她雖然模樣俊俏。可是十分貪戀錢物。那典韋好不容易贏來的兩萬金。這鄒氏死皮賴臉就是不給。十分無趣。裡面可是有我的一萬錢呢!
他正瞎想着呢。張繡走了進來。拜倒在的:“啓稟主公。昨日回去後我將北返之事向部下宣告。老兵們歡呼雀躍。只是那些新招納的士兵們情緒不穩。一夜之間。居然出現了一百多個逃兵。現在人心惶惶。請允許我將大營北移。依託您的威勢震懾住這些士兵。”
看人這馬屁拍的。不露痕跡多高明。曹操很是受用。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好。好。好!這樣吧。我侄子安民剛剛從魯陽過來。讓他帶着一部精銳士兵幫助你穩定局勢。你看如何?”
張繡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恭恭敬敬的說道:“當然好了。不過這樣一來。那安民兄也太辛苦了。主公您的心意我心領了。不用再勞煩這安民兄了。其實只要您率軍居中震懾。就那些不成器的新兵還能作亂?”
曹操笑了笑。“沒想到你倒與那安民投緣。十分照顧他。不過這傢伙正缺鍛鍊。有這個機會。正好讓他跟着你學習學習。就這麼說定了!”
曹安民並不是曹家的嫡系。他是曹家一個跟曹操同輩的老傢伙在青樓酒後亂性的結果。自小就受大家的白眼。從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只有討好嫡系家族成員。纔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從小他就替族中大戶逮蛐蛐。逗蟈蟈。還時不時替他們背書寫作業。挨先生打。就這樣熬了許久。終於長大了。也的到了自己的表叔曹操的許可。不爲別的。曹操小時候闖的禍大半都是這個同齡的大侄子給背下的。再說了。連去青樓妓院也是這便宜大侄子領着去的。所以現在曹操還是想給他個機會。提拔他一小下的。
張繡就像吃了個蒼蠅一樣。不過等他看到曹安民以後。他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問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將軍。那個……嘿嘿……恩。咱們宛城妓院在哪裡啊?嘿嘿……”
張繡差點高興的笑了出來。原來曹操派來的是個來混資歷的人。剛纔自己還以爲他發覺了呢。白白出了一身冷汗。不就是想**嗎。我給你報銷。張繡隨手招過來一個親兵。領着那屁顛屁顛的曹安民向城裡走去……
由此同時。胡車兒拎着六大壇酒來到了典韋帳前。十分親熱的問道:“典韋大哥在嗎?小弟胡車兒。給您送酒來了。”(果然是“力能負五百斤”的壯漢)
那典韋這時正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喝那壇酒呢?昨天自己已經把曹鑠新送給他的酒全喝出來了。現在帳中空蕩蕩的。不過其實在他的木榻之下。還藏着一罈好酒----這可是他趁曹鑠不注意的時候。從他部下那運送傷藥物資的車上偷的。絕對的烈酒!正猶豫的時候。突然帳外傳來了胡車兒的動靜。頓時大喜。連忙衝出帳外。把酒拎了進來。恩。還有那胡車兒。
兩個人把昨天晚上剩下的一根豬蹄放在火塘上烤着。你來我往。就喝了起來。這次胡車兒驚恐的發現典韋的酒量大增。比上次牛多了。六壇酒下去。胡車兒舌頭都大了。典韋居然還倒下。只見他突然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胡……胡……胡車兒。既然你把俺當朋友。俺就把你當兄弟!其實俺還有罈好酒呢!”
半個時辰之後。胡車兒就醉倒在的。說起醉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