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大院大紅燈籠高掛,喜慶氣氛還未散去,警衛見了張智利的車並沒有半點阻攔。
齊雪接了出來,“老公!”
“兒子呢?”
“爺爺正逗他玩呢,我擔心齊齊以後會被寵壞!”
“呵呵,人說隔代親,這隔了兩代自然會更親,教育的事以後再說,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
張智利沒往下說,齊雪卻明白其中的意思,心中不免黯然。
也許是家中有喜的原因,也許是小兆雨的緣故,齊老爺子的精神狀態極好。
和老爺子聊了一會,齊國柱走了進來,“智利來了,今天中午咱爺幾個喝幾杯!”
“呵呵,三叔好興致,還沒祝賀三叔高升呢!”
齊國柱微微一笑,重新回到京城,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將更進一步,成爲中樞決策層的一份子,對他來說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自然值得高興。
下午,齊強帶着新媳婦白曉嵐來了,齊、白兩家聯姻對華夏高層震動不小,間接促使了某些利益集團相互靠攏,以取得權力上的均衡!
白曉嵐長相不俗,論姿色只比齊雪稍差,合體的軍裝,短髮齊耳,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齊強經過幾年的鍛鍊已經成熟了許多,不再是以前的紈絝形象,不過相較來說,能娶到白曉嵐這樣圈內有名的美女,只能說他豔福不淺了。
齊強對張智利非常崇拜,熱情給自家媳婦介紹,不過白曉嵐只是不冷不熱的叫了聲“姐夫”,張智利對此並不介意,他和白家的樑子不會因爲這種政治聯姻就能一筆勾銷的。
“姐夫,晚上在王府井給你接風洗塵!”
“不用了,新婚燕爾多陪陪你老婆吧!”
“嘿嘿,她是軍政歌舞團的臺柱子,晚上有演出,我正好有些事想請教你!”
“我說呢,你這麼好心請我吃飯,原來另有目的啊!”
齊強訕訕一笑,“晚上七點,牡丹廳,我們在那裡恭候!”
這傢伙不管怎麼說也是齊家的嫡系,如今也算踏上了正途,張智利不好當衆駁他的面子,只好點頭答應。
王府井飯店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飯店,張智利在京城住了幾年,兜裡也不缺錢,卻是頭一次到這裡吃飯。
齊強的幫閒小孫早就在飯店門口等候,領他到包間時,包間裡已經坐滿了人,除了主桌還有那些高級幫閒,所謂幫閒相當於幕僚,一些主家不合適出面的髒活都由他們來出面打理。
張智利一進門,齊強立即起身迎候,和他一起站起的還有樑慶隆和範志國、範志彬兄弟倆,主桌上只有一男一女兩個打模大樣坐着沒動。
“姐夫,你怎麼來這麼晚,就等你了!”
“路上有些堵車!”
“哼,好大的架子!”
言辭不善的是那個坐着的青年,張智利打量了他一眼,此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臉色蒼白眼圈發暗,一看就是縱慾過度,更糟糕的是命宮有黑紋,正是魔紋索命的徵兆,有道是新鞋不踩臭狗屎,這樣的倒黴相,張智利是不願和他計較的。
齊強知道青年一向傲氣,加上這次對他也有所求,只得幫忙掩飾,“咳咳,姐夫,這位是華夏石油董事長姜節民的公子姜濤,這位女士是開國元勳鄧老的孫女鄧彩蝶,我們都叫她鄧姐!”
鄧彩蝶的大名張智利聽人說起過,是京城十公子中唯一的女公子,此女長得不好看,不過才能卻是十分了得,屬於紅色家族三代中的翹楚人物。
樑慶隆等人不要說了,他們在張智利面前乖得很,互相打過招呼後重新落坐。
酒宴開始,衆人首先恭喜齊強,齊強說了些場面話,樑慶隆長袖擅舞定下了酒場規矩,鄧彩蝶沒有像一般場面下以茶代酒,而是真刀真槍的和衆人拼酒,顯得十分豪爽,在酒精的作用下氣氛很快熱烈了起來。
張智利不喜歡這種場面,不過對各人的敬酒來者不拒,時間一長卻隱隱呈現出了大殺四方的徵兆,姜濤幾次挑釁不但沒有作用,反把自己灌得舌頭不聽使喚。
喝得差不多了,酒宴撤下,香茗上來,又扯了些八卦才進入正題。
“姐夫,最近國內的股市你怎麼看?”
張智利瞥了他一眼,“最近錢不夠花嗎?當官就要一門心思的當官,不要三心二意,否則啥也做不成!”
“話不能這麼說,當官的也是人,有錢纔好辦事,只要錢財來路正,多賺點錢又算什麼?”
出言反駁的是鄧彩蝶,這個女子很有威望,她的話得到了衆人的一致贊同。
“齊強,你姐夫不想玩,強扭的瓜不甜,不如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華夏石油上市在即,不如咱們湊錢大搞一番!”
樑慶隆和範氏兄弟眼冒金光,“濤少,莫非從你父親那得到了什麼內部消息?”
“我老爹爲了避嫌不讓我參與,不過想搞點消息還不容易,再說搞石油這些資源產業,到什麼時候都不會虧錢,有了業績還怕股票不漲?”
鄧彩蝶有些不以爲然,“在二級市場上玩股票,真正掙錢的只有莊家,華夏石油牽扯的利益太多,就憑我們幾個恐怕玩不轉,不過如果能在新股募集前中籤,倒是有些搞頭!”說完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姜濤。
姜濤喝了幾口濃茶,酒意驅散了一些,苦笑道:“鄧姐,申購新股中籤率極低,即使搞暗箱操作也輪不到我們,早被那些大佬瓜分了!二級市場上掙錢雖然難點,不過現在情勢大好,華石油又有業績支撐,只要我們肯下本,不愁賺不到錢!”
聽他們聊華夏石油,張智利不由冷笑,在另一個時空流傳着一句順口溜“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滿倉華石油”,全球十大坑爹股票,華夏石油絕對位列前茅,不僅如此,華夏石油根本就是某些人的提款機,在後來反腐敗過程中,華石油高層全軍覆沒就可以證明這一點。
齊強被他說得有些意動,不過他忽然注意到張智利的表情,“怎麼?姐夫不看好華夏石油?”
“要想死的快,你們儘管試試!”
“不能吧?”樑慶插了句嘴,將信將疑的和齊強對視一眼,他們深知張智利的厲害,不過華夏石油是全國上下都看好的股票,怎麼可能如張智利所說像垃圾股一樣?
“哼,危言聳聽!華夏石油每天的淨利就達數億,難道業績好還有錯啦!”
“呵呵,業績再好也撐不了蛀蟲多?華石油不過是個利益輸送工具而已!”
張智利雖然不想招惹這傢伙,無奈剛纔酒桌上屢次挑釁讓他有些火大,所以說話也就不再顧忌。
“姓張的,我跟你沒完!”本來就看不慣,老爹又被人說成是蛀蟲,姜濤惱羞成怒抓起茶壺砸了過去。
事起倉促,茶壺中還有茶水,一般人絕對無法倖免,張智利豈是常人,憑空生成一條風柱,四散的茶水連同茶水被風柱裹住倒卷而回。
“嘭”茶壺正打在姜濤臉上,姜濤是家中獨子,從小沒吃過苦,滾燙的茶水把他燙的嗷嗷直叫,兩個幫閒見主子受辱紛紛上前,結果全部像畫一樣掛在了牆上!
“姓張的你太過份了!”京城的圈子一向排外,姜節民也算是她家老爺子的門生故吏,所以鄧彩蝶偏袒之意十分明顯。
張智利冷冷一笑,“你什麼東西,滾一邊去!”微微一揮手,鄧彩蝶摔了個腚蹲!
“姐夫,別…”眼見着張智利揚長而去,齊強只有苦笑,一場宴席不歡而散……
姜濤只是輕微燙傷,況且是他先動的手,衆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因爲些小事大打出手傳出去還不夠丟人的,所以這事只能不了了之,然而有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三天後,齊強突然打電話給張智利,“姐夫,姜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