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村莊唯一的一條公路旁,三株楊樹上各蹲着一個人,其中一個身材嬌小,雖然面上有黑紗罩面,仍可以判斷出是名年青的少女。
此女名爲丁曉靜,是張傢俬兵之一,也是這其中練武資質最拔尖的人之一,年僅十四歲已經快接近內勁頂峰,二十歲之前極有可能進階先天境界。
先天那可是宗師級的境界,一般武者修煉一輩子也只能勉強進入內勁層次,而達到先天的可謂鳳毛麟角,特勤九處高手不少,但是達到先天的也不過兩三人而已,她也因此被張智利收爲記名弟子。
丁小靜之前的生活很悽慘,從小被遺棄爲一名拾荒老人收養,七歲那年老人亡故她再次成爲孤兒,被福利院收留後也僅僅勉強有飯吃。
成爲張傢俬兵後,訓練雖然很辛苦,但是她漸漸找到了家的感覺,那麼多兄弟姐妹在一起,還有來自家主的關懷,這一切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因此,有人對付張家,就是要毀掉她的幸福生活,那麼就只有死!
秋夜微寒,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很單薄,卻不覺得冷,這一身衣服可不是普通之物,聽說是什麼納米新材料做成的,不僅寒暑不侵,而且防禦力也不差,一套這樣的衣服價值超過了十萬。
將防風帽戴上,剛要活動一下身體,忽然幾輛車停在了路邊。
“全是越野車啊,難道是…”
丁小靜馬上意識到有情況,迅速對同伴打了個手勢,三人迅速屏息凝神。
從三輛車上下來十幾個人,除了爲首的那個,每個都身着深綠色的皮衣,手上全都帶着傢伙。
“別弄出太大動靜,我們的目標只是把人帶走,最好不要出現傷亡!”
衆人小聲稱是,爲首的中年人四處觀察一遍,一揮手,衆人隨他向村中迅速前行。
待那些人走開,丁小靜迅速對着通話器小聲說了幾句,隨後三人尾隨而去。
託尼被張乾一叫醒,“怎麼,來了?”
“恩,一共十三個人!”
“隨我去看看,告訴小傢伙們,儘量不要搞出太大動靜!”
張乾一小臉繃着頭前帶路,這兩年他成熟了許多,仇恨讓他修煉非常努力,只是限於資質一直沒能突破到煉氣二層,不過他的特戰能力進步飛速,在泰國多次替它信家族清除異己,義父已經答應他,只要達到煉氣三層就放他去報仇。
透過夜視儀看到十幾個人來到村口,託尼傳下命令,隨時準備致命一擊,忽然他發現爲首的那人似乎很熟悉,再仔細一看,“咦,是他!”
周長升從事特工多年,天生對危險有着敏銳的感覺,“等等,大家分散開來!”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噗”的一聲,身旁的人後腦袋像打破西瓜血光崩濺後仰倒下,緊接着又一人被爆頭。
驟然遇敵,顯示出這些人的不俗,一個個兔起鷹翻各自找地方隱蔽,但是他們對這裡不熟,而託尼等人來了已經不少時日,佔據地立之勢,另外那些少年對於特戰一套也是分外熟悉,對手的戰術動作早在預料之中,所以,這些人全成了活靶子,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僅僅片刻十幾個人就折損大半。
有兩人迅速按原路逃離,但是正遇到尾隨而來的丁曉靜三人,有一人剛瞄準她,丁曉靜的透骨釘早已發出,手上一痛槍支落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丁曉靜鬼魅般的來到他身後,柔弱的小手竟有千斤之力,“卡巴“一聲,一米八的壯漢脖子被擰斷了,此時另一人也被兩名少年殺死!
周長升剛閃到一顆樹後,一顆子彈從耳邊擦過,情急之下急忙來了個滾翻,同時消聲手槍對着偷襲的方向連連開槍,突然他腳下一軟,彷彿踩進了沼澤,半個身子陷了下去。
“不好!難道他在這裡?”
這次接任務,當他知道面對的是張智利,心中便是萬般不願意,這個人的手段他太清楚了,當年在米國面對那麼多圍追堵截都能安然脫身,那些仙術更是匪夷所思,哪是凡人能應付的?
不過,上邊壓下來的任務他沒辦法推脫,況且聽說張智利並不在老家,他也只有勉爲其難,臨來之前他再三強調只把人“請”過來,並不傷人,爲的是不往死裡得罪張智利,上邊本來就打算用家人來讓張智利束手就擒,所以他才接了這個任務,但是沒想到……
張乾一施展流沙術暗算了周長升,剛打算結果了他,忽然託尼攔住了他,“這個人留着!”
張乾一收回飛劍,打出一個藤蔓術將周長升捆住,而此時周圍已經結束了戰鬥。
由於雙方都不打算驚動村裡,用的都是消聲槍,而且戰鬥僅僅持續兩三分鐘,所以聽到動靜的村民也僅僅翻了個身,頂多夢囈了兩句,繼續他們的美夢。
“消除痕跡,迅速離開!”
命令下達,讓人帶着被打暈的周長升到了南山的石屋中。
周長升悠悠醒來,馬上意識到什麼,迅速做出戒備的動作,但是看到對面坐着喝酒的傢伙,先是驚疑然後露出苦笑之色,“原來是你,栽到你手裡不冤!”
託尼呵呵一笑,“想當年我們就說過,可能會有敵對的一天,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周長升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我們認識有十幾年了吧,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
張家營村外的一場行動波瀾不驚,最終變成兩個男人的“憶往昔崢嶸歲月”,而遠在香江的一處莊園別墅卻是有些驚險。
三名黑衣人輕鬆攻破了外圍的厚土陣,十幾名保鏢手持衝鋒槍,火舌噴吐掃向三人。
爲首的黑衣老者狂笑一聲,身上浮現一層金色光甲,揮手間風刃漫天激射向那些保鏢。
“快退!”一個女子輕叫,可惜那些保鏢終究的身手終究只是一般,瞬間血肉橫飛,慘叫不斷。
另兩名黑衣人的飛劍化作銀色劍光飛出,眼見那些保鏢就要命喪當場,突然兩道赤紅光芒飛出,空中出現金屬碰撞的脆響,火星四射,兩把斷劍落地,而那兩道紅光在半空遊走,正是兩柄薄薄的無柄飛刀。
“極品法器!”爲首的黑衣人精芒一閃,三角眼中露出貪婪之色,而當他看到出手的女子,更露出一種淫邪之意。
“嘖嘖,張小賊果然會享受,不如跟了我,省得年輕守寡!”
司馬嫣理了一下發絲嫵媚一笑,“我道是誰,這不是蓬萊的林前輩嗎,怎麼您老還沒死呢?”
林青玄臉色一變,想起雲臺論劍的恥辱,剛纔的那點心思消失無蹤,“小丫頭,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還沒等他說完,忽然旁邊二人不約而同的叫了一聲小心,同時打出火球攻向司馬嫣。
“噗”一柄飛刀扎透了靈力護罩,林青玄反應也算快,將後心讓開,飛刀在肩頭留下一道血痕。
“啊,小賤人!”他萬沒想到還有一柄飛刀停在暗處,迅速取出盤龍棍撲了上去。
此時那些保鏢已被救下,司馬嫣的三把飛刀雖強,不過靈力消耗也極大,時間一長肯定吃虧,剛取出火龍符鑑,李悅突然扔出一把玉珠,“嘭嘭嘭”一陣炸響,林青玄等人被炸的灰頭土臉。
“快啓動劍陣!”
司馬嫣會意,手中多了塊玉符,陣訣打出,隨着四周光芒閃爍,四相劍陣啓動,這套陣法自從煉製出來一直沒有機會使用,張智利爲了以防萬一留在了香江。
林青玄不知陣法威力如何,但也不想被困陣內,隨即衝向李悅等人,意圖趁陣法未完全啓動先解決對手,司馬嫣咯咯一笑,火龍符鑑紅光閃現,一條兩丈多長的火龍撲了過去。
林青玄大棍舞動擊向火龍,那火龍彷彿有靈性,一個扭身反撲向另外兩人,就在這剎那的光景,劍陣啓動完成,八道靈力所化的劍芒從四方交織刺殺。
三人分別向周圍竄行堪堪躲過,然而這只是第一波,第二波八道劍芒成一字橫擊而來。
林青玄施展雲裡縱的輕身術躲過,隨手大棍飛出擊向陣法護罩,劍陣防禦力一般,幾乎被擊破,不過劍陣並不以防禦見長,他這一擊反而引動了陣法,斜刺裡分別又有四道劍芒臨身,嚇得他急忙來了個懶驢打滾,狼狽不堪的閃開。
四相劍陣一共可以同時幻化六十四道劍芒,因此剛纔只不過是開胃的小菜,司馬嫣對陣法一知半解,不過基本的操縱方法還是知道的,陣訣連連打出,劍芒層層疊疊如同搖落的星雨,儘管每一道劍芒的威力比中品飛劍一擊還要略弱一些,但架不住連續攻擊,陣中的三人數張金甲符毀於一旦,片刻第一聲慘叫傳來,修爲最低的那名黑衣人被亂刃分屍。
此時的林青玄心中悔恨交加,不該不顧宗主沈文瑞的阻攔,不該聽信某些人引誘之詞,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不實在不甘心死在此處。
“啊…”又一聲慘呼,另一名同伴的一條胳膊飛起,“師兄救我!”
林青玄手中再次彈出光盾擋住劍雨的攢射,迅疾抓住了同伴,臉上露出一股厲色,竟將其放在了背後,再次擊來的數道劍芒被這“肉盾”擋下了,而他趁機竄到了陣法邊緣,最後一次光盾激發,迎面激射而來的劍芒被光盾擋下。
靈力狂注入大棍,盤龍大棍上的靈光如同靈蛇般遊動,“開!”隨着他一聲大叫,陣法被他的大棍擊破,李悅早就防着他逃出,長劍凌空劈斬。
“當”的一聲脆響,長劍被盪開,李悅覺得虎口一麻,長劍把持不住脫手,恰在此時,一朵赤紅的三葉花朵飄了過來,林青玄亡魂大冒,幾乎本能的用大棍砸向三葉花朵,那花朵突然散開,以他爲中心飛速的旋轉,猛的匯聚,“嗤嗤”數聲,靈力護罩連同半截衣服掉落。
“咯咯,打不過就脫衣服,流氓!”
林青玄根本顧不了她的譏笑,棍影翻飛左支右突,瘋魔棍法被他舞到了極致,但縱然如此,神出鬼沒的三把飛刀仍然在他身上留下了數道血痕,幸虧他有內甲在身,不然就不是流點血這麼簡單了。
剛纔在陣內靈力消耗不少,現在又受了傷,他已成驚弓之鳥無心戀戰,突然多了一把火符猛得砸出,李悅急忙暴退,身上彈出一層光暈,司馬嫣揮手一層水幕擋住火光,林青玄趁機脫離飛刀的圍攻,一躍上了房頂,剛要打破陣法護罩逃走,突然一團白影撞在他身上,猝不及防的他被撞下牆來,司馬嫣的飛刀追上,瞬間將其亂刃分屍,一隻碩大的兔子從牆上落下,看到滿地的血肉,似乎於心不忍一般,非常擬人的用爪子捂上了眼睛。
“小白好厲害!”付小溪和李梅一把沒拉住,張兆嶽率先跑出來,後邊還跟着幾個小孩,出奇的是這幾個小傢伙見到這個血腥的場面並沒有多少害怕,反而爭先恐後的往外跑,圍着兔子又是揉頭,又是拽尾巴,兔子露出無奈的擬人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