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想先說點題外話,本人手機於2009年3月28日,也就是今天不幸丟失,光榮而徹底地結束了爲期一年零十一個月的服役期。 因爲撿到我手機的人並沒有歸還,而是很專業的扣電池,卸卡所以在此我要咒那個沒有公德心的人喝水喝到碎玻璃,吃飯吃到大釘子,他全家手機都掉水裡整個晚上我都纏着大爺,希望他能夠小小的指點一番。大爺還是那句話,說讓我自己領悟。後來實在被我煩的不行,就對我說,每個人的情況不同,方法也不一樣,沒辦法教的。我仍然不依不饒,直到夜深了,大媽和表哥都先回屋去睡了,大爺也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我纔不得不放大爺去睡覺。
晚上,我獨自一個人躺在一張大火炕上。大爺說什麼都不肯教我,可是我還要趕時間去救人。打開手機的照明,我拿出那一小瓶淚水和那本秘籍,打算自己試着參透一下,這樣遇到什麼難懂的地方,明天纏起大爺來問題也具體一點。拿過大爺給我的秘籍,我這才第一次仔細地看這本書。書皮和書頁都是宣紙的,書皮上面沒有名字。我翻開第一頁裡面的內容,我發現這並不是什麼秘籍,而更像是自傳。用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寫道:本人姓劉名開元字容世。自幼與鬼魅結緣,傾畢生之力成就此書,傳於後人。我跳過了這一段,翻看後面的內容,倒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我一跳數頁很快就翻到了最後一頁,在最後一頁上寫着兩行字:劉氏子孫,須以此書之法爲人謀福,切不可藉此斂財,如有不遵當有絕後之患。看到這裡,我才明白大爺究竟爲什麼不肯收人家東西,直到現在還過着清苦的生活。
雞叫把我吵醒,又是一夜無夢。我發現在大爺家我睡得格外的好,起來之後還感覺精神抖擻。只是手機的照明一夜未關,現在可憐的手機只剩一格電,在那裡垂死掙扎。關了照明,我還是習慣性的往廁所奔。剛進廁所,就收到了一條信息。我開始懷疑電信部門是不是把發射塔建在我大爺家的廁所裡了。打開信息,是毛健在昨天夜裡發的,內容是:車間又出事了,武峰其他班組的同事被泵捲了。車間缺人,主任讓你速回。看完信息我頭都大了,這是怎麼了又有人受傷了。我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完問題,跑回去給毛健回電話。電話裡毛建向我說了具體的情況。昨天凌晨武峰當班,出去巡檢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會用手去抓高速旋轉的泵軸,泵都被卷的抱死了。被同事發現後費了半天勁才把他纏死在泵軸上的衣服剪開。人送到醫院,醫生說他的整條胳膊斷成了十多節。聽到這我的心裡咯噔一下,還沒到冬天,根本不用盤泵盤泵就是怕天氣冷不運轉的泵被凍住,定時用手轉動泵軸,防止結凍,爲什麼還用手抓泵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毛健還說,車間總出事,人心慌慌,有幾個在醫院有熟人的同事都開了病假,不來上班了。主任也是沒辦法,實在沒人可用了。我掛上電話,拳頭狠狠的捶在了炕沿上。不管怎麼樣,我要回去了,回去跟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們奮戰在一起
出了房間,大爺大媽正在準備下地幹活的傢伙事。跟大媽打了招呼,我把大爺拉到一邊,把情況跟大爺說了。大爺嘆了口氣對我說:看來那個厲鬼還真是厲害,你真的要現在回去麼我堅定的點了點頭,既然是非要面對不可,我會義無反顧的。大爺對大媽說我要回去,大媽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堆話,大概意思就是讓我多住幾天。我謝絕了大媽的好意,以單位有事讓我速回爲由堅持要回去。大媽拗不過我,轉身進了廚房給我做早飯去了。簡單的洗漱過後,我收拾了行李,給手機換了電池。大媽的早飯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因爲時間倉促,早飯只有煮雞蛋,饅頭和鹹菜。草草吃了兩口,我就起身向大爺大媽告辭了。大媽給我裝了幾個煮雞蛋,大爺堅持要送我上車,我也沒拒絕,畢竟我心裡對能否學會那書裡的東西很沒底。
出村的路上,我和大爺都沒有說話,低着頭默默走着。我的心裡很亂,驅鬼屠魔,我究竟行不行那些朝夕相處的同事,他們現在怎麼樣那個找不到仇人的死鬼,它究竟還想要害多少人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距離公路不遠了,我轉頭對大爺說:大爺,回去吧,我自己能行。大爺停下了腳步,嘆了口氣,好像有話要說,但是說不出口。見大爺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問到:您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大爺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兩隻手相互搓着。大爺我走了,您回吧。說罷我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公路走去。
距離公路並不遠,可我走的卻很艱難。我要面對的是一個自己從未接觸過的領域,我這個連半路出家都算不上的人究竟要如何面對這一切在這裡如果有什麼事,大爺還能幫我的忙,等到了家,還有誰能幫我呢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來到了公路邊。遠遠的就看到有一輛巴士向我開過來。巴士的車窗上貼着太原臨縣,這就是我要等的車。看着車子一點點的駛近,一股悲傷之情涌上心頭,我好像將要踏上一條不歸路。眼淚不由自主地注入了我的眼眶。我無力的伸出了手,車子緩緩地停在了我的身邊,就在我剛要邁步上車的時候,我聽到了大爺的喊聲:等一下我跟司機示意稍等,估計是以爲還有要上車的,司機很合作。回過身,我看見大爺向我跑來。跑到我的身邊馬大爺喘着粗氣說:孩子,你要記住我的話。鬼不過是氣,沒什麼可怕的。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是可以變通,可以相互轉換的。那書要從頭到尾看完才行。大爺的話我倒是記住了,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沒什麼可怕的它可以害人於無形,難道還不夠可怕麼我點頭表示記住了,轉身上了車。司機這纔看明白,要走的只有我一個人,憤憤地關上了車門。我依依不捨的跟大爺揮手作別。此刻,我和大爺的眼睛裡都充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