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來的同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小王壓着帶着手銬腳鐐的查幹老頭向急救室走來。 此時的查幹看起來仍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原本曬得黝黑的臉上透出一絲慘白,無力的拖着鐐銬向我們走來。我趕緊把他拖到病牀前,指着昏迷的表哥厲聲問:這是什麼毒應該怎麼治查幹在我的拖拽之下腳底下一個趔趄,險些跪在表哥的病牀前。身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我回頭看去,是陳剛和其他警員正在把醫護人員往外趕。查幹半死不活的站直身子,看了看錶哥,又看了看我。當他正想回頭再看看陳剛的時候,我一股邪火涌上心頭快說同時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順勢手上用力下壓。哐的一聲,查幹跪在了地上,整張臉重重的撞在了金屬牀架上。我抓着查乾的頭髮把他的臉揚起來,鮮血從他的鼻腔裡流了出來。如果我表哥有什麼事情,我就讓你們師徒一起陪葬我惡狠狠地對着查幹擠出了這幾個字。查乾的鼻子已經腫了起來,痛苦的表情寫在他的臉上,看樣子他的邪功已經徹底被表哥廢了。我我不知道查幹話音剛落,我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查乾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顆牙齒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陳剛從身後拉住了我,並且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下手不要太重。快點說吧,這兄弟要是生氣了我們可是誰也攔不住的。小王邊說邊走過來拉起了查幹,讓他坐在一張金屬小圓凳上。查幹艱難的坐直了身子,痛苦的咳嗽了幾聲。我暫時壓住了火氣,怒視着半死不活的查幹,等着他說話。我是真的不知道。查幹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艱難的繼續對我說:這應該是金蛇蠱,我師父劉靈鬆也是剛創的,還沒有教給我。那好吧說着,我從旁邊的鐵托盤裡拿起了從表哥身上取出的那隻毒箭快步向查幹走去,就讓你跟我表哥作伴。聽了我的話,查幹整個人向後翻倒過去,小王都沒有拽住他。只見查幹倒地之後雙腿亂蹬,向牆角的方向掙扎,邊掙扎邊聲淚俱下的告饒:別饒了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呀。陳剛可能是擔心出事,單手攔在我的身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對他說:怎麼讓我們相信你查幹此時已經鑽到了桌子底下,任憑小王怎麼用力拉他,他就是不出來。我這裡有我記錄的劉靈鬆的所有邪術。說着他瘋了一般的撕扯着自己的那件羊皮襖。我們這才發現原來查乾的羊皮襖裡面還有夾層。隨着刺啦一聲,查幹用力的從皮襖的夾層裡面抽出一張一尺見方的破羊皮,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什麼東西。小王一把搶過了那張破羊皮,興奮地看了起來,可是我還沒走到他身邊,小王就揚起了臉,表情鬱悶的看着我。我快步走到小王身邊仔細一看才明白,那張破羊皮上密密麻麻的寫着的是一些說英文不像英文,說拼音不像拼音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無論怎麼念也念不通。老不死的你還懂俄文我俯身一把抓住了桌下查乾的腳踝將他拖了出來舉拳就要打。這是蒙文。查幹把身體縮成一團顫抖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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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我舉起的拳頭僵在了那裡,這是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表哥的心臟監護儀再次發出了警報,門口的警員迅速開門叫來了大夫。醫護人員將表哥團團圍住,心肺復甦,電擊除顫
伴着心臟監護儀的報警聲,淚水模糊了我的眼。透過忙碌着的大夫,我見到一絲淡黃色的霧氣緩緩的從表哥體內滲出。表哥別走我大叫一聲衝到了病牀前,伸手想要抓住那股淡黃色的霧氣。我的舉動打斷了醫生的急救,所有的人都站在一旁不解的看着我。兩個小警員上前將我拉開。我明白在他們看來我一定有神經病,口中哭喊着表哥,可並沒有撲到表哥身上,而是凌空亂抓。可只有我知道真正的表哥已經漂浮在空中了,他隨時都有可能離去。我試圖掙脫兩個警察的束縛,可就在這時,我的耳中傳來了表哥那有些賴賴的山西普通話:劉鉦,我需要你的幫助。表哥的聲音是那麼的空洞,彷彿來自十分遙遠的地方。我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語,顧不得衆人的目光,我大聲迴應:表哥,你說吧我的聲音迴盪在急救室裡,所有人都被我突然地喊聲驚呆了,周圍鴉雀無聲,只有心臟監護儀仍然發出嘀的長鳴。幫我固定魂魄,然後給我的肉身驅毒,否則天明時分我就會魂飛魄散。表哥的聲音虛無縹緲,我的心也選到了嗓子眼。現在已近午夜時分,也就是說我要在六七個小時的時間裡尋找到解毒的辦法。我對衆人大聲咆哮道:不許移動我表哥的身體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太爺爺書中記錄的,當年他的祖爺爺盲目的移動了祖奶奶的身體,才使得魂魄找不到回家的路,讓祖奶奶枉送掉一條性命。我甩開了兩個警員的手,張開雙臂攔在表哥的病牀前。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片刻之後陳剛走到一個大夫跟前小聲說着什麼,然後他緩步走到我面前低聲說:你表哥已經去了,還是還是讓護士把他放到太平間去吧。陳剛這是我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而且還是近乎嘶喊的狀態。我只求你這一次相信我給我時間陳剛頓時愣在原地,不知道他是接受不了這麼直接的稱呼,還是正在思考我的請求。我可以幫你固住魂魄。一個有些顫抖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聲音的來源,蜷縮在地上的查幹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