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頭把紙條攥緊了手心,接着他的手上捏了個法訣,這張寫着典當條件的字條就自燃了起來,隨後這紙條燃燒過後的灰燼隨風飄遠。
“快些決定,到底要不要典當!”吳老頭顯得有些不耐煩,他皺着眉頭,就連他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這書生被嚇了一跳,他向後退了幾步,差點直接從船上掉進水裡去。
“好,我換!”書生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簽訂好了當契之後,吳老頭就打發了這個書生,隨後吳老頭就轉身鑽進了船艙裡面。
張大有眉頭微皺,望着吳老頭的背影,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陌生感。
“最近師父是怎麼了?這些日子,他怎麼變得神神叨叨的了。而且最近幾次當契上的條件好像也加重了不少。”張大有獨自留在船板上嘀咕道。
不過張大有也沒有放在心上。
最近不對勁兒的也不光是吳老頭一個人,金九這一段時間也變得神神秘秘的,經常是好多天都見不到他人。
張大有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自從經歷了上次的寫命筆那件事之後,金九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金九覺得,光靠自己一個行俠仗義是救不了多少人的。
此時國家正處於內憂外患的境地。
外面有各國列強虎視眈眈,而內又是各路軍閥混戰,爭奪地盤,百姓民不聊生。
金九覺得只有加入了革命軍才能拯救國家,最近這些日子他正秘密和那些革命者進行地下會議。
這不,張大有最近只能跟着吳老頭練拳。
金九教給張大有的拳法那是融合了南北方的各路拳法,練起來雖然有難度,可是經過幾個月的不斷練習,張大有還是有了長足的進步的。
可是對比起金九,吳老頭練拳的方法就讓張大有有些絕望了。
吳老頭根本不教張大有拳法,只是讓張大有自己去領會拳法的奧秘。
俗話說得好,讀書百遍其義自見。
同樣的道理,吳老頭讓張大有每天堅持揮拳,每天揮上幾千拳,張大有早晚都會領悟的。
每次按照吳老頭的方法練拳,第二天張大有的手臂都會紅腫的像是被開水煮過一般。
看着吳老頭走進船艙之後,張大有這才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今天下午又不用練拳了。
張大有沒有注意到的是,當吳老頭走進船艙之後,他的一隻眼睛突然變得通紅,與此同時他的表情也變得異常痛苦。
“快了,你這個徒弟很快就能代替你了。”
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傳入了吳老頭的耳邊。
“你給我閉嘴!”吳老頭雙手緊緊握住,身體微微顫抖着,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漸漸地,吳老頭的喘息聲變得越發沉重,他的胸口發出“呼呼呼”的巨大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吳老頭才重新恢復了正常。
只是此時,他卻滿頭大汗的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好似剛剛從河水裡被撈上來的一樣。
下午的時候,張大有坐在船板上掉了會魚,接着又跑到岸邊練了幾套金九教給他的拳路。
時間如白駒過隙,張大有一時間就練習金九教交給他的拳路,自從上次經過長相思事件後,他深刻認識到自己武力的不足,所以練習的時候很用功,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他也將其中一套掌握得差不多了。
用金九的話來說,對付些小毛賊那是沒問題了,當然了,是在雙方都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如果對方拿了武器,那張大有還是先逃吧。
畢竟他還沒有練到空手奪白刃的地步。
張大有每日練練拳,開着船,日子倒是太平,然而杭州城內卻不太平。
因爲也這段時間,杭州城裡又陸續死了的兩個人,而且死亡時間都是在深更半夜,到第二天才被人在街頭髮現。
其中一個是整日在城裡欺男霸女的地頭蛇,一個是臭名昭著的採花賊,因爲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死了也就死了,不少人都還拍手稱快。
可是,死狀卻越來越慘烈,地頭蛇是手腳具斷,採花賊則是腦袋搬了家,這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的血都被吸乾了。
由此可以得出,殺死這兩個人的兇手和之前殺死兩位強盜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而且兇手,只在夜間出現。
雖然說死的不是什麼好人,但不少人心中還是有些害怕,所以現在杭州城裡天稍微一黑,大部分人家就關門閉戶,幾乎沒人在街頭走動。
同時,也苦了林隊長他們。
再怎麼說,在短短一個月內,接連出了四條人命,要是引起上面的注意,也不好交代啊,所以警察局局長心裡很擔心,局長這一擔心就給巡邏隊增加了任務。
白天是全天巡邏,夜晚也要一直巡邏到三更,都跟打更的一樣了。
林隊長和一衆手下也只敢怒不敢言,因爲局長說了特殊時期特殊規定,等抓到兇手就好了。
局長輕飄飄地一句話,林隊長他們就白天夜晚兩班倒,頭兩天還好,但連續幾天後,就叫苦不迭,每天都盯着大大的黑眼圈。
“隊長,再這樣下去,兄弟幾個肯定頂不住啊!”
林隊長正領着手下在街上巡邏,一位平日裡關係親厚的小弟便湊了過來。
“那能怎麼辦?局長都發話了,頂不住也得頂啊!”林隊長也沒睡好覺,心裡正煩躁,說起話來也沒好氣。
這位警察連忙賠着笑臉道:“隊長別生氣,隊長不也說了嗎?只要抓到兇手,我們就不用去巡夜了。”
林隊長聞言:“怎麼,你有辦法了?”
警察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隊長,不如我們隨便抓個人,就說他是兇手吧?”
林隊長翻了個白眼,擡手就拍了一下這位警察的腦袋,“盡說些餿主意,就算我們隨便抓人,也得找個人被我們抓啊,而且抓了他之後,城裡又死人了怎麼辦?”
警察擡手摸了摸腦袋,“對喔。”
林隊長一臉恨鐵不成鋼,“你都跟我這麼久了,怎麼一點腦子都沒長,還是這麼蠢?”
警察苦着臉:“隊長,那我們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