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有盯着李顯看了一會兒,卻也沒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異樣來。
李顯一臉誠懇的看着張大有,希望用一個條件來換回這個玉扳指。
金九從始至終都在默默的飲酒,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這樣看來,這件事的決定權就在張大有自己手中了。
本來這玉扳指就是機緣巧合下,被張大有所得。
而這青幫在這杭州城內做的生意就包括了賭坊和妓院,如果讓他們來幫忙找王忠的話,那自然會簡單很多。
於是,張大有答應道:“好的,這玉扳指可以還給你們,我的條件也很簡單,你們要在杭州城內幫我找到一個叫王忠的人。”
李顯鬆了一口氣,這玉扳指對青幫來說意義非凡,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把這玉扳指帶回青幫,就算張大有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他都會想辦法答應下來。
聽到張大有隻提出了這麼一個找人的條件,李顯想都沒想,立刻答應了下來。
張大有接着說道:“你們要找的人叫王忠,是個神偷門的叛徒……”
張大有詳細的說了一遍王忠的特徵和身份,包括這王忠既好色又好賭的特點。
“好,沒問題,我們青幫一定會盡全力找出這個人的下落。”
李顯收好了那枚玉扳指之後,他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不過,這李顯離開之前,突然說道:“也許我們不應該光把視線放在這王忠身上,小偷一般偷了東西可是要銷贓的。”
說完這句略有深意的話之後,李顯帶着那羣青幫的小混混離開了酒樓。
而張大有好像突然一下子被這李顯的話給點醒了。
對啊,這王忠偷了那一石碗,一定要找地方銷贓纔對。
張大有從之前神偷門五長老的口中得知,這王忠偷東西根本就不是爲了錢財,他身上的錢已經多得花不完了。
這王忠享受的是偷盜的快感。
既然是這樣,那王忠一定會想辦法把那一石碗賣出去的纔對!
想到這裡,張大有和金九趕緊離開了酒樓。
兩個人分頭行動,金九去神偷門告之張大有的這個猜想,而另一邊,張大有則是直接來到了黃家。
在下人通報了一番之後,張大有很快就見到了黃茹仙。
現在的黃茹仙,做事雷厲風行,越來越有其父黃金貴身上的影子了。
因爲之前山河圖的事情,張大有和黃茹仙早就已經冰釋前嫌,所以張大有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
“最近,黃家的錢莊,當鋪還有瓷器店有沒有收到一個瓷碗。大概這麼大,瓷碗的表面紋路很特別。”
張大有用手比劃了一下。
要說這杭州城內,王忠要找到一家店鋪來處理掉手上的一石碗,那就一定會找到黃家。
至於原因嘛,自然是這杭州城內大多數的瓷器店和典當行基本上都是屬於黃家的。
所以張大有才會直接找上門。
這一石碗的事情,黃茹仙自然也是知道了的。
於是,黃茹仙趕緊派人請來了那些店鋪的掌櫃和下人,進行了一番詢問。
結果卻讓張大有大失所望,最近這些日子黃家的鋪子根本就沒收到過瓷碗。
黃茹仙吩咐了這些人,一旦有人來售賣瓷碗,一定要第一時間來通知自己。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日,還是沒有找到一石碗的下落。可是好在現在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張大有找到了青幫和神偷門的幫助,現在又有了黃茹仙的幫忙。
只要那王忠還在杭州城一天,那他被找出行蹤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一天,杭州城開始了最大規模的尋人。青幫和神偷門出動所有的幫衆在杭州城的大街小巷開始尋找手上有傷疤的人。
果然,正如張大有猜想的這樣,在青幫和神偷門共同的努力之下,很快就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有人發現王忠的行蹤了!
是青幫的一個小弟在賭坊裡面發現了一個手上有刀疤的人,這人很像五長老形容的那個王忠。
於是,青幫的小弟沒有輕舉妄動,趕緊派人回幫裡通知了三當家。而李顯又立刻派人來到了張家通知了張大有。
張大有和金九他們立刻趕到了李顯約好的地方,雙方匯合了。
隨後,金九還派人通知了神偷門的五長老。
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李顯在前方帶路,結果他們一羣人竟然來到了張大有家的附近。
沒想到這王忠竟然膽子這麼大,這麼多天他竟然一直都在張大有家的附近沒有離開。
而且,他躲藏的這個宅院竟然還是是張大有他們家的老宅子。
站在這間老宅子的門口,張大有心情複雜,他恨的牙根直癢癢。
在青幫的人把這間宅院團團圍住了,確保萬無一失了之後,張大有用力的推開了老宅子的門。
大概因爲年久失修,木門發出了“吱——嘎”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
隨着這木門一點點被推開,張大有甚至懷疑,自己要是多用一分力這木門都有可能會壞掉。
木門在被徹底的推開之後,破舊的院子裡面,一個人正坐在門檻上,手上正拿着一張人的臉皮正準備往臉上貼。
結果卻被突然闖進來的張大有一行人給嚇了一跳。
張大有朝着神偷門五長老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五長老鐵青的臉色和攥緊的拳頭。
應該沒錯了,此人應該就是王忠。
看到來人之後,這王忠楞了一下,緊接着他不緊不慢的把手上的那張臉皮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原本相貌平平的王忠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看到了這個偷走了一石碗,害的自己父親病在牀榻上的罪魁禍首,張大有眼睛通紅,死死地盯着王忠。
“你這個孽障!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看你今天往哪跑!”
神偷門的五長老用力的敲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柺杖,結果這根柺杖深深地插進了地底下,地面上以柺杖爲中心,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誰知這王忠卻一臉輕鬆的笑着說道:“跑?我爲什麼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