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罪這個人,平常給人的感覺可能就和鄰家大哥哥一樣溫和可愛。
是的,可愛。
男孩子當中,一般是很少有人可以和他一樣,給女生們的第一印象是可愛的吧。
但白罪這個人從外貌來看,確實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儒雅感,不僅如此,特別是在他和阿離在一起的時候,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在無形中表現出一些很幼稚的行爲和表情來。
比如每次餓了之後肚子一叫,他便會摸摸肚子,然後嘟着嘴扯扯阿離的袖子,聲音糯糯的像個孩子一樣讓人招架不住的說:“阿離,我餓了。”
一看到他那無辜委屈的眼神,就算是像阿離這樣脾氣暴躁易怒的人,也不得不被他弄得最後只能順着他。
而星謐謐,她已經看到過好幾次白罪對阿離的不同了,這種不同,是她永遠也無法享受到的殊榮!
那是一種相處許久,之間纔會產生的一種很微妙的氣氛。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是那樣的般配,讓人站在他們身側都感覺到不自覺的自慚形穢。
可是,儘管如此,星謐謐還是不能夠說服自己放棄白罪。
她難得遇到一次如此讓她心動的男生,她真的做不到什麼也不做就這樣放棄,更何況,還是輸給自己的朋友,這樣她更加接受不了這樣無能的自己了。
白罪原本就有些不耐煩,現下更是聽到她直接問起自己和阿離的關係,還是用的這種質問的語氣,心中便是一股氣憋着,欲出不得。
他淡淡的掃了星謐謐一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這個人確實很好說話,脾氣也很好,但是大家都應該知道,越是這樣平常裡很好說話,脾氣很好的人,他們通暢不是因爲沒有脾氣或者性格很好,他們只是底線難以讓人琢磨到,所以很少有人會碰到他們的黴頭。但是很難琢磨不代表他們不會發脾氣或者說沒有沒有脾氣,白罪就是這樣的人,要麼不發脾氣,什麼都很好說,要麼發起脾氣來便是什麼人阻擋不了。
特別還是和阿離有關的事情,這就更讓他對眼前的女生沒有什麼好印象了。
原本把她當做阿離朋友來尊重的白罪,從她的語氣中好像聽出了一絲對阿離不滿的味道。
所以,白罪對她的態度就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
星謐謐也發覺了,但是她卻只是以爲白罪怕自己不相信她。
她擺了擺手,想要走近他幾步,“不是的,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想要問問你...”
白罪冷漠的退後,昂着下顎冷眼看着她,“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想問什麼直接點便是了,用不着跟我拐彎抹角。”他和阿離都是一樣的人,說話直來直去,極其喜歡速戰速決,最討厭的就是和人打持久戰,拖延着時間卻又一無所獲。
星謐謐被他突然變得冷冰冰的態度嚇得有些茫然,她只是咬着脣,有些害怕又有些害羞的說:“我,我喜歡你很久了,我,我就是想問問你。”
“不必了。”白罪說。
星謐謐瞪着眼看向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白罪看着她,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平靜的說:“你不必喜歡我,也不必來問我,我給不了你任何你想要的回答,希望你能夠明白。我之所以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不是因爲我想要讓你喜歡我,完全只是因爲你是阿離的朋友,所以我纔會這麼做的。本來說這些話可能很傷人,但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我不想因爲這件事情影響你和阿離的關係,更不想要這件事情浪費你我的時間。”
星謐謐捏緊雙拳,手臂不自覺的顫抖着,她壓低了聲音問:“我,我究竟是哪裡不如她?爲什麼你......”剩下的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了。
白罪打斷她的話,“我不喜歡和人糾纏,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抱歉。”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爽快離去。
星謐謐擡起頭來,臉上佈滿了淚水,她顫抖着嘴脣,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恨意。
她好恨,真的好恨!
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白罪,她就是哪一點不如阿離了?
爲什麼他竟然連一個正眼都懶得看自己,她就差了這麼多嗎?
還是阿離用了什麼手段將白罪綁在了身邊?
是的,一定是這樣,她是宮府阿離,身上一定有許許多多的詭異法子讓人聽她的號令,要不然傳說中那些關於宮府阿離殺人如麻的流言又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呢!
想到這裡,星謐謐擦去眼淚,咬了咬牙,也一同往運動場走去。
阿離和連紫兒趕到運動場的時候,這裡密密麻麻的圍了上千人。
她們好不容易纔擠開了包圍圈走近了中央一些。
只見運動場中央站着七八個頭上戴着五顏六色髮帶的人。
爲首的是一名身穿櫻花和服的長髮女子,尖尖的瓜子臉上畫着濃重的妝容,硬是將那小巧的一張臉化成了上了年紀的成熟女人之姿。
那女子指着站在他們對面的一紅衣人說,“炎苜皇子,你還不肯出戰嗎?若是你還不答應出戰,我就殺光所有上臺迎戰之人!”那女子說話的聲音細聲細氣,聽起來極其溫柔,可偏偏說出的話卻又是狠毒無情。
那紅衣人懶懶的點了一根香菸叼在嘴中,吞雲吐霧起來,偏偏就是不拿她的話當一回事。
阿離一看,果然是炎苜。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還被弄到了這運動場的中央成了衆矢之的?
難不成眼前這個女子就是衝着他來的?
阿離的腦子裡一瞬間冒出了無數個正待解決卻又苦於沒有門路解決的問題。
恰逢此時,戴着袖花維持現場秩序的李泉眼一瞟,目光之中突然搜索到了阿離的身影,他忙不迭地交待餓了旁邊的人幾句,走了過來。
“會長!”李泉叫道。
阿離看向他,“嗯,這是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事了?”
李泉指着場上的人說:“您不在的這幾天院長就只差沒有把整個神魔學院翻過來找您了,這個女人也是來找您的!對了,前幾天還有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女人來神魔學院中尋您,說是你答應了要給她什麼東西,到了約定的時期卻又耍賴逃跑,她找不到你的人,所以乾脆就鬧到學校裡來了。”
阿離看着場中的女子和她身後一干人等,所有人都是身穿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她什麼時候招惹過這些人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那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現在在哪裡?”阿離問,問完她突然想起答應人家的食夢獸,於是回過頭去問白罪,這才發現白罪居然沒有跟上來。
這傢伙又跑到哪裡去了?
該死的!
也不知道他掉進結界之前有沒有順便把食夢獸也給捉了,這下真是麻煩了,這是要出大事的節奏啊!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她就是再着急也沒有用啊,爲今之計只有想辦法先把事情一件一件的解決完了,然後再想辦法去聯繫那個女人,好好的跟她解釋解釋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大不了,她再和白罪去那山洞中一次!
看着阿離一臉煩躁樣,李泉默默的退到了她的身後,和看向他的連紫兒對視了一眼,連紫兒衝他搖了搖頭,他垂下眼去,兩個人都聰明的不去招惹阿離。
那和服女子罵了炎苜半天,見他仍舊是毫無反應。
當即對着場外的人說,“你們神魔學院就是如此的垃圾嗎?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與我的寵物們一戰?我來的路上還聽周圍的人說這方圓千里異能靈力最強大的人都在這神魔學院之中就讀,現在看來,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你們神魔學院根本就是浪得虛名!”
她這話剛一說完,便是激得場中不少人摩拳擦掌恨不得衝上去將她撂翻在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生站了出來!
是她!
琉璃嶽喬!
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了?
“喲,居然是個女子,你!過來!”和服女子囂張的指着琉璃嶽喬說。
琉璃嶽喬走上前去。
“我唐唐神魔學院豈容得你在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放厥詞!”她說。
琉璃嶽喬這一番話真是說好,不僅說得好,說得很合適,還代表了在場的上千敢怒不敢言的人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所以,她剛說完,場外瞬間響起震耳欲聾的附和聲。
“對!說得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狂妄的女人!”
阿離冷笑一聲,這神魔學院之中還真是沒幾個帶種的人。
要不是因爲她想要靜觀其變的看看這個女人的來歷是什麼,她想必早就站出去了。
不是爲了神魔學院,只是因爲自己現在也是這神魔學院中的一員,所以即使她再怎麼對這學院中的老師或者同學不滿,都不能影響她的使命和責任感。
人之所以爲人,便是因爲與生俱來的責任與使命。
如果眼睜睜的看着別人侮辱自己卻無力反抗,這活着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