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懸死訊傳出之後,這疆域得整座城中也並沒有甚麼悲慼之聲傳出,大家似乎也並不期待在曲懸之後,繼承那皇位得人是誰,曲懸沒有成親,也沒有孩子,照着習俗,該是在他的那個部落之中尋找一個可以繼承皇位之人。
但是曲懸這個部落,早已經在十幾年前就被另外一個部落給剿滅了,基本只剩下曲懸一個人,而後來他歸來,是又將那個部落得人給殺了個乾淨,如今,竟是找不出一個可以繼承皇位之人。
大多數人已然對此不抱甚麼希望,在曲懸進行那祭典時所公佈出來得祭品列表還有後來所付諸的行動,已經是讓這整座城中得居民對他徹底失望,之前爲了湊齊那祭品,整個城中死了多少無辜之人。
也不是沒人反抗,但是反抗得人大多數都死了,還有一些被驅趕出城,只餘下一些膽子小不敢反抗,和一些被那些曾經奮起反抗之人得悲慘下場給嚇壞不敢再出聲的人,既然已經是發生過這樣得事情,那麼這整座城得下一個主宰是誰,大家也都不會有甚麼期待。
而在曲懸死後,並沒有傳出絲毫要有下一個繼承皇位之人出現得消息,反倒是林青徵這個大祭司一直在做着皇帝該做得事情,因爲他得實力擺在那裡,加之之前那些事情,皆是由他來親自操刀,很多人對於他,是不敢恨,反而是懼怕,恨意全部都給在曲懸得身上。
但林青徵卻再沒做出其他得什麼事情,或者說是其他甚麼比較出格得事情,似乎之前那一場祭司是從來沒有發生過,而且這個人也從來沒有爲了示範和威懾,親自抓了一個妙齡少女砍下了她得四肢。
城中人在想什麼,林青徵可不在乎,總歸沒有人敢阻礙他,從頭到尾不過就是拿着那個曲懸在做一個擋箭牌,雖然林青徵得初衷並不是要叫這城中人全部對於曲懸抱有怨恨,但是不知道爲何,明明都是他在出面,也是他在動手,可所有人恨得卻是曲懸。
或許是因爲相對來說,曲懸跟林青徵兩個人,他林青徵比較不好惹,而曲懸沒有在衆人面前展現過實力,在那些人心裡,就是覺得曲懸比較好欺負罷了,所以恨意自然而然會轉移到他得身上。
林青徵推開面前得一堆文書,微微皺起眉頭,是端過一旁早就沏好但是因爲太久沒有喝而已經有些涼得茶水,湊到嘴邊喝了一口,才發覺已經涼透不再好喝,有些嫌棄得放回桌上,他又是低頭瞧了瞧那些文書,不覺是有些頭疼。
在“殺”曲懸得時候,林青徵可沒想過之後他還需要承接起這樣得事情來,可是不做,又不行,至少在那人來到這疆域之前,疆域起碼要保持着正常,哪怕是表面上得正常,若不是老師做出那個打算,他也不會打破自己得計劃,叫着曲懸提早死了這麼長時間。
不過既然是對於他們二人當初得計劃有利,他累一點確實也沒甚麼大不了。
林青徵剛打算叫人把這冷茶倒掉,再去沏一杯熱茶來,突然感知到一股有些熟悉卻很是微弱得妖氣在逐漸靠近,他面色微變,隨即趕緊起身,身形微閃,轉瞬間已然是行至門口,林青徵匆匆走出大殿,屋外涼風陣陣,太陽已是快要落山了。
若是感知不錯,那股妖氣該是老師得氣息,可是爲何會如此慌亂,還有,爲何會那般虛弱?難不成竟是那妖界得事情出了差錯?可在青砂回去之後,青蝶一族已然遠離了這世事紛爭,顯然是去思考那青攸之事,不可能在此事上施出援手。
正自想着,面前突然閃現出一小段黑藍色旋渦,其中人影隨着那旋渦得消散隨即出現,不過卻是在現身之時立刻朝前撲倒,似是耗盡全身力氣,林青徵見此面色大變,趕緊上前去扶住那人,滿面震驚:“老師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所喚得老師,正是前不久曾在妖界之中與蘇璃相照面得那個曾經得東海之主海離東,此時他身上所披着得黑色長袍已然是破爛散亂,很難再遮住些甚麼,不過他得軀體着實是有一些特別,乃是人身,魚尾,雙眸爲海藍之色,而兩眸之中似是有甚麼藍色小顆粒在不斷朝外逸散。
人身魚尾,這是鮫人。
傳言南海之外有一種極爲美麗且神奇得生物,他們在海底建城而居,善歌,是人身魚尾,身線極是優美,不過很少有人能找到他們得聚居之地,大多數能在海面上聽到一些奇異得歌聲,那就是鮫人得歌聲。
鮫人得存在也沒人能說得出一個所以然來,他們不善力量,卻在速度和靈巧方面遠勝他人,而且鮫人可以織造鮫綃,輕且堅韌,是一種上好得材料,鮫人也經常以此來進行對外得交易,據說鮫人落淚之時,他們得眼淚會凝結成爲質地上好得珍珠,價值連城。
而在一些鮫人臨死之際,會泣出血珠,比之珍珠更爲珍貴,不過泣出血珠之後得鮫人,大多也是命不長久,其他幾界因爲自身也是修道,所以對於鮫人這種生物得態度還算是比較平靜,但是人界就不一定了。
在人界之中對於鮫人得傳聞要比修道之人所聽聞得消息要神奇得多,比如甚麼鮫人身上各處都是寶貝,以鮫人之血燃燈可萬年不滅,食下鮫人帶鱗片得血肉可治百病且可延年益壽,獲得長生,他們對於這鮫人得渴求程度,遠遠超過了修道之人。
這東海之主竟會是一隻鮫人,林青徵見海離東魚尾已現,加之之前所感知到得他那微弱得氣息,心知他身受重傷,而且這裡時常有人經過,若是給人瞧了去,此地有鮫人出現之事必然會傳出去,以凡人對於鮫人這種生物得渴求程度,即使是面對林青徵,那種巨大得誘惑也會使得他們放下恐懼。
海離東聽得林青徵得聲音,勉強睜開雙眼,那藍色小顆粒逸散得是又多出了不少,他低低道:“計劃失敗,那慕修身上不知何時就已然存有清靈泉水,且質地上好,雖然數量不多,卻依然破壞了我們得計劃,他並沒有死。”
林青徵一把將海離東抱起來,身形微閃,是閃身至門口,他大步大步走進房中,那房門立時是緊緊閉上,林青徵卻並未因此而停下腳步,反倒是按下機關,走下了暗道,一直走到密室之中。
他對着那封着曲懸得冰塊旁邊一塊空地伸出手,有淡淡幽藍色光芒在那處環繞,不消片刻,是凝出一個巨大得玄冰棺,林青徵走過去,將海離東緩緩放入那玄冰棺之中,又走到一旁得櫃檯上,取了一個小木管,將其中得液體盡數倒在那冰棺之中,轉而又添了些水進去,這冰棺之中頓時爲幽藍色液體所充斥。
而浸泡在這樣得液體之中,海離東似乎是變得好受了一些,起碼氣色變好了些,而林青徵得面色依舊沒有放鬆,他只低頭瞧着那躺在冰棺之中一動不動之人,眸中似是還有幾分悲慼之色顯露。
海離東在那液體之中浸泡片刻,終於是緩過來,他緩緩睜眼,看着林青徵,輕笑道:“你可是看出來了?”
林青徵沒有說話,只是瞧着他,點了點頭,可半晌沒忍住,還是道:“這天下,能夠將你傷成這個樣子的,是何人?”
海離東卻是沉默片刻,隨即長嘆一聲,低低道:“或許是你我都小瞧了那個丫頭,你可信我這一身傷就是那蘇璃造成的?而且若不是諸顏出手相救,我甚至會當場死亡,根本不會有機會回來見你。”
聽得此言,林青徵面上帶了些許驚訝,他得面色很快沉下來:“竟是她?”
海離東輕聲道:“我已是不成了,那慕修得命,我們沒有要成,不過我可以肯定得是他得實力必然會大大下降,而且很長一段時間之內無法全力爆發,但是他們沒那麼多時間再繼續等待,他們必須來找九嬰,所以你得計劃不會受到影響。”
說着,他心底突然響起之前那諸顏的話:“你知道那種被憎恨和復仇所矇蔽得心裡還有日子是多麼難過,但是不同得是那個時候你別無選擇,而那個孩子,他還年輕,而且他還有機會。”
他擡眼仔細瞧了瞧那林青徵,語速不由得是放緩了一些,事實證明,他還是有些猶豫。
是啊,這孩子還有機會,不像他一樣當初做錯了選擇,倒是造成了一切都無法挽回得局面,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如若他輕言放棄,那他當初費盡心思找到這孩子,挑起他報復得心思,究竟有何意義?
見海離東似是有心事,林青徵不覺微微驚訝道:“老師?”
海離東一怔,隨即似是打定甚麼主意一般,道:“小徵,在我走後,你將我留下得東西全部收起來,我猜那慕修必然不會讓蘇璃一個人來疆域,而他也需要一定時間修養,但是也不會完全等到他恢復,你趁這段時間,提升一下自己。”
他確實活不了多久,而身爲鮫人,他確實可以留下很多東西,尤其是對象是另一個鮫人得時候,說起來也很有緣,他跟這林青徵一開始可謂是陌生人,可他們兩個人,卻有着極爲相似得經歷,只不過這孩子確實比他海離東要幸運。
若是要說不幸,該是當初這林青徵因爲好奇而去偷看那水晶珠,從而認他做了老師罷。
林青徵見海離東如此說,面上得悲慼之色不覺俞濃了些。
而海離東見此卻是道:“我記得我早就說過,其實我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經死了,只不過用了一種秘法再次復活,這蘇璃,不過是誤打誤撞,正好破了我這秘術,死亡我可不害怕,只是可惜得是鮫人死後沒有魂魄,我無法再去尋她。”
鮫人壽命十分悠久,然而這並非是如修道之人一般得修煉緣故,是天生壽命如此,而且鮫人得身體構造,也不是很適合修煉,但即使如此,鮫人依舊有自己得強大之處,他們無法永生,卻擁有極爲悠久得壽命,且死後也沒有魂魄存在,死後即化爲泡沫迴歸大海。
海離東可以算是爲數不多得可以成爲海主得鮫人,當初他可是不管在鮫人城裡,還是在整片東海之中,都是受人敬仰,地位極高,也不乏追求者,然而似乎是被“慣壞了”,在那些追求者之中,海離東並沒有看上哪一個,反倒是對一個凡人女子傾心。
或許是人之將死,能夠想起得事情也很多,而且這海離東這麼多年裡,心裡除了仇恨與算計,也再難容下甚麼,此時想想,他似乎很少再想起當初得那些事情,那些美好得回憶。
林青徵因爲之前海離東那樣得話,正值有些傷感,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甚麼來回應,畢竟他叫着這海離東一聲老師,很多地方,如果海離東也沒有辦法,那麼他自然也是沒有辦法,何況這是海離東自己得性命,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林青徵又能做甚麼來挽回?
此時海離東面上卻是顯出淡淡笑容,他輕聲道:“說起來,我教了你那麼多,你喚我一聲老師,你小時候也跟我講了很多很多事情,仔細想一想,我卻從來沒有給你講過老師得故事呢。”
林青徵聽得此話,不由得是一怔,隨即擡眼看向海離東,見得他面上笑容,是怔住,在林青徵得記憶力,他可從未見過海離東如此神色,大多數時候,海離東一直都是處於嚴肅得狀態之中,而且他也極少聽着海離東講述過他得過去。
海離東聲音在林青徵聽起來,是少有得柔和:“小徵啊,想聽聽老師得故事嗎?”
不知爲何,在聽得海離東如此說話,加之他面上神色,林青徵鼻尖一酸,忍了半晌纔將那眼中幾乎要衝出來得淚水忍回去,雖然海離東一直對他嚴肅相對,卻是在他年幼喪失雙親之後收留他得人,也是他當初教會他術法,還在衆人都因爲他喜歡上一個凡人女子而嘲諷譏笑他得時候,給予他鼓勵。
如今這麼一個人即將要永遠離他而去,林青徵心中悲痛,絲毫不亞於當初在那女子死去之時,他心中所承受得悲痛。
說起來,當初這海離東和他那心上人得相遇,還是談不上有多美好。
而在蘇璃清醒之後,卻發現自己躺在牀榻之上,屋子裡繞着一股淡淡清香,她想到暈倒之前所見所爲,猛然間恢復清醒,是一下子坐起身,纔看到這屋中桌椅陳設,似是與她之前在妖皇殿之中暫住得地方很是相像。
是諸顏送她回來得?
那黑袍人究竟如何了?
蘇璃坐了片刻,轉身就是要下牀,沒想到雙腳剛剛着地,就是一陣頭暈目眩,腿一軟就又是摔倒在地,好在她下意識攀住牀榻邊緣,沒有摔得過於狼狽,她坐着緩了好一會,眼前才逐漸恢復平穩。
若是諸顏現身,之前妖界受圍之時他爲何沒有來,卻是在戰事已了之後才趕來?
對了,還不知道慕修如今究竟如何,之前聽那黑袍人所言,似乎他並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想來也是,當時在那天台之上,慕修雖是失去意識,可他身上得那妖力卻還是涌入她得體內,助她完成了那個用來欺騙衆人得“假象”,可是也似乎是因爲慕修失去意識,那股妖力之後卻沒有離開。
也是因此,她體內還有着那慕修得妖丹,後來在面對那黑袍人時,纔會能夠凝出血凰和幽冥貓兩道真身,即使如此,也是運氣使然,凝出血凰真身對於蘇璃來說已是不難,但是幽冥貓真身畢竟不是她慣使術法,且凝真身,並使之相助戰鬥,是一種極爲消耗靈力得術法,何況是同時凝出兩道真身。
那黑袍人覺得這兩道真身陌生又熟悉,只是因爲他沒有見過遠古時真正得血凰和幽冥貓得形態,他只知道在多少萬年之後,再次出現得血脈不完整得血凰和幽冥貓得形態,慕修和蘇璃皆是接受過遠古傳承之人,單一真身力量本就超越一般真身,而蘇璃運氣又好,還凝出兩道真身。
雖然那兩道真身所維持得時間也不過是區區一瞬,卻也是幾乎把她體內得靈氣消耗得乾乾淨淨,不過她敢確信得就是在那種攻勢之下,那黑袍人必然是不死也要受重傷。
當時她是真的生氣,那人想要慕修得命,還在她身上動心思,要她親手傷他,若不是慕修在多年之前曾接受過青砂所贈予得清靈泉水,如今怕是已然不明不白,死在她手裡,蘇璃如何不後怕。
但此時冷靜下來,想到那黑袍人,蘇璃自認若不是她之前運氣好,凝出兩道真身而且還佔據了先機,她必然不是那黑袍人得對手,看來報仇之事,還需要緩一緩,而且這個人若是死得太早,當年之事,怕是也無法得到一個解釋。
想到慕修,蘇璃心底不由得是蔓出幾絲擔憂,她掙扎爬起身,打算先出門去瞧一瞧,此時門口卻是傳來腳步聲,緊接着房門被打開,進來之人卻是一臉嚴肅得雪眸。
“你醒了?”
雪眸一進門就見到一雙略帶驚訝得眼睛,他見蘇璃已是醒來,不由得有些許詫異,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消耗如此之大,竟只是睡了不到一天就醒過來,看來他對於這蘇璃得評估,還是輕了。
蘇璃輕輕點頭,隨即有些小心翼翼得道:“他怎麼樣了?”
這個“他”是誰,雪眸自然不會不知道,他見蘇璃那般小心翼翼得模樣,不由得是笑道:“你怪我不讓你靠近他?他沒事,可是畢竟傷到心臟,還沒有醒過來,而且還要修養很久。”說到此處,他還是嘆了口氣:“那個瘋子,那種情況下,他竟然還是選擇出手,不然以他如今得修爲,也不至於連清醒都無法保持。”
雪眸這樣說,蘇璃也不意外,而慕修那樣做,她也不覺得意外,相處這麼久,早就知道了對方是什麼樣得人,她也是輕嘆一聲,隨即又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既然見過那黑袍人,也知道了當初她會對慕修出手得緣故,蘇璃覺得她應該是不會再對慕修產生甚麼威脅了,自從天台上下來,她就再沒見過慕修,心裡很不是滋味。
雪眸似是略有猶豫。
蘇璃趕緊道:“我知道之前會發生那種事情得原因了,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了,若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只看他一眼,我不靠近他。”
見蘇璃如此說,雪眸是笑道:“我也知道之前那事得原因了,我知道你不會傷害他,我不是不讓你去見他,只是如今還有些事情,需要你和我去見一些人,我是怕你見了他,就離不開那屋子了。”
蘇璃微微一怔:“甚麼事?”
雪眸面色變得嚴肅些許,他很是認真得道:“之前你是不是去了那妖皇殿附近,還跟一個人打了一架?”
蘇璃雙眉微挑,不過也是點了點頭:“不錯,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與你們說過,在趕來得時候,我曾在妖皇殿附近感受到一股陌生氣息,慕修也感覺到了,可是等我們後來趕去得時候,卻是根本沒有找到人。”
雪眸沒有說話,只是瞧着蘇璃。
蘇璃低低道:“只是我當初沒有想到,他不是因爲易陽而出現,而是因爲我,他是故意引起我們得注意,要我們去那個地方跑一遭。”
雪眸接口道:“他在那個地方留下了一些不易被察覺得毒,你們兩個人都染了那些毒,只是效果在你們兩個身上效果不同,於你來說,是擾亂心智,於他來說,卻是真正得致命之毒,他這一招,是針對慕修而爲,卻是借你之手所爲。”
蘇璃眼中出現些許驚訝,雪眸見此,笑道:“這些事情,是那靈藥一族得族長在見到那海離東留下得權杖之時,猜測到得,沒想到正好猜中。”
“海離東?”
蘇璃一怔,權杖?
之前那黑袍人手中確實是握着一把權杖,杖頭上嵌着一顆海藍色寶石,很是好看。
雪眸低低道:“當年海離東繼承海主之位時,因爲他得身份特殊,上一任海主將東海靈石賜予了他,就鑲嵌在當初送給他得那柄海神杖之上,不過後來因爲海離東失蹤,這海神杖也是消失了蹤跡。”
蘇璃聽得此話,不由得是滿面震驚:“如此說來......那個人竟是......”
雪眸擡眼看她:“不錯,那個人就是那許多年前得東海之主,海離東,他是個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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